“关掉它!”金南俊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带着前所未有的、不容置疑的威严和急切!他一步跨入录音室,目标明确地扑向那台正在“行刑”的DAT录音机!
他的动作快如闪电!手指带着巨大的力量,狠狠地、决绝地按下了录音机面板上那个鲜红的——停止键(STOP)!
“滋——!”
一声尖锐的、如同钢丝断裂般的噪音从音箱里爆出!紧接着,所有声音戛然而止!
死寂!真空般的死寂瞬间降临!巨大的声压消失,留下的只有耳朵里尖锐的嗡鸣和心跳如擂鼓般的回响!
林晚失去了声音的支撑点,身体猛地一软,向前栽倒!
“林晚!”郑号锡反应最快,惊呼一声,一个箭步冲上前,在她彻底摔倒前,险险地扶住了她的手臂!
林晚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郑号锡怀里。喉咙的剧痛和失血的眩晕如同潮水般彻底将她淹没。她剧烈地咳嗽起来,每一次咳嗽都带出更多的血沫,溅在郑号锡干净的袖口上,触目惊心。视野迅速被黑暗吞噬,最后看到的,是金南俊那张写满了震惊与凝重的脸,和金硕珍眼中尚未褪去的复杂悸动。
意识彻底沉入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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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像沉在冰冷的海底,模糊的光影和嘈杂的声音断断续续地涌来。
“……声带二次撕裂……旧伤崩裂……失血性休克……马上送手术室!” “……方PD那边怎么交代?!巡演危机还没解决……” “……交代?先救人!通知最好的医生!封锁消息!任何风声走漏,后果你们承担不起!” “……南俊哥!她怎么样了?!” “……柾国!冷静点!别在这里添乱!”
冰冷的器械触碰皮肤的感觉……刺眼的无影灯……麻醉剂注入血管带来的、沉入深渊般的失重感……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如同挣扎的溺水者,一点点浮出黑暗冰冷的水面。
消毒水的味道。仪器的滴答声。身体沉重得像灌了铅。喉咙被更厚的敷料包裹着,每一次细微的吞咽都牵扯着深处钝刀割肉般的剧痛。
林晚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了好一会儿,才聚焦在VIP病房惨白的天花板上。窗外天色昏暗,已是傍晚。
她尝试转动一下僵硬的脖子,剧痛让她倒抽一口冷气。
“醒了?”一个低沉温和、带着金属质感的慵懒声音,在床边响起。
林晚艰难地侧过头。闵玧其坐在靠窗的椅子上,依旧是那顶压得很低的黑色帽子,遮住了大半张脸。他手里把玩着一个东西——正是那枚布满荆棘浮雕的黑色钥匙。指尖转动间,冰冷的金属在昏暗光线下泛着幽暗的光泽。他没有看她,目光落在窗外沉沉的暮色里。
“命挺硬。”闵玧其的声音没什么起伏,听不出是赞许还是嘲讽,“手术很成功,暂时死不了。不过……”他顿了顿,帽檐微微抬起,目光终于落到林晚缠着厚厚敷料的脖颈上,眼神冰冷,“你那条破嗓子,算是彻底废了。方时赫的‘完美’蓝图和金老师的‘黄金音域’,跟你再也没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