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的承诺像一层薄冰，覆盖在深不见底的暗流之上。林晚知道这交易危险，但她已无路可退。喉咙里药物带来的短暂安宁，更反衬出前路的莫测。
“很好。”K对于她的选择似乎并不意外，更像是程序进入了下一阶段。他转身在控制台上操作，调出了更多加密文件。“既然达成共识，那么，‘入职培训’开始。”
他指向屏幕上一个被多重防火墙保护的文件夹，标签是 “潘多拉：起源与迭代”。
“方时赫的野心，从来不止是做一个顶级的偶像制作人。”K的声音冰冷，如同在宣读一份解剖报告，“‘潘多拉’项目最初立项，是源于他对‘绝对控制’和‘完美艺术品’的痴迷。他相信，通过特定的声波频率，可以像调试乐器一样，‘校准’练习生的情感、潜力，甚至……忠诚度。”
屏幕上出现了一些早期的、模糊的实验数据和神经反应图谱，标注着“情绪诱导”、“潜能激发”、“服从性测试”等令人不寒而栗的字眼。
“最初的实验对象，是一些自愿（或非自愿）的底层练习生，以及……某些签订了特殊合同的‘素材’。”K的语气没有任何波澜，“成果有限，且副作用巨大，包括精神崩溃、永久性神经损伤，甚至……死亡。项目一度被搁置。”
林晚看着那些冰冷的图表，仿佛能看到无数个模糊的身影在实验室的强光下痛苦挣扎。她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直到他遇到了你。”K的目光转向林晚，带着一种审视，“或者说，是遇到了你那场‘特别’的月末测评。你那首强行融合的《Tomboy》，你声音里那种不受控的、野蛮的生命力，让他看到了新的可能性——不是‘校准’，而是‘植入’。将一种更强大、更隐蔽的‘指令’，植入到一个本身就具备极强感染力的‘载体’之中。”
他调出了林晚的声纹分析图，以及后来被分离出的次声波信号图谱。
“你成了‘潘多拉’原型机最完美的试验场和……武器载体。闵玧其给你的‘DEM’训练U盘，就是最初的植入工具之一。他可能知情，也可能只是被利用的工具人。”K顿了顿，“而金硕珍，他通过某些渠道察觉到了这个项目的危险性和……潜力。他想分一杯羹，或者，至少要将这把危险的武器，掌控在自己能影响的范围内。”
所以，金硕珍的“呵护”与“放逐”，本质上是一场与方时赫的暗中博弈？而她，始终是棋盘上那颗关键的棋子？
“那‘收藏家’呢？”林晚嘶哑地问。
“‘收藏家’是一个松散的国际联盟，专门‘收藏’各种危险的、前沿的、被明令禁止的科技和生物样本。”K解释道，“‘潘多拉’项目，尤其是其核心的次声波神经介入技术，对他们来说是无价之宝。他们不关心偶像工业，他们关心的是这种技术在军事、情报、甚至……人口控制领域的应用前景。”
军事？情报？人口控制？林晚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她声音里的那点“噪音”，背后竟然牵扯着如此恐怖的庞然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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