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ife is a_wonderful journey . Make it your journey and not someone else ' s.
生命是一段精彩旅程,要活的有自己的样子,而不是别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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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包车在城西的石子路上颠簸时,苏琳溪终于看清了车夫的侧脸。左眉骨的疤痕是新添的,边缘还泛着红,显然不是赵叔叔的同伴——更像是刻意模仿的记号。
黎夜.苏琳溪“您是……”
她刚开口,就被车夫用眼神制止了。
车夫往身后瞥了眼,压低声音:“教堂后门见。别说话,路上有眼线。”他的声音粗哑,像是刻意变了调,手里的缰绳猛地一扬,黄包车加速拐进一条窄路。
张超群的手悄悄按在腰间的枪上,指尖冰凉。他注意到车夫的裤脚沾着新鲜的泥土,而城西教堂周围都是青石板路,不该有这样的痕迹。
苏琳溪也察觉到了不对劲。她看向车窗外,路边的杂货铺门口,一个穿蓝布衫的男人正低头算账,手指却在柜台上敲着奇怪的节奏——是长风会常用的摩斯密码,在传递“目标靠近”的信号。
苏琳溪凑到张超群耳边,气息轻得像羽毛。
黎夜.苏琳溪“他有问题。刚才经过的三个路口,都有同样的人。”
张超群点头,视线落在前方的教堂尖顶。哥特式的钟楼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一把刺向天空的剑。他忽然想起太爷爷说过的话:“乱世里的信仰,比枪杆子更锋利,也更危险。”
黄包车在教堂后巷停下时,车夫突然从座位下摸出一把匕首,转身就朝苏琳溪刺来。动作又快又狠,带着淬毒的寒光。
Alan.张超群“小心!”
张超群猛地将苏琳溪推开,自己侧身避开匕首,同时抬手抓住车夫的手腕,用力一拧。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匕首“当啷”落地,车夫痛得闷哼一声,额头上瞬间布满冷汗。
Alan.张超群“说!谁派你来的?”
张超群的声音冷得像冰。
车夫咬着牙不说话,突然往墙上撞去,想自尽。张超群眼疾手快地拽住他的衣领,将人甩在地上。
就在这时,后巷的门被推开了。一个穿黑色长袍的神父走了出来,手里拿着一本圣经,看到地上的车夫,叹了口气:“阿杰,你又不听话了。”
车夫看到神父,突然像疯了一样挣扎:“神父!杀了他们!王先生说了,只要拿到苏琳溪,就能……”
话没说完,就被神父用圣经砸中了后脑勺,晕了过去。
神父放下圣经,摘下金丝眼镜,露出一双熟悉的眼睛——左眉骨上,有一道浅浅的疤痕。
黎夜.苏琳溪“赵叔叔?”
苏琳溪愣住了。
“是我,小苏小姐。”赵叔叔笑了笑,眼角的皱纹里还带着报亭前的沉稳,“刚才是苦肉计,委屈你们了。”他指了指地上的车夫,“这是王先生的人,被我们策反了,故意演这出戏,是为了引开后面的尾巴。”
张超群皱眉。
Alan.张超群“外面的眼线……”
“是我们的人。”赵叔叔解释道,“用长风会的密码发假消息,让王先生以为计划顺利。快进来吧,‘绝意’在等你们。”
教堂的后门通向一间狭小的忏悔室。推开门,苏琳溪看到一个穿灰色中山装的男人背对着他们,正对着墙壁上的十字架出神。听到动静,他转过身,竟是廖友侠。
黎夜.苏琳溪“是你!”
苏琳溪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廖友侠推了推半框眼镜,脸上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眼神严肃得像换了个人。
绝意.廖友侠“代号‘绝意’,幸会。刘云雨刚把消息带过来,苏家老宅那边,彭云飞真的拖住了钟鸿森,但周诣涛带了另一队人,已经快到了。”
张超群走到桌边,拿起文件翻看。上面是沧军的布防图,用红笔圈出了几个进攻重点,旁边还有一行小字:“三日后,夜袭城西仓库。”
Alan.张超群“这是……”
绝意.廖友侠“沧军的真正目标。他们故意放出要进攻苏家老宅的消息,其实是想趁机端掉我们藏在城西仓库的军火库。王先生和沧军做了交易,用仓库的位置换他全家出城。”
苏琳溪的指尖微微颤抖。城西仓库是父亲一手建立的,里面藏着足以装备一个团的武器,是津门抗沧力量最后的希望。
黎夜.苏琳溪“那长风会里的抗敌派名单呢?”
廖友侠的目光落在张超群身上。
绝意.廖友侠“在你太爷爷的老部下手里。他现在被困在沧租界,需要人接应。”
他顿了顿,补充道。
绝意.廖友侠“名单上有彭云飞的名字。”
张超群抬眼。
Alan.张超群“你怎么确定是真的?”
绝意.廖友侠“因为这是你太爷爷当年埋下的线。”
廖友侠从怀里摸出一枚铜制的鱼形吊坠。
绝意.廖友侠“他说,遇到拿这个吊坠的人,就把名单交出去。”
吊坠的纹路苏琳溪很熟悉——小时候在张超群家见过,是他太爷爷的遗物。
黎夜.苏琳溪“现在怎么办?仓库和沧租界,我们不可能同时去。”
赵叔叔刚要说话,忏悔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了。三短两长,是星火社的紧急暗号。
赵叔叔打开门,一个年轻的联络员冲进来,脸色惨白:“赵叔!不好了!沧军突然包围了教堂,说要搜查‘星火社分子’!”
众人的心同时沉了下去。
廖友侠迅速将文件塞进壁炉的夹层里,对苏琳溪说。
绝意.廖友侠“你们从密道走,去城西仓库。我和赵叔引开他们。”
黎夜.苏琳溪“不行。沧军的目标是我,我走了,你们更危险。”
Alan.张超群“听话。”
张超群按住她的肩膀,眼神坚定。
Alan.张超群“仓库比我们重要。你忘了赵叔叔的战友是怎么死的?我们不能让他们的牺牲白费。”
他从怀里掏出那枚鱼形吊坠,塞到苏琳溪手里。
Alan.张超群“去沧租界找我爷爷的老部下,把名单拿到手。仓库那边,我会想办法通知他们转移。”
苏琳溪攥紧吊坠,冰凉的金属硌着手心。她知道张超群说得对,可看着他沉稳的侧脸,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说不出的难受。
黎夜.苏琳溪“小心。”
她踮起脚,在他唇上轻轻一吻,像在盖章确认一个约定。
张超群笑了笑,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
Alan.张超群“等我回来。”
廖友侠已经打开了密道的入口,就在十字架后面的暗格里。他催道。
绝意.廖友侠“快!沧军已经开始砸前门了!”
苏琳溪最后看了张超群一眼,转身钻进密道。暗门关上的瞬间,她听到外面传来了枪声,还有张超群喊“往这边跑”的声音,带着熟悉的镇定。
密道里又黑又窄,只能容一人弯腰前行。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苏琳溪扶着墙壁,一步一步往前走,脑海里反复回响着廖友侠的话——“彭云飞在名单上”。
她想起彭云飞在电话里说“小心点”时的语气,想起他挡在周诣涛身前的背影,忽然觉得,这个总是用热辣辣的眼神看着她的男生,或许并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张扬。
密道的尽头是间废弃的地窖,推开木板,刺眼的阳光让苏琳溪下意识地眯起了眼。她爬出来,发现自己站在一片墓地后面,不远处就是沧租界的铁丝网。
一个穿学生制服的身影靠在墓碑上,蓝发在阳光下格外显眼,是刘云雨。他看到苏琳溪,立刻跑过来。
司马光.刘云雨“可算出来了!我在这等了快半小时,以为你被……”
黎夜.苏琳溪“张超群他们怎么样了?”
苏琳溪打断他。
司马光.刘云雨“不清楚。”
刘云雨的声音低了下去。
司马光.刘云雨“教堂那边枪声停了,不知道是沧军撤了,还是……”
苏琳溪没说话,目光投向铁丝网。几个沧军哨兵正端着枪巡逻,刺刀上的寒光在阳光下闪闪烁烁。她摸了摸口袋里的鱼形吊坠,深吸一口气。
黎夜.苏琳溪“走吧,去沧租界。”
刘云雨一把拉住她。
司马光.刘云雨“现在进去就是送死!我们得想个办法混进去。”
他指了指不远处的一辆马车,车夫穿着和服,像是沧人的佣人。
司马光.刘云雨“看到没?那是领事馆的马车,每天这个时候都会从这里经过,去给沧军送慰问品。”
苏琳溪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马车的侧面印着一个红色的徽章,刺眼得让人想闭上眼睛。
黎夜.苏琳溪“你的意思是……”
司马光.刘云雨“扮成佣人。”
刘云雨从背包里掏出两套和服,递给苏琳溪一套。
司马光.刘云雨“刚才从教堂出来时顺的,没想到真能用上。放心,我懂点沧语,应付检查没问题。”
苏琳溪接过和服,指尖触到粗糙的布料,忽然想起史书上的记载——那些在沧军铁蹄下挣扎的同胞,那些为了信仰牺牲的先烈。她握紧了手里的吊坠,像是握住了一丝微弱却坚定的光。
马车经过铁丝网时,沧军哨兵果然拦下了他们。刘云雨用流利的沧语和哨兵交谈,语气谦卑得像真的佣人,苏琳溪低着头,尽量让自己的动作看起来自然。
就在哨兵要放行时,一个穿军装的沧军突然走了过来,目光锐利地扫过苏琳溪:“你的,抬起头来。”
苏琳溪的心跳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她缓缓抬头,迎上沧军的目光,尽量让自己的表情平静。就在这时,她看到沧军身后的不远处,一个熟悉的身影正被两个沧军押着往前走——是糜加诚。他怀里的笔记本电脑不见了,脸上带着伤,却在看到苏琳溪时,猛地挣扎起来,嘴里喊着什么,被沧军狠狠踹了一脚。
“他是……”沧军皱眉。
司马光.刘云雨“我弟弟,脑子不太好。”
刘云雨连忙笑着解释,塞给沧军一块大洋。
司马光.刘云雨“麻烦太君通融一下,我们赶时间。”
沧军掂了掂大洋,挥挥手让他们过去。马车驶进沧租界,苏琳溪回头,看到糜加诚正看着她,眼神里带着焦急和……警告。
马车在一栋西式洋楼前停下,刘云雨扶着苏琳溪下车,低声说。
司马光.刘云雨“张爷爷的老部下就在三楼,门牌号307。我去引开门口的守卫,你趁机进去。”
苏琳溪点头,看着刘云雨转身走向守卫,用沧语大声说着什么,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她迅速绕到洋楼后面,顺着排水管往上爬。
爬到三楼时,她看到307的窗户虚掩着。推开窗跳进去,房间里空无一人,只有桌上的茶杯还冒着热气,像是主人刚离开不久。
苏琳溪走到桌边,发现茶杯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用毛笔写着:“沧军已知道名单在我这,速去仓库,别回头。”
她的心猛地一沉。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枪声,还有刘云雨的惨叫声。
苏琳溪冲到窗边,看到刘云雨倒在地上,蓝发被鲜血染红,几个沧军正举着枪朝他走去。而洋楼门口,周诣涛正站在那里,手里拿着枪,面无表情地看着这一切。
他怎么会在这里?
苏琳溪忽然想起廖友侠说的话——“周诣涛带了另一队人”。原来他们的目标从来不是苏家老宅,而是沧租界,是这份名单。
楼下的沧军开始往楼上冲了。苏琳溪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她将纸条塞进衣领,从窗户跳出去,顺着排水管往下滑。
落地时,她崴了脚,疼得差点叫出声。远处传来警笛声,沧军的巡逻队正往这边赶来。苏琳溪咬着牙,一瘸一拐地往城西仓库的方向跑。
启元年间的阳光刺眼,她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像一条孤独的线,一头系着信仰,一头系着等待她的人。
她不知道张超群是否安全,不知道彭云飞能不能撑到最后,甚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走到仓库。但她知道,脚下的路必须走下去——为了那些牺牲的人,为了还在战斗的人,也为了那个在教堂里,说“等我回来”的人。
城西的方向,隐约传来了爆炸声。
苏琳溪的脚步更快了。她知道,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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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没什么后话说,那就放一个不抽象的料油虾劳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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