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摔上门的力道震得门框都嗡嗡响，他背靠着门板滑坐在地，手机屏幕还停留在工作室刚发的声明页面
评论区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自家粉丝在哭
「哥哥为什么要和对家结婚」
马嘉祺的粉丝在骂
「捆绑吸血不要脸」
还有路人在看热闹不嫌事大，刷着“年度抓马大戏”的词条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忽然听见玄关传来开门声。透过门缝看出去，马嘉祺正弯腰换鞋，黑色冲锋衣的拉链拉到顶，把半张脸都藏在阴影里
丁程鑫“去哪？”
丁程鑫没忍住问
马嘉祺回头看了眼他的房门，声音隔着门板传过来
马嘉祺“公司，你要是不想见人，今天可以待在家里”
丁程鑫嗤笑一声
丁程鑫“谁怕见人？”
他猛地站起来，拉开门
丁程鑫“我也去”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别墅，保姆车停在路口，司机见他们出来，赶紧下车开门
坐进后座时，丁程鑫刻意往窗边挪了挪，和马嘉祺隔开半个人的距离
车里的气氛像被抽走了氧气，压抑得让人窒息。丁程鑫刷着手机，热搜榜上关于他们的词条还在疯长，马嘉祺丁程鑫协议结婚# 年度最离谱CP#已经爬了上来，甚至有人扒出了他们小时候同框的照片——幼儿园合照里，他揪着马嘉祺的头发，马嘉祺瞪着他，两人脸上都挂着眼泪
丁程鑫“啧”
丁程鑫没忍住笑出声
丁程鑫“丑丑的”
马嘉祺从文件里抬头，瞥了眼他的屏幕
马嘉祺“总比某人偷藏我奖状强”
丁程鑫的脸腾地红了，那是小学三年级的事，马嘉祺拿了市奥数一等奖，他嫉妒得晚上翻进老师办公室，把奖状藏进了花坛
后来被马嘉祺抓包，追着他绕操场跑了十圈
马嘉祺“谁偷了？”
他嘴硬
丁程鑫“我那是帮你保管，免得你太骄傲”
马嘉祺没再接话，低头继续看文件
阳光透过车窗落在他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鼻梁高挺，唇线清晰
丁程鑫忽然发现，这人好像确实长了张老天爷赏饭吃的脸，难怪能拿那么多影帝，但是他绝对不会承认
正走神，手机响了，是他的经纪人李洁
“祖宗，你可算接电话了！”
李洁的声音快哭了
“你和马嘉祺到底怎么回事？隐婚一年？你把我当空气啊！”
丁程鑫“意外”
丁程鑫含糊道
丁程鑫“去年那情况你知道，就……顺水推舟了”
“顺水推舟能推到民政局？”
李姐气笑了
“现在粉丝都在炸工作室，你赶紧发个微博安抚一下！就说‘私事占用公共资源抱歉，会专注事业’再顺便官宣，别多说别的！”
挂了电话，丁程鑫刚编辑好文案，就被马嘉祺按住了手腕。他的指尖微凉，力道却不轻
马嘉祺“等等”
马嘉祺看着他
马嘉祺“别单独发”
丁程鑫“为什么？”
马嘉祺“现在发，像你单方面妥协”
马嘉祺松开手
马嘉祺“等下到公司，我们一起录个视频”
丁程鑫皱眉
丁程鑫“录什么？官宣视频？你疯了？”
马嘉祺“嗯”
马嘉祺拿出手机，点开备忘录
马嘉祺“就说两句话‘抱歉占用公共资源，感谢理解，未来会专注各自领域’然后官宣，同步发，显得……”
他顿了顿
马嘉祺“统一战线”
丁程鑫看着他备忘录里的文字，忽然觉得这人好像把什么都算好了
也是，马嘉祺从来都这样，步步为营，滴水不漏
到了公司楼下，刚下车就被记者围了个水泄不通。闪光灯晃得人睁不开眼，无数话筒递到嘴边
“马老师，请问你们是真的相爱吗？”
“丁老师，隐婚一年是为了炒作吗？”
“听说你们是协议结婚，是真的吗？”
马嘉祺下意识把丁程鑫往身后拉了拉，自己挡在前面，语气平淡
马嘉祺“私事不便多谈，工作室已经发了声明，谢谢关心”
丁程鑫被他护在身后，鼻尖差点撞到他的后背，冲锋衣上有淡淡的雪松味，是马嘉祺惯用的香水味
他愣了一下，想起去年被私生堵在巷口，也是这个味道突然出现，马嘉祺把他塞进车里，自己留下来应付那些人，回来时嘴角破了个口子
那时候他还嘴硬地说“谁要你多管闲事”马嘉祺只是擦着伤口，淡淡地说“协议第一条，保护配偶安全”
电梯里，两人都没说话
镜面倒映出他们的身影，一个一身黑，一个穿着亮色卫衣，站在一起居然有种莫名的和谐
丁程鑫忽然想起刚才在热搜上看到的那条评论
「死对头结婚怎么了？我看他俩眼神里有戏，比那些工业糖精好磕多了」
........
我俩要卖也是工业糖精ok？
他偷偷瞥了眼马嘉祺，对方正低头看手机，侧脸线条冷硬
有戏？怕不是眼花了
丁程鑫在心里吐槽，随即又忍不住想，要是……要是他们真的像评论里说的那样，好像也没那么糟糕？
呸呸呸，怎么可能，顶多就一周两三次的关系
电梯门“叮”地一声开了，马嘉祺率先走出去，回头看了他一眼
马嘉祺“发什么呆？走了”
丁程鑫回过神，快步跟上去，走廊里人来人往，员工们看他们的眼神都带着好奇和震惊，却没人敢上来搭话
进了会议室，张哥和李姐已经在等了，桌上放着刚打印好的公关方案
“坐”张哥指了指椅子
“我们商量了下，短视频就按嘉祺说的来，简洁明了，另外，下周有个时尚晚宴，你们得一起去”
丁程鑫“不去”
丁程鑫立刻拒绝
丁程鑫“协议里说不公开营业”
“这不是营业，是破局”
张哥叹气
“你们现在需要一个公开同框的场合，证明关系稳定，不然总有人猜你们要离婚，就走红毯，不互动，行吧？”
丁程鑫还想反驳，被马嘉祺拉了下椅子
马嘉祺“可以”
马嘉祺开口
马嘉祺“但别安排采访”
马嘉祺都同意了，丁程鑫再不同意也不能说，只好在心里吃下这个哑巴亏
“没问题！”张哥立刻答应
录短视频的时候，两人站在白墙前，离得很远，马嘉祺先说了台词，声音平稳，没什么情绪。轮到丁程鑫，他看着镜头，忽然觉得有点滑稽，忍不住笑了一下
马嘉祺“严肃点”
马嘉祺低声提醒
丁程鑫“哦”
丁程鑫收了笑，照着念完，刚想转身，就被马嘉祺拉住了
马嘉祺“等等”
他看着镜头，补充了一句
马嘉祺“还有，谢谢大家的关心”
丁程鑫愣住了，马嘉祺很少说这种带温度的话，尤其是在镜头前，而且还亲了他一下，不是，这对吗？？？
视频发出去后，评论区居然有了点不一样的声音，不过骂声依旧
「只有我觉得丁程鑫笑那下很可爱吗？」
「马嘉祺最后那句‘谢谢关心’好像有点温柔？」
「突然觉得……他们好像不是完全不熟？」
「真亲啊？祺鑫你们崛起吧！」
「营业而已，两个大男人亲一下怎么了，嘉祺回去就刷一百遍牙」
「马嘉祺恶不恶心？抱走程程」
「抱走嘉祺，我们不约」
......
丁程鑫翻着评论，一脸无语，马嘉祺走过来，递给他一瓶水
马嘉祺“看什么呢？”
丁程鑫“看她们吵架”
丁程鑫挑眉
丁程鑫“哟，有人说我们好磕”
马嘉祺瞥了眼屏幕，没说话，转身往外走，走到门口时，忽然停下脚步
马嘉祺“别看了”
他的声音很轻
马嘉祺“还有，别当真”
丁程鑫嗤笑一声，当真？他怎么可能当真，丁程鑫莫名有些烦躁
他低头喝了口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压不住心里那点莫名的烦躁
窗外的阳光正好，可丁程鑫忽然觉得，这场突如其来的公开，好像把他们之间那层脆弱的平衡，彻底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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