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金融版的威胁
清晨,海雾还没退,餐厅的长桌上摆着冷掉的培根和半融的黄油。汪硕把平板推到池骋面前,指尖在屏幕上敲了敲,声音轻得像落在瓷盘上的水滴。
屏幕里是一条粗黑体标题,照片上的中年男人正与一个政客并肩走出会所。池骋只扫了一眼,下颌线便绷得发紧。
“三年前那晚,你为了摆平这张照片,陪我喝到天亮。”汪硕用银叉轻敲杯沿,叮叮两声脆响,“旧事重提的条件翻倍,要么你今晚退出节目,要么这条新闻明天见报。”
吴所畏正在给吐司抹草莓酱,听完手腕一转,餐刀“笃”地插在汪硕指缝间,刀刃离那枚腕表不到一厘米。
“你爸没教过你,在别人餐桌上下蛊要先问主人?”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一把未开刃的刀。
池骋的手覆上吴所畏的手背,指腹在那根凸起的青筋上缓缓摩挲,像在安抚炸毛的猫。汪硕却笑起来,眼尾弯成危险的弧度:“真可爱,他还不知道你家的——”
“砰”一声,咖啡杯在汪硕脚边炸开。深褐色的液体溅上他的西裤,像一滩迅速晕开的血迹。池骋抽了张纸巾,慢条斯理擦手指,声音冷得吓人:“再往下说一个字,你就得改穿病号服。”
郭城宇倚在楼梯扶手吹了声口哨,指尖转着打火机,火苗一闪而灭:“汪总,裤裆湿了,先换裤子吧。”
汪硕低头看了看,笑意不减,只是镜片反起了冷光。
二、阁楼的秘密
午后,姜小帅借口找冲浪板,溜进了别墅最顶层的小阁楼。灰尘在斜射的阳光里跳舞,他一眼就看见角落里那只老式保险箱,锁孔旁贴着一张泛黄的便利贴——“JXS-0214”。
他自己的生日。
心脏猛地一跳,像被人隔空攥了一把。密码锁咔哒一声弹开,箱子里整齐码着一本皮质笔记本,边角磨得发白,显然被翻阅过无数次。
第一页写着潦草的一行字:
“他第一次喝醉,在酒吧里哭着说再也不信姓汪的。我砸了那两个给他下药的人,监控被我剪了。”
再往后,夹着一张急诊单,日期是三年前某个深夜,潦草的英文诊断后面一行小字:“伤口缝了七针,值。”
姜小帅指尖发颤,翻到最新一页——
“如果这次综艺他再选别人,我就把汪硕沉海。”
字迹锋利,像刀刻在纸脊。脚步声从背后传来,郭城宇倚在门框,晃了晃手里的备用钥匙:“偷看别人日记,要付版权费的。”
姜小帅“啪”地合上本子,耳根却红了:“你……跟踪我多久了?”
“从你第一次迷路开始。”郭城宇走近,指尖在保险箱边缘敲了敲,“密码是我设的,纸是我贴的,怕你哪天真的把自己弄丢了。”
午后的阳光把两人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一起,像一条不肯分开的河。
三、强制CP互换
傍晚,导演突然宣布“心动换位”任务。客厅灯光骤亮,摄像机红点亮得像狩猎的眼睛。汪硕理了理袖口,径直走向池骋,却在半路被吴所畏拽住领带。
“我选汪先生。”吴所畏声音不高,却足够让现场收音麦捕捉得清清楚楚。
空气瞬间凝固。池骋手里的柠檬茶杯“咔嚓”裂出一条缝,玻璃碎片混着血珠滚到地板上,像一串细小的红豆。
郭城宇吹了声口哨,顺势揽住姜小帅的腰:“那我和池总一组,不介意吧?”
约会地点被写在四张卡片里,由抽签决定。吴所畏抽到“高空玻璃栈道”,姜小帅抽到“温泉私汤”。
栈道悬在悬崖外,脚下是翻涌的海浪。汪硕刚给吴所畏扣好安全带,就被反按在护栏。海风吹乱他的额发,也吹得他声音发抖:“三年前,池骋他爸被人设局,是我帮他摆平的代价。”
吴所畏手指搭在安全扣上,轻轻一掰,金属锁“哒”地松开一寸:“所以你就拿这个逼他陪你睡?”
汪硕瞳孔骤缩,脚跟离深渊只剩半步。
同一时刻,温泉池水汽氤氲。姜小帅趴在池沿,盯着池骋后背那几道浅粉色抓痕:“那是……”
“P图。”池骋背对他坐下,肩胛骨在水面投下锋利的影,“汪硕找人做的。不像你抓的,方向不对。”
郭城宇从背后覆上来,下巴搁在姜小帅肩头,声音混着水汽钻进耳蜗:“我检查过,你右手指甲习惯留得长,抓痕应该往左斜。”
姜小帅猛地呛了一口水,咳得眼尾发红。郭城宇笑着替他拍背,掌心温度透过湿透的T恤,烫得惊人。
夜深,别墅灯火一盏盏熄灭。吴所畏回到房间,把汪硕掉落的打火机压在台灯下——金属底座刻着酒店房号,数字在灯光里像一把倒悬的剑。
隔壁,姜小帅抱着那本监控日记,翻来覆去睡不着。房门被轻轻叩响,郭城宇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怕黑的话,我带了夜灯。”
他顿了顿,又补一句:“充电款,不插电也能亮一整晚。”
姜小帅把脸埋进枕头,闷声回:“滚。”
门外传来低低的笑,脚步声却没走远,像守在海岸线的灯塔,一夜未眠。
——
镜头最后定格在池骋的侧脸。他站在阳台,指间燃着一支烟,火光在夜色里明灭。烟灰落进风里,像一句无声的誓言——
“这一次,谁也别想把他从我身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