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岑小蔓“蒋峤西,冬令营那么重要的集训都不管了,祝鸢同学这晕倒得可真是时候,恰到好处呢。”
蒋峤西的脚步被迫停下。
他抬起头,目光如同淬了冰的利刃,直直射向岑小蔓。
蒋峤西“让开。”
岑小蔓“我说错了吗?平时跑得不是挺欢的吗?怎么偏偏这时候晕了?蒋峤西,你该不会真被她这副样子骗……”
蒋峤西抱着祝鸢的手臂下意识地收得更紧,仿佛要将她与这恶意的揣测隔绝开来。
蒋峤西“她需要去医务室。让开,别让我说第三次。”
岑小蔓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却在对方那森寒的目光下,最终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只觉脸上火辣辣的,难堪地僵在原地。
就在这时,余樵和林其乐他们也冲到了近前。
林其乐“蒋峤西?你怎么……”
余樵“鸢尾怎么样了?”
秦野云“别废话!快让开,去医务室!”
蒋峤西不再看岑小蔓一眼,抱着祝鸢,在伙伴们的簇拥下,快步穿过人群,朝着医务室的方向疾步而去。
留下岑小蔓站在原地,脸色青白交加,在周围人或同情或鄙夷的目光中,狠狠攥紧了拳头。
医务室里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校医检查后确认祝鸢是低血糖加上运动过量导致的短暂性晕厥,让她躺下休息,并给她喂了些温糖水。
蒋峤西一直守在床边,目光片刻不离地落在祝鸢苍白的脸上。
他紧握着她微凉的手,仿佛要将自己的温度传递给她。
冬令营的紧张、赶路的疲惫,此刻都被巨大的后怕和心疼淹没。
他不敢想象,如果自己晚到一步……
不知过了多久,祝鸢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了眼睛。
意识还有些模糊,消毒水的味道让她蹙了蹙眉。
视线聚焦,映入眼帘的是医务室白色的天花板,然后,她看到了床边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他风尘仆仆,眼底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未散去的担忧,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但那双深井般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专注地看着她。
祝鸢“……蒋峤西?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在……”
蒋峤西“嗯,我回来了。”
蒋峤西的声音低沉而柔和,带着一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
蒋峤西“感觉怎么样?还难受吗?”
祝鸢轻轻摇了摇头,看着他布满红血丝的眼睛和眉宇间的倦色,心口涌上一股酸涩的暖流。
祝鸢“我没事……就是有点没力气。你怎么……跑回来了?冬令营……”
蒋峤西“收到你的信了。你说要跑八百米。想看看你跑起来的样子。”
他没有说出口的后半句,祝鸢却仿佛听懂了。
苍白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血色,她看着他,嘴角努力想弯起一个笑容,眼眶却悄悄红了。
祝鸢“傻不傻……”
她小声嘟囔着,带着点鼻音,手指却下意识地回握住了他温暖干燥的手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