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张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仿佛又回到了高考前那段紧密相依的时光，甚至更加忙碌。

蒋峤西毫无悬念地以个人成绩第一入选校队，并成为了核心队员。

祝鸢则经过一番努力和申请，也以辅助成员的身份加入了团队，主要负责文献调研、数据整理和部分可视化工作。

偶尔，蒋峤西会从复杂的推演中暂时抽身，走到她身边，俯身看她屏幕上的内容，下巴几乎要蹭到她的发顶。

蒋峤西“这里，参考文献的年份可以再核实一下，可能有三年前的综述更新了结论。”

蒋峤西“这个图表的颜色对比度不够，答辩时后排可能会看不清。”

祝鸢“峤西，我看了这篇关于流体表面张力波的论文，里面提到的这个非线性效应，会不会对我们解释那个现象有帮助？”

蒋峤西“很有启发性。这个角度我们之前没考虑到。”

夜深人静，研习间只剩他们两人时，蒋峤西会强制合上祝鸢的电脑屏幕。

蒋峤西“很晚了，回去休息。”

祝鸢“就差一点了，这个图马上处理好……”

蒋峤西“明天再做。身体要紧。”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甚至会伸手轻轻揉一揉她酸胀的后颈。

祝鸢便会妥协，乖乖收拾东西。

回宿舍的路上，北京深秋的夜风已带寒意，蒋峤西总会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塞进自己的外套口袋里。

两人踩着落叶，偶尔低声交流一两个刚才没讨论完的小问题，更多的是享受这忙碌间隙里难得的静谧相依。

日子在密集的备赛中飞逝，终于到了比赛当日。

全国顶尖高校的队伍齐聚青北的大礼堂后台，空气里弥漫着无形的紧张。

祝鸢帮蒋峤西整理了一下并不存在的衬衫领口褶皱，手指微微有些发抖。

蒋峤西“紧张？”

蒋峤西握住她的手腕，低声问。

他今天穿着合身的黑色西装，衬得身形愈发挺拔。

祝鸢“有一点……”

祝鸢“主要是替你紧张。你……你呢？”

蒋峤西“准备得很充分，没什么可紧张的。”

蒋峤西“而且，你就在下面。”

祝鸢“嗯！我在下面看着你。加油，蒋峤西！你一定是场上最亮的那颗星！”

“青北一队，准备上场了。”

蒋峤西最后看了祝鸢一眼，他松开手，转身走向候场区，背影坚定而从容。

祝鸢赶紧小跑着来到观众席前排预留的位置坐下，心脏怦怦直跳。

主持人报幕，聚光灯亮起。

蒋峤西作为主汇报人，率先走上舞台中央。

他调试了一下麦克风，目光扫过台下，在祝鸢的方向似乎有零点一秒的停留，随即开始了他的陈述。

祝鸢在台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台上那个发光体。

这一刻，他不再是那个需要她心疼呵护的、背负着沉重过去的少年。

中场休息时，祝鸢赶紧拿着水杯跑到后台入口。

蒋峤西正和队友简短交流，看到她，走了过来。

蒋峤西“累不累？”

祝鸢“刚才自由答辩环节的那个问题好刁钻。”

蒋峤西“预料之中。准备到了。”

蒋峤西“放心，没问题。”

祝鸢“嗯！你发挥得太好了！特别稳！”

祝鸢“就是语速好像比我们练习时稍微快了一点点？”

蒋峤西“台下有计时器，下意识控了下时间。”

蒋峤西“你听出来了？”

祝鸢“那当然！你每个字我都听着呢！”

旁边有队友喊蒋峤西商量下一个环节的策略，蒋峤西对祝鸢点了点头。

蒋峤西“我过去了。”

祝鸢“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