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内容\]

通风管里的摇篮曲突然卡住，像被掐住脖子的猫。我盯着培养舱玻璃上映出的无数个自己，每个"江阿糯"都在重复不同的表情：冷笑的、哭泣的、尖叫的。

红衣女人的机械手指划过0723-4号舱体，蓝液顺着她齿尖滴落："看，这才是你的本体。"她烧焦的半张脸在冷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嘴角那抹假笑像是用刀刻上去的，"当年你妈妈把你转移到普通家庭，可编码已经刻进骨头里了。"

陈医生举着手电筒的手在发抖，白大褂口袋露出一角蓝格子布——和林太太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他想说什么，却被林靖寒的咳嗽声打断。林靖寒脖颈后的编码0723-4和我锁骨处的印记同时闪烁，他最后看了我一眼，说："去找陈医生..."

"不！"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铁门，"我妈说'别相信他们'！这张纸上写着'终止妊娠'，录像带里她说'我失败了'。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红衣女人的笑声刺破寂静，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她的机械关节转动咔哒作响，胸前的金属盖板随着大笑开合，露出里面转动的齿轮："来找妈妈打针吧，这剂强化剂能让你看清真相。毕竟你血管里流的可是我的冷却液。"

我攥紧手中的玻璃瓶，蓝血在脚边打转。十七岁生日那天的记忆碎片般浮现：林太太指甲缝里的蓝格子布，医院走廊的霉斑字迹，还有母亲最后攥着化验单时掐破的掌心。通风管里的摇篮曲又响起来，这次是四重唱，不同音高交错着往耳朵里钻。

陈医生抓住我手腕："跟我来，时间不多了。"

"等等！"我挣开他的手，指着录像带里母亲怀中的襁褓，"这个孩子...是不是我？"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手电筒光线扫过墙面霉斑。那些斑点拼成歪歪扭扭的"快走"，和七岁那年医院走廊上的一模一样。红衣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近，机械手指穿透玻璃的声音咔咔作响。

"你妈妈..."陈医生话没说完，身后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我后退半步，后背抵着冰冷的铁门。他额头沁出汗珠，握着手电筒的手微微发抖："相信我，阿糯。你必须现在就跟我走。"

我盯着录像带里母亲流泪的脸，她怀中的婴儿和培养舱里沉睡的那个一模一样。通风管里的摇篮曲突然变成四重唱，不同音高交错往耳朵里钻。红衣女人的笑声越来越尖锐，机械手指突然穿透玻璃，抓向我的后颈。

林靖寒飞扑过来时，我看见他脖颈后闪过的编码——和红衣女人的一模一样。"跑！"他咬破嘴唇，蓝血滴在病历单上，"去找陈医生！"

冷冻库深处传来仪器启动的轰鸣，我冲出去时，最后听见红衣女人撕心裂肺的嘶吼："你们谁都别想逃！"

密道尽头陈医生的身影模糊出现，他举着手电筒，脸上带着焦急。"阿糯！"他喊我名字，声音发颤。我喘着气停下脚步，手中玻璃瓶滴落蓝液，再次映出"终止妊娠"字样。

录像带突然亮起，雪花闪动间，年轻时的母亲抱着襁褓，眼泪滴在镜头上。"如果你看到这段话..."她声音发颤，背景有砸门声，"说明我失败了。他们要在冷冻库里..."

我盯着录像带里母亲怀中的婴儿，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红衣女人的笑声越来越近，陈医生的手电筒光线扫过地面，照见一排排培养舱的编号。

"0723-1、0723-2、0723-3..."我喃喃念着，直到看见最中间那个舱体——"0723-4"。病历单飘落在脚下时，我终于看清母亲笔迹写满整张纸的内容："别相信他们，阿糯你不是..."不是什么？不是他们的实验品？不是林家的女儿？不是真实存在的人？

红衣女人的机械手指已经抓到我的衣角，我猛地转身，将玻璃瓶里的蓝液全泼了出去。液体溅在培养舱上，映出一张张扭曲的脸。其中一张脸突然睁开眼睛——是我的脸。

"选一个。"红衣女人的声音带着金属摩擦的杂音，她举起注射器，"是相信人造的回忆，还是亲眼看看真相？"

林靖寒在地上蜷缩着，胸口渗出大团蓝血。他脖颈后闪过编码0723-4，和我的编号一模一样。他突然挣扎着往前爬："别...听她的..."

陈医生抓住我手腕："时间不多了，跟我走。"

我甩开他的手，指着录像带里母亲怀中的襁褓："这个孩子是不是我？告诉我！"

陈医生喉结滚动，手电筒光线扫过墙面霉斑。那些斑点拼成歪歪扭扭的"快走"，和七岁那年医院走廊上的一模一样。红衣女人的笑声刺破寂静，机械手指穿透玻璃："来找妈妈打针吧，这剂强化剂能让你看清真相。毕竟你血管里流的可是我的冷却液。"

林靖寒突然爆发，扑向红衣女人："跑！去找陈医生！"

我往后退，踩碎满地玻璃瓶。蓝液顺着小腿往下淌，锁骨印记烫得惊人。通风管里的摇篮曲变成四重唱，不同音高交错往耳朵里钻。陈医生脸上带着焦急："阿糯，听我说..."

我打断他："我妈说'别相信他们'！这张纸上写着'终止妊娠'，录像带里她说'我失败了'。告诉我，这些是什么意思？"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手电筒光线晃动，照见他口袋里露出一角蓝格子布——和林太太指甲缝里的一模一样。

红衣女人的笑声越来越尖锐，机械手指突然穿透玻璃，抓向我的后颈。我往后退，后背抵着冰冷的铁门。林靖寒用最后力气喊出："别让她骗你！"

随即倒地不动。

我看着手中的玻璃瓶，蓝液滴落映出扭曲倒影。耳边响起母亲声音："别让他们骗你。"

红衣女人高举注射器："这剂强化剂能让你看清真相。"

我咬牙将蓝液注入自己手臂，眼前世界骤然翻转。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一幕幕过往开始崩塌重构。

培养舱画面浮现童年片段，却显示不同版本的收养记录。我看到母亲抱着婴儿走进实验室，泪水滴在培养舱玻璃上。她颤抖着写下："0723-4，我的女儿。"

另一段记忆里，我躺在培养舱中，红衣女人俯身给我注射。她烧焦的半张脸在冷光下泛着金属光泽，嘴角那抹假笑像是用刀刻上去的。

现实与记忆重叠：陈医生送来的酸萝卜坛子、林靖寒藏起的泡姜瓶、陆三娘反复播放的直播录像。

我终于明白：阿糯确实是被收养的实验体，但母亲当年确实怀孕并生下她。0723-4不仅是培养编号，更是母亲为保护她设计的身份掩码。

瞳孔泛蓝，嘴唇微颤："原来...我根本不是阿糯。"

身后培养舱缓缓开启，另一具"江阿糯"的身体静静沉睡。呼吸灯规律闪烁间，墙上投影出母亲的全息影像。

"如果你看到这段话..."母亲的影像继续播放。我伸手触碰投影，身后其他培养舱开始启动。通风管传来新的脚步声，比之前更加密集。培养舱里躺着的，是无数个我。

\[未完待续\]我后退半步，后背撞上冰凉的铁门。通风管里的摇篮曲突然卡住，像被掐住脖子的猫。培养舱玻璃上映出无数个自己，每个"江阿糯"都在重复不同的表情：冷笑的、哭泣的、尖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