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客厅中央，手里捏着那个U盘，指节发白。窗外雷声轰鸣，暴雨砸在玻璃上的声音像是谁在敲门。
林小满就站在我对面，头发湿了大半，雨水顺着鬓角滑到下巴。她嘴唇抿得紧紧的，眼神躲闪，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
“你说你回来是为了合作？”我冷笑一声，“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
我把U盘举起来晃了晃，金属外壳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
她想伸手去抢，被我一把抓住手腕。红绳断裂的瞬间，珠子滚了一地，像撒了一地的糖豆。
她蹲下身，一颗颗捡起，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想骗你……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没说话，只是盯着她后颈那道疤——十年前她摔跤留下的，那时候我还是个穷小子，背着她跑去医院，医生说要缝三针，她死活不肯打麻药，咬着我的袖子硬挺过去。
现在她穿着高定西装，涂着大牌口红，站在我家客厅，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扯了扯嘴角，“你爸被人威胁了，是吧？十年前你也这么说。”
她抬起头，眼眶红了，“我不是来害你的……我是被迫的。”
“被迫的？”我往前一步，“那你告诉我，这U盘里是什么？清除陆天昊计划？还是林小满重返广西复仇记？”
她愣住了，嘴唇颤抖，“我不知道……我发誓！”
我绕过她，走到酒窖门口，钥匙插进锁孔的声音清脆得吓人。铁门吱呀一声打开，潮湿的空气扑面而来，混着陈年酒香，像极了小时候糖厂发酵的味道。
“下来。”我说。
她没动。
我转身看她，“还是你想让我请人来审你？”
她咬了咬唇，慢慢走下来。酒窖不大，只有一盏灯亮着，照在角落那张老式长椅上。我拉了把椅子坐下，她站在对面，像个犯错的孩子。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我靠在椅背上，手里的红绳珠子一颗一颗摩挲。
她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开口：“如果我不爱你，为什么要在你最穷的时候送你那条红绳？”
我手一僵。
她说得没错。那时候她爸妈反对我们在一起，她偷偷拿压岁钱买了这条红绳，在糖厂后门拦住我，说以后不管发生什么，都别忘了我。
可后来呢？她嫁给了陈启航，连句再见都没说。
“那你现在呢？”我嗓音沙哑，“还爱我吗？”
她眼泪掉了下来，“我不知道……我只是……我控制不了。”
我打开U盘，插入笔记本，播放那段会议录音。
“……清除陆天昊的计划已经启动，林小满那边没问题，她父亲在我们手里。”\
“……陆天昊太狂，必须让他知道谁才是广西真正的霸主。”\
“……只要他一倒，整个糖业都会重新洗牌。”
录音结束时，屋子里安静得只剩电脑风扇的嗡嗡声。
林小满脸色惨白，“我不知道这东西……我发誓！”
我盯着她的眼睛，“如果你真要害我，为何要帮我揭穿陈启航？”
她哽咽着说：“因为我不能看着你被他们毁掉……哪怕我自己也被困在这场局里。”
我起身走到她面前，把红绳放在她掌心，说：“这次，别再骗我。”
她怔住，眼泪滑落，“我也不想再骗你了。”
她颤抖着插入U盘，打开最后一段加密视频。画面一闪，出现两个男人的身影。我一眼认出那是陈启航的父亲和她父亲。
时间标注为：2013年7月15日。
“原来一切早在你不知情时就开始了……”我喃喃。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震动了一下，一条匿名短信弹出：
“她父亲早知真相。”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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