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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炸响那刻我本能地把林小满按在地上。她后颈的汗浸湿我的手指，带着铁锈味的热气扑在脸上。
"别动。"我咬牙撑起身子，手电筒光柱扫过头顶的蒸馏罐。陈启航他们举着枪往这边逼，警灯红蓝光从通风口漏进来，在父亲脸上晃。
他还是穿那件中山装，袖口磨得起毛。我盯着他虎口那道疤——十年前我六岁，他抱着我在锅炉边烫的。当时他说甜的都在后面。
"你不是死了吗？"我声音像砂纸擦过铁皮。
他抬起右手挡光，疤痕在暗处发亮："为了你..."
话没说完就被金属碰撞声打断。林小满突然拽我滚向墙角，子弹打中货架震落试剂瓶。酸味漫上来时我闻到她卫衣上的糖香，和当年婚礼那天一模一样。
爆炸气浪掀翻蒸馏罐，火星溅在糖渣堆上窜起火苗。林小满闷哼倒在我怀里，肩头洇开血迹。微型追踪器从伤口滑出，表面印着陈家徽记。
"她在演戏！"阿强破空而来抱住我腰。手机亮屏显示匿名短信："她才是幕后棋手。"
火光映着林小满惨白脸，睫毛挂着泪珠。她嘴唇翕动似乎想解释，我却盯着她卫衣领口的红绳结。十年前婚礼当天，这根红绳本该系在我腕上。
警报声尖啸逼近，火势蔓延封住退路。阿强扯我往通风口爬："走！还有人在等我们！"
回头最后看见林小满伸手抓向我的方向。她指甲抠进掌心，U盘硌着指节——和当年攥着糖包的样子一模一样。
通风口塌陷隔开追兵。我喘着气回去救她，背起时摸到卫衣内袋鼓起。U盘标签写着"第二把钥匙"，雨水混着血水从她发梢滴落。
我想起密码本第一页："牺牲一人，保全全局。"
\[未完待续\]我背起林小满往塌陷的通风口爬。她鼻尖抵着我颈窝，呼吸断断续续像漏气。
"走西侧排水渠。"阿强踢开挡路的铁皮箱，枪声在身后炸响。子弹擦过我耳畔钻进墙缝，水泥碎渣扑簌簌落在后颈。
林小满突然剧烈抽搐，手指抠进我手臂。她喉咙里发出咯咯声响，温热液体涌上我的锁骨。我摸到她后背弹孔，血肉翻卷像被撕裂的布。
"撑住！"我把她往上托了托。记忆闪回六岁那晚，父亲也是这样背着我冲出火场。当时他中山装内袋有张糖纸，现在却空着。
阿强踹开生锈的闸门，暴雨迎面浇透我们。他抹了把脸上的血："你闻得到吗？"雨水裹着焦糊味从背后追来，仓库要塌了。
警笛声忽远忽近。林小满眼皮颤动，睫毛扫过我下巴。我想起婚礼那天她攥着糖包，掌心被勒出红印。此刻她指甲掐进我手腕，力道一模一样。
"他们来了。"阿强指向路灯下的黑影。穿雨衣的人群举着伞朝这边跑，伞骨映出金属冷光。
我转身躲进涵洞。林小满滚烫的额头贴上来，唇瓣蹭过我耳垂。她气息紊乱，却用气音说："密码本第二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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