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河谢家-
谢七刀的小院里,四人相对而坐,青石板被暮色染得发沉,石桌上的茶盏还飘着袅袅热气。
“以苏昌河和苏暮雨的关系,苏暮雨到底会不会苏家结盟啊?”谢千机的问题像片落叶,轻轻落进几人之间的沉思里。
谢七刀搁下手里的茶碗,闻言抬眼:“不可能,那个苏暮雨我教习过,以他做事的准则,此刻的三家,无人能和他达成交易,即便是苏昌河也不行。”
指尖拈起茶碗,玉白的瓷胎衬得她指甲如染胭脂。
谢青瑶垂眸吹了吹浮茶,热气氤氲中,眼尾的胭脂痣似要融进水雾里:“现如今三家家主都想坐那个位置,谁先拿到眠龙剑,谁就是新任的大家长!”
对面的谢千机垂眸盯着茶碗里晃动的茶汤,听到谢青瑶的话,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茶盏边缘,青瓷表面的冰裂纹在指尖划过,像极了他此刻纷乱的心跳。
谢青瑶说“家主点名让不谢参与刺杀苏暮雨的行动,小千,不如到时你一同前去?”
他抬头正好撞进谢青瑶含笑的眼眸。
谢七刀闻言也望向谢千机。
也就一瞬间,谢千机又恢复了他那笑容满面的样子,拍了拍左侧谢不谢的肩膀。“当然要去,弟弟别怕,到时候小千哥保护你。”
少年从议事厅回来就一直沉浸在,能和苏暮雨一战的惊喜与激动中,根本听不见任何外界的声音。
谢七刀看着对面喜不自禁的少年,摇了摇头“如此也好。”
谢清瑶拿起的石桌上的茶碗抿了一口:“记住,别逞强,我和七刀叔随后就来!”
谢千机坐的没个正形,胳膊搭在谢不谢的肩上,敷衍的点了点头。
突然谢七刀像是想到了什么,抬头看向谢青瑶,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茶碗边缘:“少主的身体,此时前去,怕是……”
谢千机忽然低笑一声。那笑里带着三分凉薄七分讽意“少主的位置他坐的惶恐不安,着急的想证明自己呢,也不看看自己有没有这个命。”
“一个将死之人罢了”谢青瑶从不把他放在心上,即使她知道那目光里夹杂的不安、嫉妒与恨意。
茶碗被谢七刀重重搁在石桌上“死了也好,免得咱们亲自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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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昌河回忆---
暗河苏家-
苏穆秋放下茶杯,目光如水般冷静:“慕家已经先一步行动了,谢家的人也在寻找小神医。我们苏家…也该行动了。”
他的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不可抗拒的压力,仿佛局势已然不容任何迟疑。
“带着这个令牌,从现在开始,苏家杀手由你调派。”
………
-白鹤山庄-
一个瘦高的男子,这人一手拿着一个烟斗,一手拿着一根法杖,用他的法杖轻轻的敲着山庄的大门。
苏昌河靠在朱红柱上,玄色衣袍扫过阶前青苔,手指修长而灵活,匕首在手中旋转,被抛起,又被稳稳接住。
“别敲了喆叔,人应该已经被带走了。”
“哎!来次了一步”苏喆说着拿出了一颗槟榔,吃了起来。
苏昌河叹了口气:“走吧!喆叔。”
白鹤山庄不远处
一个道馆-
神医白鹤淮已被苏暮雨早一步带走,并且此时已经为大家长诊治了。
先一步寻来的是在白鹤山庄扑了空的谢家谢长泽与谢金克。此时二人眼露凶光,短刃出鞘,直取小神医性命。然苏暮雨身形一闪,已挡于伞下。
刀光剑影间,谢家二人不过数招便已狼狈不堪,兵器被击飞。
苏暮雨凝视着这二人,神色淡然。他并非嗜杀之人,况此二人不过是奉命行事。遂冷声道:“ 回去吧,莫要再来了。”
苏暮雨深知大家长的治疗迫在眉睫,不容有失。但是这里只会有更多的杀手前来刺杀。
他下令由其他的蛛影成员护卫大家长继续北上,而他留在道观断后,为大家长争取更多的治疗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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