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下之火（3）

"她...她在吸收他们的痛苦！"林海震惊地说。

汉密尔顿从掩体后冲出，手中握着一个红色按钮："都去死吧！我要提前激活通道！"

克莱尔的动作快如闪电，她的机械臂变形为利刃，直接刺穿了汉密尔顿的心脏。但为时已晚，按钮已经被按下。

量子发生器剧烈震动，中央打开了一个漆黑的漩涡。冰洞内的温度骤降，所有电子设备瞬间失灵。程岩看到漩涡中有什么东西正在成形——一个由金属碎片组成的巨大手掌，正试图突破维度壁垒！

"收割者先锋的意识体！"克莱尔大喊，"一旦它完全实体化，南极基地就会成为入侵桥头堡！"

程岩冲向控制台，但他的常规武器对发生器毫无作用。苏小雨突然飘到他身边，声音变成了多重音调："必须...情感能量...共振..."

她抓住程岩发光的右手，将其按在发生器表面。刹那间，两人被一道白光吞没，程岩感到意识被拉入一个奇异的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只有无尽的数据流和漂浮其中的量子意识体。佐藤、伊万、斯特凡...所有阵亡代表都在这里，围绕着一个暗淡的蓝色光球——观察者七号的核心意识。

"程桑..."佐藤的形象最清晰，"小雨会引导你...把我们的情感能量导入发生器..."

"但这会怎样？"程岩问。

"通道会反转..."伊万解释，"但小雨必须作为导体...她的人类部分会..."

程岩明白了代价——苏小雨将永远留在量子态，成为非人非机的存在。

现实世界中，林海和克莱尔看到程岩和苏小雨的身体逐渐透明化，而量子通道中的巨手开始痛苦地扭曲。发生器表面出现裂痕，囚禁舱一个接一个爆裂，释放出被囚禁的超能力者。

汉密尔顿垂死的身体突然被吸入通道，漩涡颜色由黑转红，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啸。观察者七号的蓝光趁机挣脱束缚，融入苏小雨体内。

"不！"程岩在量子空间中大喊，试图拉住苏小雨。但少女微笑着摇头，轻轻推开了他。

"必须这样..."她的声音越来越远，"告诉杨总指挥...频率要调整为117.3赫兹...这是收割者最惧怕的记忆波长..."

程岩的意识被猛地弹回现实世界。他跌倒在冰面上，看到苏小雨的身体完全能量化，如同一颗微型太阳般撞向量子通道！

爆炸的强光让所有人暂时失明。当视力恢复时，机器已经化为一堆紫色晶体碎片，通道消失无踪。冰洞顶部开始坍塌，巨大的冰块砸向地面。

"快走！"克莱尔拽起程岩，"整个基地要塌了！"

众人带着获救的超能力者冲向逃生通道。程岩最后回望了一眼爆炸中心——那里已经没有任何苏小雨存在过的痕迹，只有一缕乳白色的光雾缓缓升腾，最终消散在空气中。

返程的运输机上，程岩沉默地看着南极逐渐远去。林海递给他一个数据板："刚收到的深空扫描...收割者主力已经越过海王星轨道。"

屏幕上清晰显示着那个由金属碎片组成的环形构造体，周围还有数百个小型伴飞物。根据轨迹计算，最多35天就会抵达地球。

"35天..."程岩喃喃道，"够做很多事了。"

他的右手不再疼痛，但光芒变得微弱而稳定。弱点感知告诉他，苏小雨没有完全消失——她的意识已经与佐藤他们一起，融入了量子网络。而观察者七号的最后碎片，正沉睡在他体内的某个角落。

运输机转向北方，朝着华夏的秘密基地飞去。在那里，人类最后的希望——"心灵共振器"正等待着他提供的关键频率：117.3赫兹，收割者最惧怕的记忆波长。

程岩闭上眼睛，在心底对苏小雨和所有牺牲者许下承诺：这一次，人类绝不会不战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