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振前夕（2）

实验室里的科学家们面面相觑。杨总指挥第一个反应过来："所以它们特别针对人类，因为我们通过了情感测试？"

七号的影像开始不稳定："是的...我必须告诉你们最关键的信息...要真正伤害收割者...需要双生频率..."

一段复杂的数据流直接传入程岩的意识。他痛苦地抱住头，感觉脑内被塞进了整个图书馆的信息量。当剧痛消退时，他明白了一切。

"117.3赫兹只是开始..."程岩喘息着解释，"要完全瓦解收割者，还需要一个完全相反的频率...形成共振剪刀效应..."

七号的影像越来越淡："这个反频率...在我的核心代码中...但提取它会..."

"会彻底抹除你最后的存在。"程岩突然理解了七号的意图，"你想牺牲自己。"

"不是牺牲...是救赎..."七号的"声音"几乎听不见了，"观察者创造了收割者这个怪物...我们有责任..."

影像突然收缩成一个光点，飞入程岩的右手。剧痛再次袭来，比之前强烈十倍！程岩跪倒在地，看到自己的手臂皮肤下浮现出无数发光纹路，像是电路又像是血管。

"程岩同志！"杨总指挥冲过来扶住他。

"我没事..."程岩艰难地站起来，右手现在散发着柔和的蓝光，"七号给了我反频率...但我们必须立刻启动全球共振计划！"

吴院士已经调出新的计算结果："理论上，如果能同时激发双生频率，确实可能形成量子级联效应...但需要怎样的媒介才能覆盖全球？"

程岩环顾四周，目光最终停在实验室角落的电视屏幕上——正在播放华夏国家电视台的节目。

"全球直播。"他轻声说，"我们需要控制所有仍在运行的卫星和转播系统，进行一场史无前例的意识同步。"

林海倒吸一口冷气："这几乎不可能！归顺派控制着大部分通讯卫星！而且要让几十亿人同时观看..."

"克莱尔。"程岩突然说，"她和那些觉醒的机械士兵是我们唯一的机会。他们可以黑入卫星系统。"

杨总指挥立即接通加密频道，但只收到一段断断续续的录音："...计划暴露...正在转移...核武控制密码已获取...24小时后行动..."

紧接着是一段嘈杂的背景音，枪声和爆炸声中，克莱尔的声音突然清晰："告诉程岩...寻找'眼泪中的盐'...她会明白..."

通讯中断。

"眼泪中的盐？"林海困惑地重复。

程岩的右手突然刺痛，七号残留的意识给出了答案："NaCl...钠和氯...情感频率的化学载体！"

吴院士猛地拍桌："我懂了！人类眼泪中的盐分晶体可以储存情感记忆！如果我们用泪盐作为共振器的传导介质..."

"就能放大效果！"程岩接上他的思路，"但我们需要收集足够多的眼泪，来自强烈情感体验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