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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综武侠:江湖观察日志

后山断崖边刮来的风,带着沙漠特有的粗粝和干燥,卷起地上的沙尘,吹得人睁不开眼。

  林晓鹿蹲在伤兵营背风的角落里,小口啃着硬邦邦的粗面饼,味同嚼蜡。她的目光时不时瞟向通往山后的那条小路,心里像揣了只活蹦乱跳的兔子,七上八下。

  张无忌去救那个摔下悬崖的元兵,已经过去快一个时辰了。

  营房里气氛压抑得可怕。重伤的李兄弟在吴医官全力施救下,暂时保住了性命,但依旧昏迷不醒。其他伤员也失去了之前的愤怒咆哮,只剩下低沉的议论和压抑的担忧。韦一笑阴着脸,像尊石雕般杵在门口,周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周颠也难得地沉默着,蹲在地上画圈圈。

  

  林晓鹿内心弹幕疯狂刷屏:

  【教主啊教主!您可千万别出事啊!】

  【那元兵最好真是单纯摔下来的!】

  【万一……万一真有埋伏,您那九阳神功顶不顶得住连环箭雨啊?】

  【我的好感度……虽然好像没什么用,但求您平安回来,千万别再掉了!】

  就在她快把面饼啃出个窟窿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所有人瞬间抬头望去。

  只见张无忌的身影出现在小路尽头。他依旧穿着那身青衫,只是衣襟和袖口沾了些尘土和暗红色的血迹他脸色有些苍白,气息却还算平稳。他怀里横抱着一个人!

  那人穿着破烂的元军服饰,脸色灰败,双目紧闭,显然已经昏迷。张无忌抱着他,步伐沉稳地走向伤兵营。

  

  “教主!”“教主您没事吧?”众人立刻围了上去,七嘴八舌地询问。

  张无忌微微摇头,将昏迷的元兵轻轻放在一张空着的木板床上,对吴医官道:“吴先生,麻烦您看看他。他摔断了肋骨,脏腑也有震荡,失血过多,但……还有一口气。”

  吴医官看着那身元军服饰,脸色极其难看,梗着脖子道:“教主!救他作甚?!他是元狗!是我们的敌人!让他自生自灭便是!”

  “是啊教主!”“救他岂不是养虎为患?”其他医僮和伤员也纷纷附和,看向那元兵的眼神充满了毫不掩饰的仇恨。

  张无忌看着众人,眼神清澈而坚定,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他穿着元军的衣服,但此刻,他只是一个重伤垂死的人。医者父母心,见死不救,与元狗何异?先救下他,待他醒来,问明情况再议不迟。”

  这番“圣父宣言”一出,营房里顿时安静下来。众人面面相觑,虽然脸上仍有愤愤不平之色,但看着张无忌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和微微苍白却依旧挺拔的身姿,终究没人再敢出言反对。吴医官重重哼了一声,不情不愿地走上前,开始检查那个元兵。

  林晓鹿在一旁默默看着,心情复杂。一方面庆幸张无忌平安无事,一方面又对他这种“对敌人也春天般温暖”的行为感到深深的无奈。她注意到张无忌放下人后,右手下意识地按了一下左臂外侧。

  那里,青衫的布料似乎被什么划破了,隐隐透出一点暗色。

  林晓鹿心说果然有埋伏?!教主您……唉!这仁厚的代价是血条啊!

  张无忌似乎察觉到林晓鹿的目光,转头看了她一眼,眼神温和依旧,甚至还对她微微点了点头,仿佛在说“我没事”。然后他便走到重伤的李兄弟床边,继续用九阳真气为其温养经脉。

  林晓鹿:“……”行吧,您没事就好。她认命地拿起水壶,去给新来的“麻烦”打水。

  日子在光明顶的炽热和伤兵营的繁杂中一天天过去。后山救回的元兵在吴医官极其不情愿的治疗和张无忌偶尔输入真气的帮助下,竟然真的捡回了一条命,不过依旧虚弱昏迷。

  山门外的刘香主等人,据说在张无忌亲自下山斡旋后,也被元军放了回来,虽然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但性命无碍。营房里对张无忌的质疑声,在兄弟获救的事实面前,暂时平息了下去,但那份因他救助元兵而产生的微妙隔阂感,却如同营房里挥之不去的药味,隐隐存在着。

  林晓鹿则在努力适应医僮生活的同时,小心翼翼地实践着她的“生存达人”本能和那点可怜的现代知识。

  比如,她发现医僮们清洗伤口绷带只是简单用水搓洗,便“无意”中提起:“吴先生,我……我在海外时,曾听长辈说,用滚水煮过再晒干的布,用来包扎伤口,好像……好像更不容易让伤口发烂?”她不敢提“消毒杀菌”,只能用“发烂”这种朴素的说法。

  吴医官起初嗤之以鼻,但架不住林晓鹿天天在耳边念叨,加上之前盐水清洗的效果似乎真不错,某天心烦意乱时,竟真的让医僮们试了一次。结果几天后,几个用了“煮晒绷带”的伤员,伤口红肿消退的速度明显比其他人快!

  吴医官盯着那几个伤员的伤口,又看看角落里假装忙碌的林晓鹿,眼神变得若有所思。他没说什么,但之后伤兵营里清洗绷带的水,开始要求必须烧开。林晓鹿头顶来自吴医官的【好感度:-5/100】悄悄变成了【0/100】。

  林晓鹿再接再厉。看到几个发热的伤员和普通伤员混在一起,她又“怯生生”地建议:“吴先生,那几位发热的大哥……是不是……把他们挪到旁边通风好点的地方?免得……免得传给其他伤势轻的兄弟?”这提议更直接触及了“隔离”概念。

  这次吴医官没立刻反对,只是皱着眉思索良久。最终,在一个新送来的伤员明显出现高热寒战症状后,他黑着脸指挥医僮把几个发热的伤员挪到了营房最里面、用布帘简单隔开的一个角落。

  这些细微的改变,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小石子,在沉闷的伤兵营里并未引起太大波澜,却悄然改变着一些东西。林晓鹿也因此获得了更多相对“安全”的工作,比如帮忙分发食物、清洗绷带、照看轻伤员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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