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元知再度回归东宁府,城中依旧是热闹非凡,烟火气十足。可他心中却总像蒙着一层纱,看着晏烬有条不紊地安排城防,许可可在街边笑着和摊贩讨价还价,孟川与守城士兵们勾肩搭背地说笑,他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个旁观者。
“元知,来尝尝这刚出锅的糖糕!”许可可递来一块还冒着热气的糖糕,“还是你最爱的桂花馅。”
梅元知接过糖糕,咬了一口,熟悉的香甜在舌尖散开,可心中的迷茫却愈发浓重——他清楚自己守护东宁府,守护这些羁绊,可每次夜深人静时,望着掌心的时空契,又觉得这“守护”背后,似乎藏着更深的意义,而他却始终触摸不到。
一日,梅元知独自登上东宁府的城墙,望着城外的山川,脑海中突然浮现出初山守山人说的话:“所有你守护过的羁绊,都会变成你的‘归处’。”他握紧时空契,喃喃自语:“可我的‘归处’,到底是什么?”
这时,身后传来晏烬的声音:“你在找什么?”
梅元知回头,看见晏烬背着双手,神色平静:“我看你这几日总是若有所思,是有心事?”
梅元知苦笑:“我在想,我们守护东宁府,守护彼此,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总觉得,这背后还有更深的东西,可我怎么也抓不住。”
晏烬沉默片刻,走到他身边,望向城外:“我曾经也想过这个问题。直到有一次,我看见城中的孩子在巷子里嬉笑,老人在门口晒太阳,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们守护的,是这些平凡日子里的安宁。”
梅元知若有所思,晏烬继续道:“你看这东宁府,每一块青石板,每一间铺子,都藏着百姓的生活。我们守的不是一座城,是他们的‘生活’——让孩子能安心长大,老人能安稳老去,夫妻能相伴一生。这,就是我们的‘归处’。”
梅元知心中一动,像是有微光在黑暗中亮起。他想起小时候在东宁府街头,看着母亲为他买糖人的场景;想起在玉阳宫修炼时,和晏烬、孟川一起切磋的日子;想起和许可可在城中漫步,听她讲着街头巷尾的趣事……这些看似平凡的片段,此刻却像珍珠般在他脑海中串联起来。
“原来,我一直在守护的,就是这些琐碎又珍贵的日常。”梅元知轻声说。
晏烬点头:“对,这看似简单的日常,却是无数人用生命守护的东西。你用时空契稳住时空乱流,也是为了让这份日常能延续下去。因为这些日常,才是真正的‘生活’,也是我们心中的‘归处’。”
梅元知望着城中的烟火,忽然觉得心中的迷雾渐渐散去。他握紧时空契,感受着上面传来的温热——那是与所有羁绊相连的温度。此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守护的不是虚无的概念,而是每一个平凡日子里,人们脸上的笑容,是这人间最质朴、最珍贵的烟火气。
“谢谢你,晏烬。”梅元知转头看向晏烬,眼中满是释然,“我终于知道自己在守护什么了。”
晏烬笑了笑:“不用谢我,这是我们共同守护的东西。走吧,许可可还在等我们去吃晚饭,今日她做了你最爱的红烧鱼。”
梅元知跟着晏烬走下城墙,城中的灯火已经亮起,照在两人身上。梅元知望着前方的万家灯火,脚步变得格外踏实——这一次,他不再迷茫,因为他找到了自己的“归处”,也握紧了要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