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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秘密的画室

月光下的低语

艾米丽的画室藏在老城区的一栋旧楼里,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就能闻到松节油和颜料的味道。这里是她的秘密基地,除了导师,从未带任何人来过,直到那天丽莎好奇地问起她的创作。

“可以去看看你的画室吗?”丽莎托着下巴,眼睛里满是期待,“我很好奇画家的工作室是什么样子的。”

艾米丽犹豫了一下,随即点头:“当然,不过有点乱。”

周末的午后,她们沿着爬满藤蔓的楼梯来到画室。推开门的瞬间,丽莎发出一声轻呼。阳光透过天窗洒进来,照亮了空气中飞舞的尘埃,四面墙上挂满了画作,角落里堆着画框和颜料,处处透着艺术的气息。

“太酷了!”丽莎走到一幅未完成的肖像画前,仔细端详着,“这是你画的?色调好美。”

“嗯,还在修改。”艾米丽有些不好意思,这是她最近正在准备的毕业作品,画的是城市角落里的流浪者,“总觉得哪里不对,一直没找到感觉。”

丽莎指着画面左下角:“这里的光影是不是可以再调整一下?你看,阳光从这边照过来,阴影应该更柔和一些。”

艾米丽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恍然大悟:“对!我怎么没想到!谢谢你,丽莎!”她拿起画笔,蘸上颜料,在画布上迅速勾勒起来。

丽莎没有打扰她,安静地在画室里踱步,看着墙上那些风格各异的画作。有色彩浓烈的风景,有细腻温柔的静物,还有一些抽象的线条和色块。她停在一幅小小的素描前,画的是“时光角落”的窗边景色,夕阳下的书架和吧台,角落里还有一个模糊的女孩身影。

“这是……”丽莎转过头,看着正在专注作画的艾米丽。

艾米丽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脸颊瞬间变红:“那天路过书店,觉得光影很美,就画下来了。”其实她画的是那天坐在窗边看书的丽莎,只是不敢承认。

丽莎走到她身边,看着画布上渐渐清晰的光影,轻声说:“你很有天赋,艾米丽。你的画里有温度。”

温暖的气息拂过耳畔,艾米丽的心跳再次失控。她能闻到丽莎身上淡淡的香气,感受到她靠近时的体温,握着画笔的手微微颤抖。

从那以后,丽莎成了画室的常客。有时她会带一本书来,安静地坐在角落看书,陪着画画的艾米丽;有时她会帮忙整理颜料,或是提出一些自己的看法。艾米丽发现,有丽莎在身边,创作变得格外顺利,那些困扰已久的瓶颈仿佛都迎刃而解。

“毕业展准备得怎么样了?”这天下午,丽莎帮她削着铅笔,随口问道。

艾米丽放下画笔,揉了揉酸痛的肩膀:“差不多了,就差最后一幅压轴作品。”

“想画什么?”

“还没确定。”艾米丽看着窗外,“我想画点不一样的,有灵魂的东西。”

丽莎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不如画你最在意的东西?”

“最在意的东西……”艾米丽转过头,正好对上丽莎的目光。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仿佛凝固了。艾米丽看到丽莎眼底的自己,看到那份小心翼翼的喜欢和试探,心脏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温暖而酸涩。

那天晚上,艾米丽失眠了。她躺在床上,脑海里全是丽莎的笑容和眼神。她意识到自己对丽莎的感情早已超越了友谊,那种看到她时的心动,见不到时的思念,都在无声地诉说着一个秘密。可她不敢说出口,害怕一旦捅破这层窗户纸,连现在这种美好的关系都维持不了。

接下来的几天,艾米丽刻意回避着丽莎。她没有去书店,也没有回画室,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却怎么也无法静下心来。画布上反复出现的,都是丽莎的身影。

周五晚上,读书会结束后,丽莎发来一条信息:“你还好吗?好几天没见到你了。”

艾米丽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又一次次删除。最后只回复了一句:“有点忙,毕业展快到了。”

放下手机,她再也忍不住,抓起画板冲进了夜色里。她来到“时光角落”附近,躲在街角的阴影里,看着书店温暖的灯光。过了一会儿,丽莎关了店门走出来,穿着一件米色风衣,抱着几本书,脚步有些落寞。

艾米丽的心脏像被针扎了一下,她想冲上去叫住她,却又没有勇气。看着丽莎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她靠在墙上,眼泪无声地滑落。

第二天一早,艾米丽收到了丽莎的信息:“我做了你喜欢的提拉米苏,放在画室的冰箱里了。别太累,记得吃饭。”

艾米丽立刻飞奔到画室,打开冰箱,果然看到一个精致的蛋糕盒子。她拿出蛋糕,咬了一口,熟悉的甜腻口感在舌尖蔓延,眼泪却不争气地掉了下来。她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逃避下去了。

她拿起画笔,在空白的画布上落下第一笔。这一次,她无比确定自己要画什么——她要画丽莎,在书店的阳光下,在画室的光影里,在每一个让她心动的瞬间。

接下来的日子,艾米丽全身心投入到这幅画的创作中。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画笔上,色彩浓烈而温柔,光影交错间,丽莎的笑容栩栩如生。画到动情处,她会忍不住落泪;画到甜蜜处,嘴角又会不自觉地上扬。

丽莎没有再打扰她,只是每天会发来一条简单的信息,提醒她按时吃饭,早点休息。有时艾米丽深夜离开画室,会发现门口放着一杯温热的牛奶,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送来的。

毕业展前一天,艾米丽终于完成了这幅画。她站在画布前,看着画中笑靥如花的丽莎,心中充满了忐忑和期待。她不知道丽莎看到这幅画会是什么反应,也不知道自己这份小心翼翼的喜欢能否被接受。

晚上,她给丽莎发信息:“明天毕业展,你能来吗?我有很重要的东西想给你看。”

很快收到了回复:“当然,我一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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