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斜斜地漫过书桌,棋盘上的黑白子像落了一地碎玉。我捏着那颗冰凉的黑子,指尖在木纹凹陷处轻轻摩挲
她把棋盘铺在野餐垫上时,蒲公英的绒毛正飘过我们之间。阳光透过梧桐叶筛下来,在纵横交错的线条上跳着碎金似的光斑。她捏着白子的手指纤长,有时我总是望着她的手出神。
“我执白。”她眼睛弯成月牙,先落了颗子在棋盘边缘,我执黑跟上,故意把棋子落在离她不远的地方,像怕她走丢似的。风卷着草香漫过来,她额前的碎发被吹得拂过鼻尖,落子时总要用另一只手按住,指尖偶尔会蹭到我的手背,带来一阵轻得像羽毛的痒。
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很长,交叠在棋盘上,像两串没下完的棋子。她收拾棋子时,有颗白子滚到我脚边,我捡起来递过去,指尖相触的瞬间,听见远处的蝉鸣忽然高了八度。
我望着那四颗连成一串的黑子,忽然觉得,下棋和过日子很像,有时候看似漫不经心的一步,或许早就藏好了通往下一站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