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送机场

第七天

天刚亮时花房还浸在雾里，宋雅欣端着牛奶往客厅走，路过练舞室时顿了顿——宋亚轩的吉他盒斜靠在门边，上面压着张浅米色便签，边角被晨露洇得发皱。

林知夏是被厨房的瓷碗碰撞声惊醒的。她揉着眼睛推开门时，正撞见导演举着手机往门外走，语气压得很低：

“……已经送机场了？好，让他注意安全，补拍结束立刻联系。”

心里突然空了块。她快步走到练舞室，吉他盒上的便签还在，字迹是宋亚轩的——笔画偏软，尾端总带着点吉他拨片磨出的轻痕：

“知夏：刚接到品牌方通知，要飞邻市补拍广告镜头，早上六点的飞机，来不及跟你说。练舞室的音乐盒我调好了齿轮，转体时跟着旋律走，不会卡。《铃兰》的间奏我录在你手机里了，设了早上九点的闹钟。投票箱的卡我提前写了，让雅欣帮我塞进去——画了铃兰和吉他，你认得。等我回来弹完整版。宋亚轩 早5:40”

便签旁压着颗用锡纸包的糖，是她练舞时总吃的柠檬味。林知夏捏着便签站了会儿，晨雾从窗户漫进来，落在吉他盒上，像谁没说完的话凝在了空气里。

弹幕早跟着慌了：

“突然补拍！节目组没提前说啊”

“便签写得好细！连音乐盒和间奏都想到了”

“柠檬糖是林知夏爱吃的！宋亚轩记细节的样子好戳”

观察室的丁程鑫扒着屏幕叹气：

丁程鑫“刚甜到要官宣就分开……节目组是懂虐的。不过你看便签里的‘提前写了投票卡’——他根本没忘，是真惦记着。”

林知夏抱着音乐盒进练舞室时，手机突然响了——是宋亚轩录的《铃兰》间奏，钢琴版的，比吉他弹的更软些。她拧开音乐盒底座，旋律和手机里的间奏刚好合上，转体时跟着踩节拍，却总在最后一圈慢半拍。

镜子里的影子孤零零的。她想起昨天宋亚轩站的位置——就在镜前三步远，吉他放在脚边，指尖在弦上拨“节点音”时，会抬头看她的转体角度。

宋亚轩“往我这边转就稳了。”

他昨天说的话突然漫进耳朵里。林知夏试着往那个方向转，裙摆扫过空荡的地板，却没人再伸手扶她的手腕。

她蹲下来翻宋亚轩留在琴盒里的东西：除了便签和糖，还有本练舞笔记——最后一页画着转体示意图，旁边写“知夏的转体角度比编舞稿软10度，适合用钢琴间奏找节奏”。字迹旁沾着点铃兰发绳的金线，是他夹便签时蹭的。

正对着镜子发呆时，练舞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凌辰探了半个脑袋进来，手里还捏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

凌辰“姐，”

他把水往林知夏脚边放了放，

凌辰“刚听雅欣说宋亚轩哥临时走了？”

林知夏弯腰捡水时，发绳上的铃兰蹭过瓶身，她点了点头没说话。凌辰往音乐盒那边瞟了眼，旋律还在轻轻转，他突然挠了挠头：

凌辰“其实……他昨天跟我借充电器时，还念叨说‘明天要教你弹《铃兰》的尾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