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的冬风裹着细碎的雪粒，打在保姆车的车窗上，晕开一片朦胧的白。林溪裹紧了身上的驼色大衣，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街景——三天前刚结束韩国的行程，她就马不停蹄地飞来北京，今天是古装剧《长安雪》的开机仪式。
“Seori姐，成毅老师已经到了，正在那边接受采访呢。”助理递过来一杯热姜茶，压低声音说，“他团队刚才还来问，要不要等会儿一起拍张开机合照。”
林溪接过杯子，指尖传来暖意。成毅——这位以“隐忍系演技”闻名的男演员，正是《长安雪》的男主，也是三天前在庆功宴结束后，给她发消息的人。剧本她已经看过了，她饰演的亡国公主与成毅饰演的少年将军，有着“相爱相杀”的十世情缘，虐心程度堪称“年度催泪预定”。
“等他采访结束再说吧。”林溪轻轻吹了吹姜茶，目光落在不远处的开机背景板上——她的名字和“Seori”并列，旁边紧挨着成毅的名字，底下还有张凌赫的名字，他饰演默默守护公主的将军副将。
刚走到休息区坐下，就听到一阵熟悉的笑声。张凌赫穿着一身墨色古装长袍，正和工作人员说着什么，见她过来，立刻笑着迎上来：“Seori老师，久仰大名。”他身形高挑，古装扮相俊朗得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说话时眼神很真诚，“我之前看了你在《奔跑吧》的表现，超厉害的。”
“叫我林溪就好，”她笑着回礼，“我也看过你的剧，张老师的古装很绝。”
“别叫老师，折煞我了。”张凌赫挠了挠头，耳尖有点红，“等会儿拍定妆照，要是我摆不好姿势，你可得多指点我。”他说着，不动声色地往她这边挪了半步，挡住了迎面吹来的寒风。
这时，成毅结束采访走了过来。他今天穿了身月白色戏服，长发束起，露出清隽的眉眼，气质温润又带着点疏离感。“林溪，”他主动伸出手，掌心干燥温暖，“昨天看了你的剧本标注，很细致。”
林溪和他轻轻握了下手：“成毅老师才是，我看了你之前的角色分析，学到很多。”
“叫我成毅就行。”他微微一笑，目光落在她手里的姜茶上，“北京比东京冷，多喝点热的。我让助理备了暖手宝，等会儿让她给你送两个。”语气自然得像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却又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心。
开机仪式的香案前，主创们按顺序站好。林溪站在成毅和张凌赫中间，上香时，成毅下意识地扶了她一把，低声提醒：“台阶有点滑。”而张凌赫则在她转身时，不动声色地挡开了挤过来的摄像机，用口型说“小心”。
周围的记者们快门按得不停，长安雪开机#Seori古装造型#很快爬上了热搜，评论区里已经开始有人磕起了“雪夜CP”（林溪和成毅）和“守护CP”（林溪和张凌赫）。
午休时，林溪刚卸下头饰，就接到了范丞丞的电话。
“姐！我听说你在北京开机！”他的声音带着雀跃，背景里还有键盘敲击声，“我正好在隔壁棚拍广告，等会儿收工了去探你班啊！给你带了北京老字号的糖葫芦！”
“你怎么知道我在哪个棚？”林溪笑着问。
“嘿嘿，秘密。”范丞丞的声音透着得意，“等着我啊，半小时就到！”
挂了电话，助理拿着手机走过来说：“Seori姐，白敬亭老师刚才发来了消息，问你这边冷不冷，说他前两天刚买了批加热鞋垫，让助理送过来。”
林溪看着微信里白敬亭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句“地址发我，别冻着脚”，后面跟着个面无表情的猫猫表情包，忍不住弯了弯嘴角。这位总爱毒舌的前辈，关心人的方式总是这么别扭又实在。
刚回复完白敬亭，手机又震动起来，是条韩国号码发来的短信，来自田柾国：“在拍新剧吗？看了开机图，古装超美的！什么时候回韩国？我们团队的草莓蛋糕还留着一块呢～”后面跟着个委屈的小狗表情。
林溪失笑，正想回复，金泰亨的消息也跳了进来，是一张照片——是他昨晚在庆功宴后拍的东京夜景，配文：“想起你说过喜欢看城市的灯光，这个送给你。拍戏加油。”
她指尖顿了顿，回了句“谢谢，你也加油”，刚放下手机，权志龙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在忙吗？”他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点电流的沙哑，“上次说的R&B demo，我已经发你邮箱了，有空听听看？要是觉得不合适，我们再改。”
“谢谢前辈，我今晚就听。”林溪走到窗边，看着外面飘起的雪花，“等我回韩国，请您吃饭吧。”
“好啊，”权志龙低笑一声，“不过得等你拍完戏，别耽误工作。对了，听说你和吴世勋拍的剧快播了？”
“嗯，下周三首播。”
“到时候我会看的。”他顿了顿，语气轻了些，“别太累，知道吗？”
挂了电话，林溪呼出一口气，白雾在玻璃上凝成小水珠。原来不知不觉间，她的生活已经被这些来自不同地方、不同方式的关心填满了。
“Seori姐！我来啦！”范丞丞裹着件黑色羽绒服，像个小炮弹似的冲进来，手里拎着一大袋糖葫芦，“山楂的、草莓的、山药的，你爱吃哪个？”
他身后还跟着个人，竟然是王安宇。他穿着同品牌的卫衣，显然是刚结束广告拍摄，手里拿着个保温桶：“我妈让我带的银耳汤，给你暖暖身子。”他把保温桶递给她，眼神有点不好意思，“昨天看新闻说你今天开机，正好在附近，就过来了。”
林溪接过保温桶，还没来得及道谢，就听到成毅的声音在门口响起：“看来林溪的人气很高啊。”他手里拿着剧本，不知站了多久，目光扫过范丞丞手里的糖葫芦和王安宇递过来的保温桶，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正好，下午有场我们俩的对手戏，要不要现在对对词？”
范丞丞立刻把糖葫芦往林溪手里塞：“姐你先忙！我和安宇哥就在旁边等你，不打扰！”
王安宇也点点头：“我们去休息室待着，你拍完叫我们。”
林溪看着成毅递过来的剧本，又看了看坐在角落乖乖啃糖葫芦的范丞丞和安静刷手机的王安宇，心里泛起一阵复杂的暖意。
下午的对手戏拍的是亡国公主第一次遇见少年将军的场景。林溪穿着单薄的囚服，跪在雪地里，成毅饰演的将军一身铠甲，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导演喊“开始”的瞬间，成毅的眼神骤然变了——有怜悯，有探究，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动摇。
“抬起头来。”他的声音低沉，带着将军的威严。
林溪缓缓抬头，眼眶泛红却眼神倔强，正好对上他的目光。那一瞬间，片场安静得只能听到雪花飘落的声音，两人的眼神在空气中碰撞，仿佛真的穿越了千年的时光。
“卡！完美！”导演兴奋地喊停，“成毅！林溪！这眼神绝了！就是这种感觉！”
成毅立刻上前一步，把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披在林溪身上，低声说：“冻坏了吧？我让助理煮了红糖姜茶。”他的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脖颈，两人都愣了一下，他像被烫到似的收回手，耳尖悄悄红了。
林溪裹紧披风，上面还带着他的体温，轻声说了句“谢谢”。
不远处，张凌赫拿着保温杯站在廊下，看着这一幕，眼神暗了暗，最终还是转身走开了。而角落里的范丞丞，正对着王安宇小声嘀咕：“你看姐夫……啊不，成毅老师，是不是对我姐有点不一样？”
王安宇没说话，只是看着林溪的方向，手里的手机屏幕亮着，是他刚搜到的《长安雪》原著结局——男女主最终阴阳相隔，他的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傍晚收工时，雪下得更大了。林溪裹着羽绒服走出片场，就看到白敬亭的助理站在门口，手里捧着个纸箱：“林溪老师，白哥说这个您可能用得上。”打开一看，里面是十几双加热鞋垫，还有几包暖宝宝，甚至还有一副毛茸茸的手套。
“替我谢谢他。”林溪笑着道谢，心里暖暖的。
坐上保姆车时，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吴世勋发来的消息，只有一张照片——是他刚收到的《夏夜星途》首播海报，他和她的剧照被放在最中间。配文很简单：“下周三，不见不散。”
林溪看着照片里自己和吴世勋的笑脸，又想起今天在片场和成毅、张凌赫的互动，以及范丞丞、王安宇、白敬亭的关心，还有远在韩国的田柾国、金泰亨、权志龙……
车窗外的北京灯火璀璨，和东京的夜景不同，这里的光更喧闹，更炽热，像无数双注视着她的眼睛。
她轻轻按灭手机屏幕，靠在椅背上闭上眼。
这场跨越中韩的心动风暴，显然比她想象的，来得更汹涌，也更让人心慌。但她知道，不管有多少目光聚焦，她脚下的路，只能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而那些藏在风雪里、灯光下、字里行间的心意，或许正是这场漫长旅程里，最甜蜜也最棘手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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