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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清辉渡心,悲欢过岸

月光织就的影视桥

小绒光的女儿小绒绪四岁时,总爱攥着“绒绪球”。那是个比绒光团更精巧的光团,由“绒绪丝”缠成——丝比光绒更细,像月光抽的丝,裹着层层叠叠的软影:清代的绣娘坐在窗前,用绒绪丝给绸缎镶边,丝尾在烛火里晃出小小的光;1941年的婉清,把绒绪丝缠在茉莉发簪的流苏上,说“这样走路时,光会跟着晃”;1950年的沙漠里,巴图爷爷的小孙女,用绒绪丝把两片胶片碎片缝成小荷包,荷包晃一晃,会飘出《雾中花》的片段;最让绒绪着迷的是丝里的星影,α星系的孩子举着绒绪丝团,对着地球喊:“这丝能绕成星星的样子,和你们的茉莉配成对!”

“奶奶说,这是‘光的丝线本’。”绒绪举着绒绪球追鸽子,丝球扫过鸽哨,哨声里突然掺进串细语:“绒绪,要把光的丝理整齐呀。”声音是小绒光用清代绣娘的绒绪丝录的,藏在球芯里,只有孩子的手捏紧时才会响,像把话缝进了光的褶皱里。

“光影绒绪馆”的木架上,摆着“绒绪茧”。是历代人用光影碎片和绒绪丝缠的,每个茧里都裹着段缠缠绕绕的故事:有个茧解开时,飘出清代绣坊的烛火味,绣娘正把绒绪丝绕在竹绷上,说“这丝能记东西,绣啥像啥”;有个茧裹着片民国的绸缎,是1941年婉清旗袍的边角,缎子里藏着她对小场记说的话“丝要顺,光才走得稳”;有个茧沾着沙漠的细沙,是巴图爷爷的小孙女缝的荷包碎片,沙粒里裹着放映机的嗡鸣,混着她数胶片格的奶声:“一、二、三,光要排队走。”

绒绪跟着妈妈来“理绪”,小手扒拉着“碎绪篮”——篮里是各种绒绪边角,有缕半透明的青绒,摸着像水,是从清代绣娘的竹绷上拆的,绒里藏着根银针,针眼里缠着半根丝,丝上印着她绣的并蒂莲,花瓣竟和婉清的茉莉有几分像。

“这是‘光的线头根’。”馆主奶奶捡起那缕青绒,往绒绪手里塞,“理顺了,能接很长的光。”绒绪捏着青绒,指尖突然一凉,眼前亮了:清代的绣坊里,绣娘蹲在竹绷前穿针,针尖在烛火里挑,挑出的光丝里,浮着片小小的胶片,印着她刚绣好的并蒂莲。原来针不是丢了,是被绒绪丝接住了,藏了两百年,等个孩子来理。

七岁的小绒绪发现了“绒绪家谱”。在绒绪馆的阁楼里,有个旧樟木箱,箱底铺着块“绒绸”,绸上用不同时代的绒绪丝绣着名字:最顶端是“清·绣娘”,用青绒绣的,旁边摆着缕清代的绒绪,丝里裹着片微型竹绷;往下是“1941·婉清”,银绒绣的,缠着光做的茉莉发簪;再往下是“1950·巴图”,驼毛绒绣的,拖着串光铃铛;最新添的名字是“绒绪”,用她自己理出的青绒绣的,丝尾还在慢慢爬,爬过绸子的边缘,像条想钻进阳光里的小蛇。

“这是光的‘丝家谱’。”奶奶小绒光摸着绸子说,“用丝绣名字,丝不断,名就不淡。”绒绪数着绸上的名字,数到“清·绣娘”时,指尖突然被扎了下,原来并蒂莲的绒绪里藏着根细钩针,钩针上缠着半缕青绒,绒尾系着片极小的胶片,印着绣娘对着竹绷笑的样子。“是她在教我理丝呢。”绒绪把胶片贴在脸颊上,凉丝丝的触感里,混着点皂角香,像绣娘的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

“光影理绪课”上,小绒绪学“光的丝理”。老师说,光的丝要顺:清代绣娘的青绒要顺着烛火的方向理,才会映出并蒂莲;婉清的银绒要跟着茉莉香理,才会缠着发簪晃;巴图爷爷的驼毛绒要迎着沙漠的风理,才会裹住放映机的暖。“最难的是‘接绪’——”老师指着窗外的蛛网,“把断了的丝接起来,光才不会迷路。”

绒绪的作业本上,画着“光的丝理图”:用青绒画清代绣坊的烛火,丝绕着竹绷;用银绒画重庆的茉莉,丝缠着发簪;用棕绒画沙漠的风,丝裹着放映机;最后用金绒在图的中心画了个小小的“线轴”,轴上的丝突然自己绕,把所有的光丝都缠成一团,像妈妈给她扎的小辫。

那天放学,她的书包里多了个“绒绪线轴”,是馆主奶奶送的,轴上用清代绒绪丝写着:“绒绪,光的丝断了别怕,接起来就好啦。”字迹是清代绣娘的,被绒绪丝藏了两百年,像前人把话绕进了丝里,等个孩子来解。

十岁的小绒绪成了“绒绪理丝师”。她的“光影线盒”里,装着各种“会记事儿的丝”:有卷清代的青绒,理开时会显出绣娘的竹绷,绷上的并蒂莲正慢慢开,花瓣上的光丝,竟和婉清发簪的流苏丝接在了一起;有缕1941年的银绒,缠着片茉莉花瓣,理着理着,会飘出婉清对小场记说的“丝要松松绕,太紧会断”;有团1950年的驼毛绒,裹着半片胶片,理到尽头,会跳出巴图爷爷的小孙女数胶片格的声:“七、八、九,光要跑到星星那!”

她在“全球光影绒绪展”上,搭了座“绒绪桥”——用清代的青绒当桥基,婉清的银绒当桥面,巴图的驼毛绒当桥栏,桥的一头连着清代绣坊,绣娘正对着桥笑;另一头连着α星系的光影树,外星孩子举着绒绪丝团朝桥挥手;桥中间,她自己的影子正蹲在桥上理丝,影子的指尖划过之处,光丝像水一样漫开,漫过桥面,漫向更远的光。

评委问:“为什么桥的丝要理得这么细?”

绒绪指着桥栏的光丝:“因为光的丝很软呀,理细了,才能绕着所有故事走,不打结。”

话音刚落,“绒绪桥”突然泛起光浪,所有的丝开始流动:清代的青绒缠着婉清的银绒,银绒绕着巴图的驼毛绒,驼毛绒缠着α星系的星丝,最后缠成个大大的“结”,结里映出所有来看展的人的手——老人的手、孩子的手、绣娘的手、婉清的手,都在轻轻理丝,像无数双手在共同牵着光的线。

“光影传承馆”的新展柜里,摆着绒绪的“绒绪桥”模型和她的“光影线盒”。展柜最下层,放着个空的“绒绪轴”,说明牌上写着:“请绕上你的绒绪——光的丝,差你这缕。”

有个刚上幼儿园的小男孩,踮着脚,往轴上绕了段自己的鞋带。鞋带刚碰到轴,就变成缕金黄的绒绪,缠着清代的青绒往上爬,像条想晒太阳的小丝线。

绒绪站在展柜旁,看着小男孩认真的样子,忽然想起馆主奶奶说的:“光的丝最不挑人,绣娘的手、孩子的手、老人的手,只要愿意理,就能把光接得更长。”

此刻,东郊制片厂的老摄影棚里,新的剧组正在拍夜戏。年轻的道具师,正用绒绪理出的光丝,给戏里的“老竹绷”缠边,丝穿过竹绷的声音,和清代绣娘穿针的声音、婉清缠发簪的声音,一模一样。月光落在竹绷上,像给绒绪丝镀了层银,丝顺着月光飘,飘向还没被记下的故事里。

绒绪摸了摸口袋里的“绒绪球”,球里的绒绪丝正悄悄舒展,像光在轻轻伸腰。她知道,只要还有人愿意拿起丝,把光的线理得顺顺的,这桥就永远不会断。

丝还在理,结还在缠,桥还在细细地长。

只要光的绒绪,还在代人的手里,轻轻牵着——

这桥,就永远软得能绕住所有故事。

这光,就永远细得能串起所有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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