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知道为什么找你吗？"李雯在电梯里压低声音问。

祁墨摇头。电梯直达38层，这里是高管办公区，他作为普通分析师从未踏足。走廊尽头是CEO办公室，门前站着一名保镖模样的人，面无表情地为他们开门。

楚临风站在落地窗前，背对着门口，修长的身影被阳光勾勒出一道金边。听到开门声，他转过身来，锐利的目光直接锁定祁墨。

"坐。"他指了指办公桌前的椅子。

李雯识趣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祁墨坐下，脊背挺得笔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努力维持着专业姿态。

楚临风没有立即开口，而是慢条斯理地走到办公桌后坐下，从抽屉里取出一份文件。祁墨注意到他左手虎口处有一道新鲜的伤痕——很可能是昨晚留下的。

"你的履历。"楚临风将文件推到桌面中央，"普林斯顿金融工程硕士，华尔街两年经验，回国后拒绝了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的offer，选择加入星辰国际...为什么？"

祁墨没想到对方会从这个角度切入。"星辰在国内新兴科技投资领域更前瞻。"

"前瞻？"楚临风嘴角微微上扬，"还是说，星辰投资的某些特殊项目更符合你的...个人兴趣？"

祁墨心跳漏了一拍。他指的是什么？难道他发现了什么？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楚总。"祁墨保持声音平稳。

楚临风突然站起身，绕过办公桌，直接坐在了桌沿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祁墨。这个距离近得让祁墨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着一丝硝烟气息。

"蓝海科技，"楚临风慢悠悠地说，"你昨天演示的那个项目。为什么对它这么执着？"

祁墨暗自松了口气。"他们的量子加密技术具有革命性，只是管理层——"

"只是管理层被黑帮控制，利用技术洗钱。"楚临风打断他，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

祁墨猛地抬头，瞳孔微缩。这正是他私下调查半年却从未对人提起的发现。

"看来我说中了。"楚临风轻笑一声，"从今天起，你调任我的特别助理，办公室在我隔壁。薪资翻倍，直接向我汇报。"

祁墨一时语塞。这个突如其来的晋升绝非好事——楚临风明显别有用心。

"如果我拒绝呢？"

楚临风俯下身，两人面孔相距不到二十厘米。祁墨能清晰地看到他深褐色瞳孔中自己的倒影。

"你不会。"楚临风的声音低沉而危险，"因为只有这个位置，才能接触到你想要的所有信息...关于蓝海，关于更多。"

他直起身，走回办公桌后，仿佛刚才的压迫感从未存在。"下午两点，我要看到蓝海项目的完整分析报告。现在你可以去新办公室看看了。"

祁墨知道这是逐客令。他起身时，注意到楚临风桌上放着一部老式翻盖手机——在这个智能机时代显得格外突兀。

新办公室比祁墨原来的隔间大了三倍，配备顶级电脑和真皮座椅。最引人注目的是那扇连通CEO办公室的磨砂玻璃门——此刻紧闭着，但祁墨知道，从今天起，他与危险只有一门之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