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楚临风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节奏如同倒计时。"你们怀疑谁？"

三人交换了一下眼神。"技术副总刘明远...他昨天没来上班，手机关机。而且..."张毅吞吞吐吐，"有人看到他和青龙会的人接触。"

办公室陷入沉默。祁墨的大脑飞速运转——如果核心技术被盗，收购蓝海的价值将大打折扣。更糟的是，星辰国际已经投入了大量前期资金。

"给我两小时。"祁墨突然说。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他。

楚临风挑眉："你有办法？"

"不一定能追回数据，但或许能找到去向。"祁墨打开笔记本电脑，"蓝海的量子加密有个特点——任何复制行为都会在原始文件中留下数字指纹。只要能接触到被盗数据的副本，理论上可以反向追踪。"

楚临风盯着他看了几秒，然后对张毅等人摆摆手："你们先回去，保持通讯畅通。"他的语气不容置疑，三人乖乖退出办公室。

门一关上，楚临风立刻拿起桌上的老式手机拨了个号码："查刘明远，立刻。我要知道他过去72小时的所有行踪。"挂断后，他转向祁墨，"你真有把握追踪数据？"

"七成。"祁墨没有抬头，手指在键盘上飞舞，"需要接入蓝海的内部系统。"

楚临风从抽屉里取出一张门禁卡扔给他："最高权限。"

接下来的90分钟里，两人几乎没有交谈。祁墨全神贯注地追踪数据路径，楚临风则不停地接打电话，声音压得很低。透过玻璃隔断，祁墨偶尔能看到他凌厉的侧脸线条和紧锁的眉头。

"找到了。"祁墨突然出声，"数据被传输到位于新加坡的一个服务器，然后..."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屏幕上显示的IP地址指向一个他熟悉的公司——星辰国际在东南亚的子公司。

楚临风大步走过来，俯身看向屏幕。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混合着一丝烟草气息，让祁墨有一瞬间的分神。

"有意思。"楚临风冷笑，"赵明辉上个月刚去过新加坡。"

祁墨抬头看他："你是说赵总参与了盗窃？但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不是他。"楚临风直起身，"是韩坤。赵明辉只是棋子。"他拿起外套，"你跟我来。"

凌晨五点的S市，街道空旷。楚临风亲自驾驶一辆黑色奔驰，车速快得让祁墨抓紧了安全带。

"我们去哪？"祁墨问。

"见一个人。"

车最终停在一家24小时营业的茶楼前。楚临风带着祁墨径直走向最里面的包厢，推开门，里面坐着一个穿唐装的白发老人，正在慢条斯理地泡茶。

"楚少爷。"老人微微颔首，目光扫过祁墨，"这位是？"

"我的人。"楚临风在老人对面坐下，"陈老，我需要青龙会新加坡分部的地址。"

老人倒茶的手纹丝不动："年轻人，江湖有江湖的规矩。"

楚临风从内袋掏出一个信封推过去。老人瞥了一眼，继续倒茶："韩坤不是你该惹的人。"

"他动了我公司的资产。"楚临风声音平静，却透着寒意，"而且用了最下作的手段。"

老人终于倒完茶，将其中一杯推向祁墨："小朋友，尝尝。三十年普洱，外面喝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