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瑟眼中隐隐带着笑意,这个傻小子,明日就得开始赶路,能歇脚讲课也就那一小会儿,他就不信,他真开始讲课时,这小子不会眼巴巴凑过来听,他争取的这两天休沐,也不知道有什么用,还不如跟他讨个承诺,来日在兑现。
傻小子还不知道自己被腹诽了,美滋滋做着可以休息两天不用做功课的美梦,美妙的心情还没维持多久,当天晚上他就被轰去跟唐莲一块儿睡,萧遥气鼓鼓地抱着被子,习以为常的很唐莲抱怨他那个胆小鬼小心眼小气鬼的父亲,开口闭口就是他大了,不能总跟父亲阿爹一起睡,他说他就想跟阿爹睡,没想跟他一块睡,他居然说他害怕,必须抱着阿爹一起睡!还让他自己找一个媳妇去,别总跟他抢!
唐莲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应和几声,哄得萧遥倾诉欲更强,竹筒倒豆子般又是一大串。
两人颇有通宵达旦的意思,而另一边,气氛却隐隐走向更不可控的边缘。
雷无桀“萧瑟,你怎么了?我总觉得你怪怪的。”
雷无桀被看得格外不自在,他的第六感正在提醒着他,萧瑟很危险!非常危险!若是在这么相处下去,会发生什么不可预料的事。
萧瑟慢慢逼近他,
萧瑟“雷无桀,阿遥今天说,在他那边,我曾经问过你,在情义与责任间,你会选谁?”
雷无桀挠挠头,说,
雷无桀“那肯定是情义!我雷无桀闯荡江湖,靠得就是情义!”
萧瑟点头,
萧瑟“你猜对了,你确实是这么回答的。我还问过你,若是萧楚河要杀我,你该怎么办?你猜猜你怎么回答的?”
雷无桀晕乎乎的问,
雷无桀“可萧楚河和你不就是同一个人吗?你怎么杀你自己?”
萧瑟只是说,
萧瑟“你先回答我,你会怎么选?”
雷无间拧着眉想了想,
雷无桀“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这么问我,但你肯定有你的理由,你若是不想当萧楚河,那我带你跑,你想做萧瑟,那我陪你。”
萧瑟捧起他的脸,眸光闪烁不定,
萧瑟“回答的差不多,你当时也是这么说的,你说你会带我跑,雷无桀,你又一次选择了我。”
事情是怎么演变成这样的呢?
被钉在床上哀哀唤疼的雷无桀想,萧瑟太可怕了,跟个狐狸精似的,只是简简单单一句,
萧瑟雷无桀,我想要你,给我好不好?”
就直接让他束手就擒。
老地方见!
有大师兄在,一群人顺利的到了剑心冢冢门前,他们站在一个山谷前,只是山谷之外是一片沼泽,沼泽之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断剑,粗略望去,大概似乎有近千柄之多。
萧遥神色犹豫,
萧遥“沼泽布了阵法,只有剑心冢的护剑师知道进去的路,不知道路的人踏进去就会被沼泽吞了。我们是要等他们,还是我带你们进去?”
好问题,萧瑟看向萧遥,这臭小子神色跃跃欲试,只等着他一声令下就要带头进去,萧瑟问,
萧瑟“剑冢之门的阵法有十二种变幻,你都知道?”
萧遥毫不犹豫点头,
萧遥“知道,曾外公教过,他怕我误打误撞进去了出不来。”
萧瑟心道,李素王还真是宠这臭小子,也不怕哪一日剑心冢的秘密就被他秃噜了出去,不对,是已经秃噜出去了。
萧瑟至今都记得自己只是随口一问就得到皇家秘辛与江湖各大世家的秘辛时那震撼又糟心的心情,这小子到底是谁家的!怎么跟那个小夯货一样,半点心眼子都不带。以至于后来这再次询问这小子怎么那么干脆就秃噜出来时,这小子反倒诧异回问,
萧遥“你不是都知道吗?那我说不说有什么区别?”
萧瑟……
雷无桀忐忑不安地抓着萧瑟的手,对于外公,他本无多少期待,可萧遥语焉不详的描绘却让他凭添几分期待,他的外公,也会喜欢他吗?若是喜欢,又为何一直不曾来见他?种种想法交织盘旋,最终止在萧瑟紧握着他的掌心中。他已经有家了,不再是当初那个无家可归的稚子了,他的身后,也有人会托举着他,受伤了,会有人帮他包扎上药,疼痛难忍时,会有人揽着他轻声安慰,苦涩难闻的药汁不是放冷了无人提醒,而是在温度刚好时被人递过来,他能撒娇耍赖着不肯喝,被人按着脖颈吻上许久,药汁入口后,反呕感还未升起,甜蜜馥郁的花生酥糖就会被塞入嘴里,晚归时,房里总是亮着一盏明灯,端坐于桌前的身影透过窗纸一览无余,深夜里,也总会有人拥着他一同入眠。
日日夜夜的相处里,润物细无声的爱意早就将雷无桀包裹,如江南春季潮湿的雨雾,不知不觉间渗进家中每一处角落,当你发现时,它就已经涂抹完家里的角角落落,徒留你手足无措的看着,做不出任何挽救措施。
萧瑟到底没同意萧遥的建议,他们是来拜访长辈的,不是来砸场子的。
只不过短短一盏茶的时间,谷内就有人来问话,唐莲作为雪月城大师兄,当仁不让出来回话,只说是雪月城前来拜访冢主,没多久,引路的人就来了,一行人见到了前来取剑的落明轩和何去何从,几人简单交流
几句,就来到了剑阁的正堂之中,只见周围摆放着无数精致秀美、形状各异的剑,几人双眼顿时眼睛放光,望着正堂之内的剑,高声赞叹着。
萧瑟与萧遥只瞥了几眼就收回。
几人正对着早早成名的名剑心向往之时,李素王出现了,萧遥拉了拉雷无桀,以嘴型提醒着,
萧遥‘他就是我曾外公’。
雷无桀登时一愣,听雨剑的剑鞘揿得他掌心阵阵发疼,李素王余光观察着雷无桀,听雨剑就在他的手上,莫不是寒衣收的徒弟?莫不是觉得这少年像心月才收的?
李素王压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将一早备好的七把剑赐给落明轩,这才将目光落在为首气质矜贵慵懒的蓝衣人身上。
雷无桀“外公!”
一个声音传来,李素王扭头望去,只见那一袭红衣跪倒在地,雷无桀双眶中有泪水涌出,
雷无桀“孙儿雷无桀不孝,见过外公。”
萧遥一见雷无桀跪下,双膝一弯也跟着跪下了,这世间就没父亲跪着他却站着的道理,
李素王一愣,他还未多说些什么,唐莲就已经招呼着几人一同退出剑阁,希望老冢主身体硬朗点,毕竟接下来的事情,冲击力有那么一点点大。
果不其然,没多久,在剑阁外的几人就听到了突破天际的怒骂声。
李素王“你们萧家就没一个好东西!”
落明轩掏了掏耳朵,
落明轩“什么情况这是,萧大总管居然被骂得这么狠。”
何去何从不明所以,冢主怎么了这是?居然当着永安王的面骂了起来。
剑阁内,萧遥超顺手地给李素王顺背,
萧遥“曾外公咱不气不气,阿爹现在还没有怀我呢。”
李素王手都有点抖了,他看着这张与萧楚河七分相似,眼睛的神韵却像极了自己外孙的萧遥,一口老血梗在喉中咽又咽不下,吐也吐不出。
老天爷玩他呢!寒衣的嫁妆都在库房里备着呢,结果事到临头他这老头子得先备上外孙的嫁妆!真是见鬼的地狱笑话!
李素王“其他地方我管不了,但我这剑心冢内,你!“
李素王指着萧瑟的鼻子,话说的毫不客气,
李素王“给我离我家乖孙远点!”
萧瑟心虚极了,全程被点名道姓的骂也没有回嘴一句,谦卑到了极点,若是让任何一个熟悉他的人瞧见了,定然觉得他被人夺舍了。
李素王说到做到,给几人安排的客房时,直接将尊贵的永安王安排得远远的,何去何从虽不知是何缘故,却还是妥帖的解释起此处的优点来,偏僻成静雅,了无人烟成了怕打扰贵客,萧瑟也没在意,毕竟他确实不干人事,拐了人家年刚十八的外孙,还带来了个十四岁的曾外孙,老冢主没把他轰出去都已经足够客气了。
李素王并没有全信三人的话,可短短三日,所有疑虑消失殆尽。
萧遥对于剑心冢太熟悉了,对于剑心诀更是自有一番领悟,甚至于已经将剑心诀教与了雷无桀,他考校了一番,基础牢固,自家外孙还能看到学成没多久的影子,而这曾孙,明显就是小小年纪就开始打基础,他一问,他就骄傲叉腰,小嘴跟抹了蜜似的,
萧遥“还是曾外公您教的好,我这基础可是曾外公您打得,您可是夸过我天纵奇才…我腰上这软剑还是您送我的生辰礼物,我可喜欢了,您看……”
吧啦吧啦的又是一大堆,十成十的像足了他这外孙,李素王接过他递来的软剑,只单单一看,一敲,便知这是把好剑,啧,没想到他老头子临到了了还能见到自己用尽毕生绝学所铸造的绝世之剑。
李素王“这把剑叫什么?”
萧遥“逍遥。”
萧遥有些不太好意思,
萧遥“您问我时,我只想到了这个。”
李素王哈哈一笑,
李素王“逍遥,逍遥,倒是当真不错。”
这三日,在李素王有意放纵下,何去何从全程只跟着,眼睁睁目睹这小子在冢中乱蹿,那嘴跟抹了蜜似的,哄得冢中的老头子们喜笑颜开,而华锦,更是接收了一堆来自未来的自己和徒弟研究的药丸,默默关屋里研究了一天的华锦一出门就问,
华锦“按照辈分算,你该叫我师叔祖,怎么只叫我姨姨?”
萧遥正倒腾着他收到的见面礼,闻言就笑道,
萧遥“你不喜欢,嫌我叫得老了,正式场合我一般都叫您叔祖母。”
正在一边沏茶的萧瑟闻声一顿,这可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老冢主要是知道了,又得骂娘了,也不知今晚又得闯多久的剑阵才进得了雷无桀的院门。啧,回去得找皇叔算算账,他这也算是帮忙挡刀了。
华锦算了算辈分,惊恐万分,
华锦“我居然嫁给了个老男人!我眼瞎了吗!”
萧瑟入口的茶喷了个干净,他的皇叔,天启第一美男,面容精致,虽为男子,却相比平常的女子,更要惊艳几分。看上去柔弱瘦削的,腰间常挂着一柄巨长无比的刀,怎么着也跟老男人搭不上边啊!
萧遥眨巴着眼,
萧遥“不瞎啊,华锦姨姨你眼光好着呢,叔祖父年轻时候可是天启第一美男!老了也是风韵犹存。”
萧瑟直接一巴掌呼在他头上,
萧瑟“不会用词别乱用!那叫风采依旧!”
萧遥揉着头说疼,
萧遥“那谁叫叔祖父看起来那么好看!咱萧家人,论脸,那就没输过!”
华锦打量着面前这两张十分相似但同样秀美好看的脸,诡异的沉默了会,
华锦“那还可以考虑考虑。”
萧遥臭屁地高昂着头,如斗胜了的公鸡。
在这剑心冢,萧瑟这才知道被人当狼防是什么感受,短短三天三夜,简直度日如年!
每日夜间,不是他跑雷无桀屋里,就是雷无桀偷溜来他屋里,小情侣整得跟对野鸳鸯似的,第一夜是雷无桀偷溜来的,傻小子担心他受寒,怕冷又犟着不肯说,半夜偷偷摸摸滚进他怀里,他一进屋,萧瑟就发现了,只是在人钻进被窝中时才揽住他的腰,连眼都不带睁,雷无桀在他唇上吧唧一口,乐滋滋地贴着他的胸口,听着熟悉的心跳声酣然入睡。
次日,李素王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得了他的保证态度勉勉强强才好了点。
之后几夜,就成了他偷闯雷无桀的院落,踏云在短短几日里突飞猛进,饶是萧瑟也累的够呛。
因此,当听到萧遥拜托华锦给明德帝治病解毒时,萧瑟就坐不住了,
萧瑟“父皇中毒了!?怎么回事?”
萧遥理了理记忆,说,
萧遥“具体的我也不清楚,父亲说是心结难解,我后来问过华锦姨姨,她说皇祖父是心结难解,早年留下的暗伤加上毒素累积损坏根基,就在您回天启那一年,皇祖父就崩逝了……父亲……你还好吗?”
萧瑟垂下眼帘,长而卷的睫羽掩住那瞬间的波动,
萧瑟“没事,继续说吧。”
萧遥压下心中的担忧,要是阿爹在就好了,他腹诽着,可惜被曾外公叫走了。
萧遥“我记得毒也是药王谷的传人弄的,华锦姨姨后来研究出了解药。”
华锦摸出滚圆的瓷瓶,
华锦“怪不得你把它给了我,好小子,你是早就想好了是吧。”
萧遥嘿嘿傻笑,
萧遥“您就帮帮我嘛,这也是您的遗憾啊,没能诊断出皇祖父真正的病因是中毒,您一直觉得是自己学艺不精,您就不想挽救一下?”
华锦还未同意,萧遥继续说,
萧遥“不用担心费用和安全,此行剑心冢和百晓堂都会派人去,我父亲的王府内还有处药田,我记得最近是哪些药材的采摘日期来着,好像是穿山龙还是什么,按时间算,现在该有百来年了吧,还有什么来着,我记性不太好啊,父亲,永安王府的药田多大来着?”
萧瑟配合的说,
萧瑟“府内的小一点,都是些珍稀药材,城外倒是有座山,小神医若是想,可自行采摘。”
华锦挺直了腰,她干了咳一声,
华锦“那我就去看看好了,先说好了啊,要是他们不让我医治,那可就怨不得我了。”
萧瑟直接从袖中掏出自己的凭证递给了华锦,这本是为了这小兔崽子备上的,如今倒是先给了华锦,
萧瑟“拿上它,到了天启去永安王府,雪落山庄,或是去寻兰月侯,他们会带你去的。”
萧遥直接把挂在脖颈上的荷包取下,又从中去取出一块乌金令牌,
萧遥“拿着,我父亲还没回去,难免有些不本眼的,皇叔公的招牌铁定好使!”
萧瑟瞥了一眼,对这小子的受宠程度有了新的认知,啧,皇叔这么谨慎的人,居然连这令牌也给了出去,够可以
华锦拿过令牌直接挂在腰上,
华锦“行,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萧遥一拍脑门,嗓音又软又甜,
萧遥“还真有,华锦姨姨~你顺路帮我把这些见面礼也带回去,放永安王府的库房里,我这不是要去海外仙山吗,没法带啊。”
华锦捏了捏他的脸,
华锦“行,看在那些药的份上,姨姨帮你带。”
次日一早,剑心冢冢外热热闹闹的,百晓堂的人早早等候在冢外,萧瑟嘱咐几句,脸色一肃,对着华锦躬身行礼,
萧瑟“小神医,到了天启,他就拜托您了。”
华锦郑重应下,
华锦“你放心吧,一刻是我的病人,此一生都是我的病人。他若死了,就是我这个大夫的错,我会全力以赴的!”
两方人马一方混乱过后,又分道扬镳。
华锦一行人风尘仆仆踏入临街茶铺时,乌金令牌与萧楚河独有的凭证直接吸引了没打算歇脚的兰月侯。
兰月候-萧月离我没眼花吧?
兰月候有一瞬间觉得自己眼睛瞎了,甚至是神志不清了。
我那眼光于顶的侄子有看上的人了?!可为什么还有我的令牌啊,我就没给过别人啊,这玩意是能随便给的吗!
兰月侯直接将枣红色的骏马交给迎上来的店小二,自己坐在了邻桌边,光明正大的偷听着一行人的谈话。
挂着他的令牌与萧楚河的凭证的小姑娘看起来是十三四岁,长得乖巧可爱,可她嘴里的话没有半分对得起她的长相,活脱脱就是土匪。
华锦并不知道自己正被人腹诽着,她正翻着医书,里边全是萧遥默背下来的,属于未来的她与沐春风的著作,她正催促着身边的护卫,
华锦“咱们还是得快点,傻小子可说了,永安王府还有许多药草,他跟我提过,要是去晚了药效就打折扣了!咱们吃快点,在跑快点! 可别让那些看药田的人给嚯嚯了!那可都是本姑娘的!”
护卫唯唯诺诺,
护卫“小神医,那个,那是永安王的….”
华锦脸都没抬,
华锦“他儿子让我随便摘。”
护卫欲哭无泪,
护卫“不是,那永安王……”
华锦道,
华锦“他在旁边听着呢,没反对就是赞成!又是他请我出手医治他老子,就当诊金了!”
兰月侯端着茶杯的手有点抖,很好,他皇兄给的任务可以搁置了,现在他更需要知道他宝贝儿子给他生了个孙子!
华锦眼睛发亮,
华锦“等我治好他老爹,绑了他儿子也去海外仙山见识见识!”
护卫都想捂住她的嘴了,他在剑心冢身份也不算低,那孩子的身份老冢主也说过,虽有些不可思议,但就那孩子在冢中的表现来看,确实没错。
护卫压低声音,
护卫“小神医,这话不能乱说!那可是永安王唯一的孩子!”
华锦摆摆手,一脸无所谓,
华锦“没事,他自己说的,说是认识路,到时候他离家出走投奔我。”
兰月候听得心惊肉跳,不是,这都能说会跳了,这到底几岁了,听起来这侄孙挺聪明的,不愧是楚河的儿子,这么算起来,应该是四岁?行啊臭小子,刚被贬出去就有心上人了,藏得够严实!
兰月侯半点不见外的往他们桌边一坐,护卫惊疑不定的看着他,百晓堂的人冲着护卫点点头,护卫眼神复杂,一时不知该说什么。
华锦半点不忧心,萧遥说过,这两样物件往腰上一挂,再加上百晓堂和剑心冢的护卫,谁都不敢对她动手,再加上这个人长得这么好看,穿得这么有钱,总不会是什么大恶人。这么想着,华锦问,
华锦“有事?”
兰月侯轻点她腰间令牌,柔声细语,
兰月候-萧月离“拿着我的令牌招摇过市,却问我是谁?小姑娘,你不觉得这很搞笑?”
华锦眨眨眼,拿着医书的手猛地一紧,随即她又放松下来,
华锦“我怎知你是不是假冒的?”
兰月侯看向另一桌百晓堂的人,
兰月候-萧月离“你既然有他的凭证,那他安排的人也该是识得我的,不是吗。”
华锦没听到任何反驳,她直接从怀中掏出信封往他面前一放,
华锦“萧瑟让我给你的。”
兰月候-萧月离“萧瑟?”
陌生的名字让兰月候一时有些不适,他接过信封,封口章完好无损,印章也确实是来自楚河的私印,他直接拆开一目十行的阅览,是楚河的字没错,那口气一般人也模仿不来,就是这纸上的内容…
兰月侯默默将信纸往回塞,直至贴身收好,他才重新看向华锦,
兰月候-萧月离“本王明白了,事关重大,本王先带你回天启。”
华锦将医书往怀里一塞,拿了几个馒头就起身,
华锦“那就走吧,见病人前,我还得去看看我的“诊金’!”
兰月侯脸上的笑意味深长,
兰月候-萧月离“若真如信上所说,你的诊金我全包也无妨。只是本王更好奇,姑娘口中的孩子……”
华锦飞快摇头,
华锦“我不能说,等他们回来你自己问,令牌的事也一样,他给我的!”
兰月侯暗啧一声,不说就不说,他就不信套不出来。
末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