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8:00,手机炸响)
“无限大な梦のあと~~”
(大脑当机三秒)
“啪!”
一巴掌拍停闹钟的动作堪比《拳皇》爆气必杀,我缩回被窝裹紧小毯子,灵魂还在《数码宝贝》文件岛飘着——
(闭眼喃喃)“被选召的孩子们出发了…而我,是被选召的社畜…”
巷口配钥匙摊前,昨晚的开锁师傅正捏着我的钥匙残骸端详,老花镜反光锐利得堪比柯南锁定凶手——
“小伙子,你这钥匙断得很有艺术感啊…”他掏出一把锈迹斑斑的模具,“祖传手艺,包好!”
挤进名为“早高峰”的沙丁鱼罐头,我悟了——这哪是通勤?分明是《怪物猎人》的群聚狩猎现场——老子这‘新手村玩家’还没摸到武器,就被秒成经验值了!
(踩着点冲进公司大门,打卡机"嘀——"一声把我钉在原地)
盯着屏幕上"迟到0分17秒"的猩红数字,后槽牙都在发酸。昨晚十一点半还在公司肝季度总结PPT,老板拍着我肩膀说"年轻人要多奉献,项目做完调休三天",结果调休是假的,迟到扣全勤是真的,连早饭都没捞着吃。
攥着冰凉工牌挪向工位,瞥见茶水间冰箱顶上那杯隔夜冰美式——奶泡塌成酸菜汤,咖啡液分层得比我上周做的Excel表还乱。昨晚九点续的"续命水",此刻像极了被资本家榨干的打工人灵魂:凉透了,失效了,连提神功能都变成了泡面油渍般的存在。
(盯着电脑右下角跳动的09:05,内心弹幕炸裂)
说好的调休呢?
隔壁工位突然炸开一声欢呼:“周叔!《黑神话》通关没?!”
隔壁工位的小年轻正顶着俩熊猫眼猛灌冰美式,眼下乌青跟大圣残躯那身锁子甲似的——昨晚怕不是在跟最终BOSS死磕《末尽》动画里的云宫迅音?我摸着发烫的PPT遥控器嘀咕,这届打工人要是能把熬大夜的劲头分一半给改报表,公司早该上市了。
我盯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报销单,嘴角扯出比哭还难看的弧度:“玩了。”
“啥?!”
“在梦里打完了,”我敲了敲键盘,光标在空白PPT上闪烁如命运石之门,“顺便写了份《关于优化加班费计算公式的年度调查报告》。”
(内心咆哮:醒醒吧陈一舟!你的武器是Excel表格,不是金箍棒!)
指尖悬在Steam确认键上颤抖三秒,最终默默切到《黑神话钟馗》商店页,盯着「立即购买」按钮看了十秒,手指在「确认支付」上空悬出残影——这钱够囤三箱卤蛋了,可上周排的加班表还贴在工位隔板上,怕是等我能开机,这游戏都能出第二部教我怎么在梦里打通关了。
饿着肚子坚持到了中午,我盯着电脑右下角的11:30,手指在手机外卖软件上划得飞起——红烧肉盖饭18块,麻辣烫22,麻辣香锅25…算了,就它吧,备注“米饭多,辣度适中,别放香菜”。付完款盯着订单详情里“预计40分钟送达”的提示,突然有点恍惚:上回这么期待外卖,还是大学时等室友带的烤冷面呢。现在倒好,烤冷面没了,烤的是打工人的胃。
凌晨三点四十七分,我顶着鸡窝头从床上弹起来,拖鞋都来不及穿就往厕所冲。
(膀胱总算松快了点,拖鞋拍得瓷砖咚咚响,跟敲破锣似的往回挪)
刚拐过走廊拐角,耳朵突然支棱起来。
“嗡——嗡——”
仓库方向传来怪声,像老式电扇卡了片破抹布,又像楼下王奶奶的破收音机在放鬼故事。
(后颈汗毛唰地竖起来)
不是吧?这破小区物业费都欠仨月了,难不成真进贼了?(低头看了眼手里刚从墙角薅来的拖把——竹枝都秃了半截,活像被薅秃的蒲公英)
将就用吧。
(踮着脚挪到仓库门口,拖把杆抵在门框上,假装自己是《名侦探柯南》里的目暮警官)
“谁在里面?”(清了清嗓子,结果破锣嗓子震得自己耳朵疼)
没人应。
“嗡——嗡——”
声音更响了,还夹杂着“咔嗒”一声,像是什么金属玩意儿掉地上。
(咽了口唾沫,拖把柄攥得发白)
社畜的警觉性不能丢!上个月行政部丢了三盒回形针,老板都开早会骂了十分钟“节约成本”!(踮脚扒着门缝往里瞅——黑黢黢的,啥也看不见)
“喂——”(壮着胆子喊,声音比蚊子放屁还轻)“要、要钱给钱,要泡面给红烧牛肉味的!”
仓库里静了两秒。
接着——
“哐当!”
像是有人踢翻了个铁皮桶。
(拖把“啪”地砸在地上,自己也往后蹦了半步)
操!真有贼!(手忙脚乱捡拖把,竹枝扎得手心生疼)
我、我报警了啊!(摸手机,屏幕亮起的瞬间,余光瞥见仓库门缝漏进的光里——好像有个人影?)
(僵在原地,心跳快得能听见“咚咚”声)
完了完了,这要是被贼捅了,公司肯定说“谁让你半夜乱跑”……(咬咬牙,拖把杆往地上一杵)
拼了!大不了……大不了用拖把杆捅他屁股!(深吸一口气,攥紧拖把,慢慢朝仓库门挪去)
指尖碰到冰凉的金属门把时——
“嗡——”
仓库里的动静突然停了。
(手一哆嗦,差点把门把掰下来)。
来了!(咬着后槽牙,猛地推开门——)
(门“吱呀”一声开的瞬间,他盯着门内晃动的人影,拖把“咚”地砸在脚边)
……
(愣住)
(门外的人影也愣住)
(空气安静三秒)
(陈一舟盯着眼前穿深紫长袍的橙色刺猬头、蓝头发、红圈圈眼,还有个蓝紫脸谱的哥们儿——)
“卧……槽?”(拖把骨碌碌滚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