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教你

江暖“我叫江暖。”

她声音里带着点小小的雀跃。

江暖“其实……我也很喜欢画画。”

手指下意识地在桌面上轻轻划着无形的线条。

少年闻言，眉梢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像是捕捉到了什么有趣的信息点。

他身体略微前倾，眼神里多了几分认真的探寻。

王橹杰“哦？那……”

王橹杰“可以看看么？你的画。”

江暖打开手机，屏幕上，来自不同联系人的信息提示依然固执地跳动着。

她指尖有些发凉，几乎是带着点逃避的意味，飞快地划过那些未读通知，直接点开了相册。

里面存着一些她平时涂鸦的痕迹，速写本上的人物轮廓，色彩练习的小稿，甚至有些是上课走神时在笔记边缘画的小插画，零零散散。

她把手机推过去。

少年接过来，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缓慢地滑动，一张张仔细翻看。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少年嘴角唇角还极快地向上牵动了一下。

他放下手机，重新抬眼看向江暖时，那目光已经变得不同，带着一种下定了某种决心的锐利。

王橹杰“我刚说的话。”

他开口，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

王橹杰“并不是空虚。”

江暖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王橹杰“如果可以，”

他直视着她骤然睁大的眼睛，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笃定。

王橹杰“你可以来我的画室。”

王橹杰“我可以先帮你把债务还上。”

这句话像惊雷，炸得江暖耳朵嗡嗡作响。

王橹杰“但...”

他紧接着补充，像是在铺设一条清晰的道路。

王橹杰“你要为我打工，直到把五百万还清。”

王橹杰“这期间的工作很简单，画一些我指定的画作就可以。”

江暖感觉自己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她僵硬地握着手机，屏幕早已暗了下去，映出她呆滞而茫然的脸。

好几秒，空气都凝固了，只有咖啡机在远处发出沉闷的嗡鸣。

巨大的荒谬感和一丝微弱的、几乎不敢触碰的希望在她胸腔里激烈碰撞。

江暖“可……可是...”

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干涩得厉害，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

江暖“我只是业余的，画着玩……根本没有专业的技术，我……”

王橹杰只是轻笑了一声，那笑声很轻，却像羽毛拂过紧绷的弦，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他眼底深处，翻涌着江暖完全看不懂的情绪，像浓雾笼罩的深海，复杂难辨。

王橹杰“没关系，”

王橹杰“我可以教你。”

更何况他...他觉得越不会画，越好呢...

两人加了联系方式，少年恰到好处的不让她过度为难。

走之前还说到。

王橹杰“不急，你可以考虑一下。”

江暖默默点了点头。

她当然明白这是他的好意，是在给她留出喘息和思考的空间。

可这份“好意”包裹下的提议，沉甸甸地压在她心头。

她只是一个随手涂鸦的业余爱好者...那五百万……哪有那么容易赚？

她看着手机里新添加的那个简洁头像，指尖无意识地在冰冷的屏幕上划动，心里一片乱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