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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奕然靠在门外墙上，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拎着那袋吃的，也顾不上嫌弃楼梯台阶上的灰尘，直接坐了下来。
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根点燃。
猩红的火点在昏暗的楼道里明明灭灭，白色的烟雾缭绕上升，模糊了他紧蹙的眉头。
他不解地“啧”了一声。
从他和左奇函那几句诡异的对话里，他清晰地感知到，那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然退化到比陌生人还要陌生的程度。
当然，是左奇函对她。
可…之前明明不是这样的。
还有那个杨博文也是。
但现在，他深知任何追问都为时过早，只能按下心头的万千疑虑，等待江暖自己从这场剧烈的情绪风暴中缓冲过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张奕然拎着那袋已经不再滚烫的食物，重新回到了那扇紧闭的房门前。
他特意驻足侧耳听了听，里面令人心碎的哭声已经止歇，只剩下死寂。
他轻轻推开房门。
屋内，江暖已经坐起了身，背靠着冰冷的床头，整个人蜷缩着，眼睛和鼻尖都哭得通红。
看到他进来，她努力想挤出一个表示无事的笑容，嘴角扯动的弧度却比哭泣更让人难受。
江暖“…饿吗？”
她声音沙哑微弱，几乎是气声，仿佛想用最寻常的问候，强行抹去方才发生的一切，假装一切如常。
张奕然动了动嘴唇，最终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举了举手中沉甸甸的袋子。
张奕然“买了。”
言简意赅。
江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想强压下翻涌的情绪，可不知是委屈还是心口的憋闷太过强烈，眼泪根本不听使唤，又一次迅速蓄满了眼眶。
她飞快地眨了眨眼，逼回泪水，沉默地下床。
张奕然将餐盒一一打开，饭菜只剩下一点残存的余温。
张奕然“我拿去厨房热一下吧。”
他说着就准备收拾。
江暖却直接摆了摆手阻止了他，随后便拿起筷子，默不作声地开始吃起来。
她吃得很快，近乎机械地往嘴里塞着食物，仿佛要将所有无处宣泄的悲愤都硬生生吞咽下去。
张奕然在心里叹了口气，他知道她此刻根本不是真的饥饿，只是迫切需要一件事来占据自己，转移那几乎要将她撕裂的注意力。
他没再阻止，也拿起另一份碗筷，陪着她默默地吃了起来。
江暖越吃越快，腮帮子被塞得鼓鼓囊囊，却还在不停地往里送。
终于，张奕然看不下去，伸手轻轻却坚定地夺过了她手中的碗。
张奕然“行了。”
他将一杯温水递到她面前，声音低沉却带着关切。
张奕然“…没必要这样作践自己。”
江暖动作顿住，面无表情地咀嚼着嘴里满满的食物，眼泪却再次不争气地无声滑落。
她抬手粗暴地抹了一把脸，然后接过水杯，仰头猛灌了几口。
喝完，她将杯子“哐”一声放回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江暖“接下来。”
她抬起眼，目光有些空洞地望着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听不出任何情绪。
江暖“你有什么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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