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暖被那道视线盯得脊背发凉。
这就对了。
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他。
阴鸷，狠戾，为达目的能把一切碾碎当垫脚石。
她用力磨了下后槽牙，手腕猛地一拧，挣脱了他的掌控。
皮肤上的刺痛感昭示着他刚才用了多大力气。
江暖“…呵。”
一声冷笑从她鼻腔里挤出来。
她低头，慢条斯理地揉着泛红的手腕那片皮肤，睫毛垂着。
江暖“行啊。”
她抬起头，眼底压着火，却亮得惊人，毫不退缩地迎上他的目光。
江暖“那就让我看看，你能给出什么感情。”
张桂源嘴角扯开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慢悠悠朝她逼近一步。
距离瞬间压缩到极致，带着压迫感的热意扑面而来。
他居高临下看她，视线一点点在她脸上逡巡，带着一种近乎露骨的侵占欲，声音压低，气息拂过她耳廓。
张桂源“那得看…你能接受到什么程度了…”
语气暧昧至极。
江暖被他呼出的热气激得一个战栗，猛地伸手用力抵住他越靠越近的胸膛，借力向后踉跄两步，拉开了让人窒息的距离。
操。
她心里暗骂一句，现在她倒是有点怀念那个失忆后傻乎乎的张桂源了。
至少…不会用这种要把她生吞活剥的眼神盯着她。
没再看他一眼，江暖顶着身后那道灼热目光，近乎狼狈地逃离了此地。
直到冲进楼下的洗手间，她才背靠着门板，仰头长舒了一口气。
重新整理好脸上的妆容，又对着镜子扯出一个标准微笑。
她挺直脊背，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重新回到了觥筹交错的宴会厅。
此时，晚宴已接近尾声。
宾客已经稀稀拉拉走了近半。
江暖的视线不动声色地扫过全场。
没有。
张奕然端着杯香槟斜倚在柱子旁，一眼就捕捉到她眼底闪过的失落，了然地勾了勾唇。
张奕然“找左奇函？”
他晃着杯子里的液体，语气带着点揶揄。
江暖没好气地撇了撇嘴。
要不是被中途叫走，说不定能逮着机会跟他说上话。
江暖“他…走了？”
她不死心地问，尾音带着点轻颤。
张奕然“嗯哼。”
张奕然轻抿一口酒。
张奕然“跟我聊了不到十分钟就走了，他老爹现在可彻底当甩手掌柜了，整个左家的担子全压他身上，忙得很呢。”
他顿了顿，瞥了眼江暖瞬间黯淡下去的神色，慢悠悠地补充道。
张奕然“今天要不是看苏老爷子在商圈帮过他，估计都不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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