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进了一个高档餐厅，一顿饭的功夫，江暖努力维持着表面的轻松，和余回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学校琐事。
张桂源则更像一个沉默的观察者，偶尔参与一两句，眼神却有意无意在她脸上停留。
饭后江暖便准备跟余回一同回学校。
刚迈出一步，一道身影便不动声色地侧移，刚好挡住了她的去路。
是张桂源。
江暖停下脚步，抬眼看她。
余回的目光飞快地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空气中那股无形的紧绷感瞬间清晰起来。
她立刻挂上一个“我懂了”的笑容，带着点刻意的爽朗，语速加快。
余回“啊！对了！我突然想起来。”
余回“我还有个兼职！快到点了！暖暖我先走啦。”
说完，几乎是脚不沾地地朝江暖使了个“你自求多福”的眼神，一溜烟跑了。
江暖看着余回仓皇逃离的背影，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餐厅门口剩下两人，江暖背脊挺直了一些，眼神平静地看向张桂源。
江暖“人都走了，现在可以说了？到底什么事？”
她单刀直入，懒得绕弯子。
张桂源一直绷着的某种“平易近人”的面具也瞬间龟裂，露出了内里那种惯有的，带着点掌控欲和疏离的本色。
他嘴角扯出一个没什么温度的弧度，目光落在江暖垂在颈侧的几缕碎发上。
那发梢似乎因为刚才的动作有点翘起。
他想也没想，几乎是下意识地伸出手，食指微曲，想去将那缕不听话的头发理顺。
江暖却在他手指靠近的瞬间，向后撤了一大步。
张桂源伸出的手就这样僵在半空中，显得突兀又尴尬。
停了一秒，他才若无其事地收回来，转而插进自己西装裤的口袋里，指尖却在口袋里微微捻了下。
张桂源“我父亲五十岁大寿。”
他声音低沉，开门见山。
张桂源“明晚，在家办，你准备一下？”
江暖垂下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小片阴影，盖住了眸底的情绪。
几秒后，她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声。
江暖“嗯。”
空气凝滞了一下。
她复又抬起眼，语气带着点公式化的询问。
江暖“老爷子有什么特别的忌讳没有？”
张桂源“嗯？”
张桂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江暖“我去不备礼么？空手你愿意啊？”
江暖解释道，语气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却又带着一丝让人听不出情绪的坦诚。
她不喜欢这段被摆布的关系，但表面功夫该做还是会做。
张桂源闻言，眼底那点沉郁似乎散开了一丝，嘴角的弧度终于带上一点满意。
张桂源“这点不用你操心，备什么礼，我来安排。”
江暖“行。”
江暖点点头，干脆利落。
江暖“没别的事，我就先……”
说着就要转身。
张桂源“等等。”
手腕骤然被人扣住，江暖蹙起了眉头，心底掠过一丝不耐。
她拧着身子转回来，手臂微微用力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江暖“又怎么了？你说话能不能一次性说完？”
她看着他，实在搞不懂这男人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张桂源没松手，反而微微俯身，目光锁定她的眼睛，那双原本还算平静的眸子里，泛起一些压抑不住的暗涌。
舌尖无声地舔过自己的犬齿牙尖，像是在强行压下心头翻腾的什么东西。
张桂源“你现在……”
他开口，声音比刚才更低哑了半分。
张桂源“住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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