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野朝着众人勉强挤出一个笑容：“我们是战友，3连1排，半个月前还一起军训。”
“本来以为军训好不容易结束了，没想到，刚刚开始。” 周野把鼠标一松，一边摊开手摇头，一边站起身，小声的开始收拾起了靠近讲台附近乱七八糟的桌椅。
何欢渡露出一个苦笑，帮着她一起收拾。
得有个人先带头，不然陷在无尽的胡思乱想也能把人逼疯。
小胖爬起来跟着萧海祁往讲台边上走，所有人都动了起来，轻手轻脚地将满地的电脑和桌凳堆在了一个角落。
沈毅轩打开了机房里前后两个立式空调，开成了换风，企图将602里头那些血腥味清掉一些。
讲台附近被清理出一片大空间，收拾机房的6人的目光还是忍不住被窗外楼下的骇人场景吸引过去。
夕阳下，6人错落的站在混乱的机房面朝西，6楼的位置能看见远方逐渐下沉的残阳如血、连绵的山坡，几只大雁飞向南方过冬。
横七竖八躺在马路和小广场里的尸体辨不出脸，大概是某个和你在同一个食堂同一个窗口排队的同学。
那群中风了一般手脚奇特的扭曲正在游荡的感染者数量惊人，如果不仔细看，还会以为他们是不是正在准备回寝室的同学。
他们穿着卫衣，牛仔衣或者一条长裙，男的女的，有的戴着眼镜，在尸体中机械工具的穿行，缓慢的寻找着你的踪迹。
“别看了，踏踏实实等救援。“周野看着外头人间炼狱一样的恐怖场景，打了个冷战回过头，对着呆了的众人挥了挥手。
6人围拢一圈坐着。
萧海祁第一个开口，对着一直呆在教室的沈毅轩和小胖问：“说说，你们这刚开始什么情况？“
小胖举起了手，使劲的将自己的腿掰弯坐下：“就刚下课那阵子，班长说搞几个人留下先去吃饭的地方点菜，还要稍微搞点装饰，我想去点菜所以就没走。”
“然后我去走廊里扔垃圾的时候，就听见603机房里忽然有打架的声音的，但门是关着的，我没当回事，忽然，有一个男的鞋都跑掉了推开门就往外冲。”
小胖说到这里，脸上浮起了几分恐惧：“我本来想问问他怎么了，但那男的跑到一半就跪下了，然后就倒了，满地的血。”
“603里冲出了一伙人，有男的有女的，到处乱跑，乱喊着什么咬人。”
“我朝着603看了一眼，603里头的人全疯了，到处都在咬人，我就赶快跑回了602里，然后把门全给关上了。”
沈毅轩有些哀叹：“当时没想着这是什么大事，我差点还想让小胖把门开开，出去看看，还好没开门，不然我们不全抓瞎？”
何欢渡叹了一口气，单手撑着脸：“一言难尽。”
白绾绾方才全程上厕所，什么也不知道，还以为外头在放炮仗，鬼哭狼嚎的，现在眯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群人应该是……感染了什么病。”萧海祁艰难找到词汇去形容他们，回忆起那个楼道口晕倒的黑衣男同学和流鼻血又晕倒的那群人。
“什么病？疯成这样，我高三都读过来了，从没疯成那样过。“周野目光轮流扫过坐着的5个人，然后又拿起手机一一对照。
何欢渡难为情的看了一眼法学1401班班长周野，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算了，怕把人刺激疯。
白绾绾：“到处咬人，狂犬病？“
萧海祁笑了一声：“狂犬病要疯成这样，狗早就成一级保护动物喽。“
沈毅轩：“那不然发疯的话，疯牛病？“
萧海祁继续瞎扯：“疯牛病那就不是咬死你，那是顶死你。“
小胖：“这种症状，像不像电影里演的，生化危机，釜山行？外国僵尸？”
白绾绾问：“什么东西？僵尸？我们国家的僵尸不长这样，我们的都是蹦着走的。”
小胖说到这个有点来劲：“不是我国的，是外国的僵尸，你没看过那个电影？”
白绾绾满头黑线：“我去年读的像条狗，还有时间看电影？”
小胖退回座位上：“我也不是自己看，一次九校联考，我们班平均分第一，英语老师晚自习放的。”
何欢渡又叹了一口气，越扯越觉得希望渺茫。
“好了，不重要，总之门外的同学得了一种病。”周野见着话题越扯越远说话。
何欢渡缓缓开口：“主要症状是发疯，听不懂人话，具有强攻击性。”
沈毅轩继续补充：“攻击方式是咬人。”
萧海祁开口：“咬人应该也是一种传染方式。”
白绾绾想到楼下那群疯子：“传染？我怎么看见，他们好像是在吃……进食呢？”
周野回忆道那个向自己求救的学姐，那个感染者在咬了她一口以后并没有在继续下去，那个学姐的样子，分明是被感染了。
“为什么要感染别人？这不就多了一个感染者和他们抢食物吗？”白绾绾觉得这群东西有点蠢。
“大约是本能，就和人饿了要吃饭差不多？这种传染对感染者来说是一种繁衍的方式？”何欢渡解释。
“繁衍？“白绾绾小声惊呼：”你说他们咬人是在发情啊？”
白绾绾想到走廊上那群疯子朝着活人活扑的一幕，这种爱的稍微有点非人，她的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何欢渡：“……”
萧海祁后背靠在上墙上，懒散的笑了一声：“要不在发情，要不在吃饭，活得还挺全面。”
周野：“……”
沈毅轩咳了两声，这怎么扯到那事上去了：“好了好了，老实等待救援。”
“可我手机还是没信号，有人知道这里发生的事吗？”白绾绾看着时间来到了晚上6点，已经过去了接近3小时。
沈毅轩：“虽然咱们学校在荒郊野外，但毕竟靠着国道，那么多车开到市里，学校里这么大的动静，这都不是重大安全事故可以形容的，一定有人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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