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馆的空调风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掠过鼻尖，汪顺把手机揣回运动服口袋时，指尖还带着屏幕残留的温度。书禾的消息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的涟漪连带着划水的节奏都慢了半拍。
隔壁跳水馆突然传来一阵欢呼，是全红婵又完成了个满分动作。汪顺扒着池边抬头看，正撞见书禾抱着本训练日志从走廊经过，发尾还沾着点室外阳光的温度。她朝他挥了挥手，手腕上的红绳晃了晃——那是港澳行时买的同款，红得像他刚跳完400米混合泳时的心率。
“刚看樊振东直播了？”书禾走近时，发间飘来点青柠糖的味道。汪顺喉结动了动，才发现自己刚才盯着她领口的徽章看了太久，那枚和他西装上同款的银质徽章，边缘被磨得发亮。
“看了，”他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小胖说盛李豪把球拍甩进泳池时，孙佳俊跳下去捡，结果潘展乐真踹他了？”
书禾笑得肩膀发颤：“何止，后来盛李豪非要教潘展乐打羽毛球，结果把人胳膊肘磕青了。现在游泳队训练时，都绕着射击队的训练场走。”她忽然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抛过来，“给你的，粉丝说这是‘定情糖’。”
是颗青柠糖，包装纸上印着巴黎铁塔。汪顺接住时，糖纸在掌心硌出点细碎的声响。远处传来樊振东喊“顺哥帮我递瓶水”的声音，伴随着盛李豪“我真的会打羽毛球”的辩解，混着泳池的水声，像首热闹的背景乐。
“对了，”书禾转身要走时，忽然回头，“故宫角楼的设计图，我画了个初稿。”她晃了晃手里的训练日志，封面上隐约能看见个简笔画的角楼，旁边歪歪扭扭画着两个挨在一起的小人，胸前都别着枚星星形状的徽章。
汪顺的耳尖又开始发烫，这次连带着脖子都红了。他看着书禾走进阳光里的背影，忽然觉得那些被粉丝放大到模糊的细节——拧开的瓶盖，挨在一起的徽章，悄悄递过去的糖——都不如此刻训练馆里浮动的青柠香真实。
手机又震了震，是陈清晨发来的微信，附了张截图：全红婵抱着烧鹅玩偶，偷偷把两个写着“顺”和“禾”的小牌子塞进玩偶肚子里。配文是：“小红婵说这叫‘把秘密藏进烧鹅里’，建议申报体坛年度最佳助攻。”
汪顺笑着把青柠糖剥开，酸甜的味道在舌尖炸开时，刚好看见书禾在走廊尽头回头，冲他比了个OK的手势，像极了港澳行时郑思维那个被粉丝截图的动作。
泳池的水花还在起起落落，阳光穿过玻璃窗，在水面织成张闪闪烁烁的网。那些被粉丝吵得沸沸扬扬的2.8厘米，终究会被新的故事覆盖——比如下次北京的徽章上，故宫角楼的阴影里，会不会藏着两颗挨得更近的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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