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汪顺正趴在地毯上陪念念玩积木。小家伙最近迷上了把方块往他背上堆，小嘴里“啊啊”地指挥着，突然冒出个清晰的音节：“爸……爸。”
汪顺猛地抬起头，下巴差点磕在地毯上。他不敢相信地看着女儿，手里的积木“啪嗒”掉在地上：“念念，你再叫一声？”
念念眨巴着圆眼睛，伸手去抓他垂下来的头发，又含混地喊了声：“爸爸。”
这下汪顺听真切了，心跳瞬间像擂鼓似的。他一把把女儿抱起来，在客厅里转了好几个圈，声音都带着颤：“听见没？她叫我爸爸了！念念会叫爸爸了！”
书禾从书房跑出来时，正看见他举着念念满屋跑，小家伙被逗得咯咯笑。“怎么了这是？”她刚问完，就被汪顺拽过去，指着女儿激动地说：“她刚才叫我爸爸！清清楚楚的！”
书禾笑着捏捏念念的小脸：“真的呀？那叫妈妈听听好不好？”念念却把头埋进汪顺颈窝里，小胳膊紧紧搂着他的脖子，又脆生生地喊了声“爸爸”。
汪顺乐得嘴都合不拢，抱着女儿就去拿手机：“我得告诉他们去！”电话刚拨通，他就对着听筒喊：“东哥！念念会叫爸爸了！刚叫的！”
樊振东那边似乎在训练馆，背景里有球拍击球的声音，闻言拔高了音量：“真的假的？咱们念念就是聪明啊！”王楚钦不知什么时候抢过了电话：“顺哥你别得意，等我明天过去，保准让她先叫我叔叔！”
挂了电话，汪顺又给徐嘉余他们发消息，连标点符号都透着兴奋。书禾看着他忙前忙后，笑着摇摇头：“至于这么激动吗？”汪顺把念念举到眼前，鼻尖蹭着女儿的小鼻子：“当然至于，这可是她第一次叫人！”
傍晚樊振东真的来了，手里还提着个印着“最佳爸爸”的奖杯模型，说是给汪顺的“贺礼”。王楚钦和孙颖莎也跟来凑热闹，王楚钦蹲在念念面前，拿着个乒乓球逗她：“念念，叫叔叔，叫了就给你玩。”
念念却偏过头，对着刚从厨房出来的汪顺伸着手，奶声奶气地喊：“爸爸！”
汪顺立刻眉开眼笑地走过去，把女儿抱起来：“哎！爸爸在这呢！”气得王楚钦直拍大腿：“这丫头，跟你一样偏心！”孙颖莎在旁边笑：“谁让你平时总逗她，人家记仇呢。”
徐嘉余他们也陆续赶来，客厅里又热闹起来。汪顺抱着念念，恨不得让全世界都知道女儿会叫爸爸了，一会儿让她对着徐嘉余叫，一会儿又转向潘展乐，骄傲得像个刚拿了冠军的运动员。
书禾看着他孩子气的样子，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她想起孕期时，汪顺每天趴在她肚子上听胎动，说等孩子出生了，要教她游泳，教她打球，教她认识这个世界。如今，这个小小的生命终于发出了属于他们的第一个连接信号，像颗投入心湖的石子，漾开了满圈的温柔。
吃饭时，汪顺全程抱着念念，自己顾不上吃几口，光顾着喂女儿，时不时还引导她：“念念，再叫一声爸爸。”念念被他逗得高兴，果然脆生生地应着，惹得满桌人笑。
“行了啊你，”书禾给他夹了块排骨，“再叫下去，她该累着了。”汪顺嘿嘿笑着，把排骨塞进嘴里，觉得比任何山珍海味都香。
晚上哄念念睡着后，汪顺还坐在小床边不肯走。书禾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还看呢？都睡熟了。”他转过身，把脸埋在她颈窝里，声音闷闷的：“我就是觉得……太幸福了。”
书禾拍拍他的背，想起白天女儿喊出“爸爸”时，他眼里闪烁的光，比任何奖牌都亮。原来生命里最动人的瞬间，从不是赛场上的万众瞩目，而是这样一个小小的声音，一声软软的呼唤，就能让所有的坚硬都化为绕指柔。
窗外的月光透过纱帘照进来，落在念念恬静的小脸上。汪顺轻轻在女儿额头印下一个吻，心里默默想着：等她再长大点，要教她游泳，教她打球，更要教她，什么是爱。而这声“爸爸”，就是最好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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