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像被温水泡过的棉线，软乎乎地往前淌。念念会叫的词越来越多，从“饭饭”“水水”到指着樊振东的肚子喊“肉肉”，每次都能逗得满屋子人笑。
这天汪顺休队，正陪着念念在爬爬垫上翻绘本。小家伙突然指着绘本里的小鱼，含糊地说：“游…游…” 汪顺眼睛一亮，凑过去引导她：“对呀，小鱼在游泳，就像爸爸一样。” 念念似懂非懂，小手拍着绘本，突然抬头看着他，清晰地冒出一句：“爸爸…游…”
汪顺的心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又暖又痒。他一把将念念举过头顶，学着小鱼摆尾的样子在客厅里“游”起来，惹得小家伙咯咯直笑，小嘴里不停喊着“爸爸游”“爸爸游”。
书禾从厨房探出头，看着父女俩疯闹的背影，嘴角弯得像月牙。她端出刚切好的草莓，喊他们：“游累了吧？来吃点草莓。” 汪顺抱着念念凑过来，刚拿起一颗草莓，念念突然伸手抢过去，递到书禾嘴边，奶声奶气地说：“妈妈…吃…”
书禾愣住了，随即眼眶一热。她低头咬了口草莓，甜汁混着笑意漫进心里。汪顺在一旁看着，突然觉得这场景比拿任何冠军都让人踏实——怀里有软乎乎的小人儿，身边有笑盈盈的爱人，空气里都是草莓的甜香。
傍晚樊振东他们又来蹭饭，一进门就听见念念在喊“东哥”（虽然发音更像“冬冬”）。樊振东乐坏了，从包里掏出个小游泳圈玩具：“念念快看，东哥给你带什么了？” 念念伸手去抓，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举着玩具转向汪顺，喊：“爸爸…游…念念…也游…”
汪顺笑着接过小游泳圈，套在念念腰上：“等天暖和了，爸爸就带你去泳池，教你像小鱼一样游。” 小家伙似懂非懂，拍着小游泳圈咯咯笑，小嘴里的“爸爸”一声声落下来，像撒在汪顺心尖上的糖，甜得他眉眼都化了。
夜里哄睡时，汪顺轻轻拍着念念的背，看着她睫毛在月光下投出的小影子，突然想起刚得知书禾怀孕时的样子——那时候他还在担心自己能不能做好爸爸，担心训练太忙顾不上孩子。可现在看着怀里这个会叫“爸爸”、会递草莓、会指着游泳圈说“念念也游”的小人儿，他突然就懂了：所谓爸爸，哪里需要什么惊天动地的本事，不过是把“教她长大”这件事，融进一天天的陪伴里，从一声“爸爸”开始，慢慢走到很久很久以后。
念念翻了个身，小手无意识地抓住汪顺的手指。汪顺低头亲了亲她的发顶，轻声说：“晚安啊，我的小浪花。” 窗外的月光静静淌着，把这一室的温柔，漫得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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