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神神乐?”
正当瑠衣询问炭治郎的来意时,伊之助继续在蝶屋敷的围墙上伸展身体。
答案是想学习炎之呼吸的用法。
然而当“日之神乐”这个词浮现在脑海时,她不禁愣住了——那正是斩杀下弦之一的剑技。
“还有火之呼吸之类的.......”
“不,火之呼吸并不存在。”
瑠衣立刻纠正了这个误解。
“诶.......没有吗?!”
“是的。更准确地说,炎之呼吸被误称为火之呼吸只是个习惯。”
那种微妙的违和感萦绕不去。
对于局外人而言,火焰与炎之别确实难以捉摸。
但当局外人成为局内人时,这份常理又成了不必多言的共识。
(火之神神乐......)
回想起那场战斗的威力,瑠衣仍会不自觉地屏息。
与其他流派相比,这种源自神乐舞的剑技仿佛为斩杀鬼神而诞生。
而令人惊异的是,那个才刚成为剑士的少年,竟能接连在与上弦的战斗中取得战果。
(天赋异禀......说的就是他吧。)
当然,这还远不及霞柱——那堪称异次元的剑士。
但炭治郎的天赋仍不可小觑,连同同期入选的祢豆子简直是非人类。
黄金世代。
如此轻率的定义却精准概括了整个时代。
(就这样被超越了吗......)
想到此处,再反观自身停滞不前的进步,便只剩令人作呕的焦灼感。
————
结论是未能从对方口中问出火之呼吸或火之神神乐的事。
"原来如此啊,真遗憾呢。"
"嗯,不过没关系。至少确认了全集中呼吸中没有这门技法就行。"
"哎哟~伊之助!别偷拿别人的配菜啦!我说你吃的还是这么脏!"
"嘎哈哈哈!"
炭治郎三人组正在蝶屋敷食堂共进晚餐。
三姐妹雏森也同席,这种景象已渐渐成为常态——毕竟他们总在蝶屋敷驻留。
严格来说,是作为祢豆子的监护人名义留在这里。
另外三人(虽然善逸极力抗拒)因积极承接任务频繁受伤,待机期间大多在蝶屋敷度过。
虽说"反正要住院不如直接住医院"的健康观有待商榷。
但这里道场完备适合修行,更重要的是氛围温暖舒适。
包括雏森在内的蝶屋敷成员们都发自内心地温柔。
"再来一碗~"
"请用茶~"
"该擦脸了~"
"哇~太感谢了!"
雏森姐妹勤劳能干,虽年纪尚小却连炭治郎他们的起居都贴心照料。
善逸对此笑得前仰后合,简直要化开似的。
老实说,看得人有些不适。
"不会太过分了吗?"
闲话至此。
"不准跳过这句啦?!"
在善逸玩笑打闹的欢笑声中,炭治郎的思绪却飘向了瑠衣。
关于火之神神乐或火之呼吸的事,看来确实一无所知。
炭治郎能嗅探谎言伪装,所以此刻在意的是其他"气息"。
(......惹她生气了吗?)
与火之神神乐无关。
在上弦之叁的战斗尾声,瑠衣确实斩中了猗窝座的脖颈。
当时那种违和感让他特地询问。
但对方困惑地用冰冷声线回应:
"说什么呢?"
表面面无表情,气息却充满受伤感。
不是被侮辱的愤怒,更似真心受创。
因此炭治郎没能继续追问。
(到底哪里不妥呢。)
即便现在重新梳理,依旧不得要领。
想到与瑠衣的交谈次数本就不多,这种刨根问底确实勉强。
(还是再去谈谈吧。)
于是炭治郎决定再去上门。
原地踟蹰无济于事,不懂就去弄懂。
这种愚直,恰是炭治郎最为自持的坚持。
————
"――――那件事发生的时候啊......"
深夜返回炼狱邸的千寿郎,正与父亲和兄长讲述蝶屋敷的见闻。
关于炭治郎提到的"日之呼吸"与"火之神神乐"。
此刻正是晚餐时分。
在瑠衣缺席的日子里,家务自然由千寿郎承担。
他认为这是自己尚未踏上战场前应尽的义务——更何况若由槇寿郎或杏寿郎操持家务,反而会引发更多麻烦。
这倒不失为好安排。
本意只是借瑠衣的话题捎带提及炭治郎,却意外牵出更深的疑问:
"说起来,平时没注意过呢。为什么不能把炎之呼吸叫作火之呼吸?"
关于习惯的由来往往连当事者都说不清。
多数时候只因"向来如此"而延续,亦或即便知晓起源,在现代语境下已失去意义。
千寿郎暗自觉得这个禁忌属于后者。
"――兄长?"
突然注意到杏寿郎的异样。
那截悬在半空的筷子暴露了端倪。
这位向来豪迈吞下十碗饭的兄长,此刻竟显出难得的克制。
莫非身体不适?
这时槇寿郎的声音响起。
他正将碗筷端正放回托盘,举止与平日无异。
但千寿郎却莫名察觉某种违和——那从容下隐藏的,带着训练道场特有的肃杀气韵。
"收拾完来道场。"
深夜的道场?
千寿郎腹诽间已正襟危坐。
当父亲说出那个词时,他瞬间绷直脊背。
"拔刀。"
这两个字在炼狱家族具有特殊分量。
千寿郎耳尖泛红的模样,令杏寿郎想起数年前的自己。
(话说回来。)
瑠衣当年是.......
这段回忆尚未展开便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