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鬼术『人柱·狗神』。
从地底浮现的怪物,乍看是犬的形态。
但那具形骸——腐肉剥落、毛皮溃烂,只能称之为行走的尸骸。
"呕......这什么鬼东西!"
"呵呵呵,能瞻仰我可爱的作品『犬神』,你们该感到荣幸。"
玄弥拥有特殊体质。
那是远超常人的咬合力与特殊消化器官造就的"鬼化"能力。
鬼杀队称之为"噬鬼者"——正如字面意义,通过啃食恶鬼获取力量。
即便是血鬼术的造物亦可吞噬。
但面对腐败的尸骸,终究难掩抗拒。
"还有别的气息。"
"那边的剑士是柱吧?嗅觉很敏锐嘛。"
——血鬼术『人柱·人垣』。
更多异形从地面爬出。
同样是皮肉剥落的姿态,这次却是人类。
恐怕是混乱中的牺牲者——多数戴着扭曲的能面。
"多美啊.......多芬芳啊......"
八重垣童女抚着脸颊,露出陶醉的神情。
"他们死过一次......又在我手中重获新生!抛弃神佛赐予的卑贱生命,成为我完美的作品。和玉壶那种胡乱拼接的粗劣品不同——"
"吵死了......人渣!"
霞光般模糊的瞬间,时透的身影已然突进。
日轮刀锋距离童女咽喉仅差分毫。
"该感到荣幸的是你,柱大人。"
时透手中并非原本的佩刀。
这是从缘壹零式处继承的、刃口严重缺损的刀。
但即便考虑到这点,八重垣童女的防御仍快得异常——
骨骼刺破皮肤,精准格挡了斩击。
"像你们这样......无·趣·的·生·命.......只要经我触碰,也能蜕变为至高艺术品。"
就在这生死刹那,时透却犯下剑士最致命的错误——恍神。
童女的话语如锈钉般楔入脑海。
"无趣的生命"。
似曾相识的短语让他动作凝滞。
"时透君!"
在童女指尖触及少年前,炭治郎如烈焰般插入两者之间。
童女从容后跃,祢豆子的脑袋半没入她腹部。
"没问——"
雷光吞没了炭治郎一行人。
糟了——他瞬间醒悟。
并非遗忘,而是对上弦之肆的戒备出现了空隙。
"喂半天狗!敢碰坏我的作品就宰了你!"
"闭嘴......烦死了!"
天旋地转间,炭治郎目睹了——
暴怒之鬼·积怒正捏碎其余三颗头颅的残暴景象——
————
随着逐渐接近人口密集的方向,战斗的声响愈发震耳,距离感也越发真切。
因此即便沿途斩杀着金鱼模样的怪物,瑠衣始终未曾停步。
然而就在抵达刀匠聚居区边缘时——
她看见了那个。
就连瑠衣也不由得驻足。
"嘎呜......嘎呜......"
那东西形似野兽。
犬科,或是狼类。
它正啃噬着某物,黏腻的咀嚼声在四周回荡。
被啃食者的四肢随着野兽动作微微抽搐,不见挣扎迹象,恍若野兽在撕咬腐尸。
突然,它似乎察觉了瑠衣的存在。
动作骤然凝固,连沾染血肉内脏的嘴都顾不上擦拭,便转头望来。
低沉的"咕噜"声刺入耳膜。
这时,乌云散开,月光倾泻。
"啊......"
呆滞的音节从瑠衣唇间滑落。
刹那间,对方已然突进——绝非人类的移动方式,四肢蹬地的姿态完全就是掠食野兽的爆发速度。
但她没有犹豫。
在兽影启动的瞬间,瑠衣的手腕早已翻转。
剑光一闪。
待意识到时,一切已尘埃落定。
对她而言,这不过是自然至极的动作。
"........"
无视地上分为两半的残骸,她走近跪地,伸手探查。
对方的瞳孔如玻璃珠般空洞,再不会映出瑠衣的身影。
"沼青司.......?!!"
当然不会有回应。
肠穿肚烂的尸体怎可能应答?
用羽织下摆擦拭对方脸庞,不过让血污晕得更开罢了。
"咕噜......."
兽类的低吼再度响起。
"........."
只见被腰斩的犬形生物仍在血泊中抽搐。
看来斩击并不致命。
更麻烦的是,更多黑影正从四面匍匐逼近,将蹲踞的瑠衣团团围住。
不知是同伴受袭激起的反应,还是幕后操纵者的指令。
但这些都无所谓了。
『剑士大人!』
比起"她再也不会呼唤自己"这个事实,这些都不重要。
证据就是——尽管形成包围圈,这群畜生竟无一只敢再上前。
"————你们!"
对畜生说人话本是徒劳。
但它们显然开始战栗。
"休想活着离开!"
这句话成为现实所需的时间,短暂得令人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