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父眉峰微扬,显然对这话题来了兴趣。
池母在旁笑着添茶:“小陆说话真得体,比小池这小子强多了。”
两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立刻围上来,仰着小脸看陆昱珩手里的礼盒:“哥哥,这是什么吖,好漂亮的盒子”
陆昱珩给你们买的巧克力
池薇靠在沙发上,涂着红指甲的手指点了点两个闹着要糖的孩子,眼神带飒:“小陆别惯着她们,这俩皮猴就欠收拾。”
陆昱珩“姐姐教育得是,不过小朋友偶尔撒娇也可爱。”
池骋在旁看着,嘴角忍不住往上扬——他家阿珩,果然走到哪都吃得开。
池父指尖在茶杯沿摩挲着,忽然问道:“金融法涉及监管与市场自由的平衡,你怎么看当前的监管尺度?”
陆昱珩“我认为应当保留弹性空间。过紧会束缚创新,过松则易生乱象,关键在于建立动态调整机制
池父眼中闪过赞许:“哦?具体说说。”
陆昱珩比如对互联网金融这类高波动领域,设定实时预警线,既避免了一刀切,又能及时防控风险。
池骋在旁插了句:“爸,阿珩是来做客的,你问东问西干什么,差不多得了。”
池父抬眼看他,语气带点无奈:“你看看人小陆,你再看看你!。”
池母笑着打圆场:“男孩子开窍有早晚,小池最近也很努力,你别太苛责了”
正说着,厨房飘来糖醋排骨的香气。最小的侄女吸着鼻子跑到陆昱珩脚边:“哥哥,我要吃排骨。”
陆昱珩弯腰把她抱起,目光转向厨房
陆昱珩那我们去看看吧!
“诶,我也一起去,囡囡,你下来,别累着哥哥的,都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抱,羞不羞!”池骋开口,得到了外甥女的鬼脸
池薇看着两人互动,忽然觉得,这人果然和池父说的一样,不一般,池骋身边有他,也不是什么坏事。
几人正聊得热络,岳悦踩着轻快的步子进来。
池骋眉峰一蹙,喉间溢出声轻啧:“你来干什么?”~
上回把话说得那样明了,原以为她该知趣,没成想……
“池少这话说的。”岳悦笑了,语气亲昵“我可不是冲你来的,是阿姨特意邀我来的,对吧阿姨?”
池母在旁笑着点头,给岳悦挪了挪身边的空位:“是啊小池,注意着点分寸。岳悦是我请来的,人多些,吃饭才更热闹嘛。”
陆昱珩坐在池骋身侧,察觉他周身的气压低了几分,不动声色地抬眼,用眼神轻轻碰了碰他
池骋抿了抿唇,终究是按捺住了,只别开脸端起茶杯抿了口。
饭后,池佳丽带着两个闹累了的孩子先回了家,池父回房处理未竟的公务,池母也笑着说要去收拾厨房,客厅里渐渐安静下来。
池骋和陆昱珩并肩坐在沙发上,岳悦则在单人沙发上坐定,目光总往陆昱珩那边飘。
“小昱,上次的事,我还没好好谢你呢。”岳悦说着便往前倾身,裙摆扫过地毯,眼看就要凑到陆昱珩跟前,池骋冷不丁投去一记眼刀,她动作一顿,讪讪地坐了回去。
陆昱珩(暗道不好)悦悦姐客气了,我没做什么。
果然,池骋的声音沉了下来:“什么会所?你们在说什么?”
陆昱珩没什么,真的就是小事。
池骋却眯起眼,指节在膝盖上轻轻叩着,语气里带着压迫感:“你们不说,我也能查得到。”
岳悦被他这副模样慑住,又瞧着陆昱珩求助的眼神,索性把会所的事一五一十倒了出来——
她说一句,池骋周身的气压就低一分,最后脸色阴沉,下颌线绷得紧紧的,仿佛下一秒就要发作。
岳悦见状,哪还敢多待,抓起包就溜:“呃,时间不早了,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啊。”
客厅里只剩两人,空气瞬间凝固。池骋攥紧拳头,指骨泛白,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为什么不告诉我?”
陆昱珩没必要,我能解决,况且我也没吃亏。
“我保证,绝不会有下一次。”
池骋每个字都咬得极重。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攥着,脑海里早已掀起惊涛骇浪。
他本想着井水不犯河水,刻意忍让几分,这群人竟蹬鼻子上脸,敢动到阿珩头上?
胸腔里的戾气翻涌着,几乎要冲破理智的闸门–看来,是时候让他们好好记着,什么人碰得,什么人碰不得。
天台风大,池骋把望远镜往水泥台上按了按,镜筒对准缀着疏星的夜空,金属边缘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听说今晚会有流星雨。”他开口时,尾音被风扯得有些飘,目光落在镜片上,没敢转头看身边人。
陆昱珩往栏杆上一靠,指尖敲了敲冰凉的铁栏,语气带笑:
陆昱珩“池少什么时候对天文感兴趣了?我记得某人前阵子还说,这样纯属浪费时间?
池骋的手在望远镜调焦轮上顿了顿,含糊道:“就……随便看看。你要是觉得无聊,现在下去也——”
陆昱珩难得池少亲自备着家伙事儿,就算等不到流星,看你对着望远镜发呆也有趣。
等了约莫半个钟头,忽然有凉丝丝的东西落在手背上,池骋抬头,豆大的雨点已经砸了下来。
“啧。”他低低骂了声,看着雨丝把望远镜镜片糊成一片,眉头拧了起来。
陆昱珩已经拉着他往遮阳棚下躲,雨势来得又急又猛,转瞬间就成了瓢泼,噼里啪啦打在棚顶,震得耳朵发嗡。
“看来,今天不太适合看流星雨。”池骋抬手捂着嘴轻咳两声
陆昱珩怎么没有?
他摊开的手掌往上一抬,又轻轻翻转,一枚水滴形状的银质项链从指间滑出
“给我的?”池骋的声音有些发紧,目光胶着在那枚项链上,指尖无意识地蜷了蜷。
陆昱珩这可是我亲手打磨的,做了好久呢,池少如果嫌弃
话没说完,手腕就被池骋攥住了。
他的掌心很热,带着点潮湿的水汽,力道却不轻。池骋盯着他,喉结滚了滚:“谁说不要了。”声音里带着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