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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几天，四人在火车站，机场，客车站辗转，依旧没有陆昱珩的半点消息

姜小帅的诊所里，吴所畏盯着茶几上那杯凉透的茶：“怎么样了？问出什么了吗？”

姜小帅把手机倒扣在桌上，喉结动了动：“该问的都问了……没有。”

“这太反常了。”郭城宇捏着眉心，指腹按出红印，“他总得买车票、登记住宿，怎么会一点痕迹都没留下？”

“除非……”池骋的话卡在喉咙里，眼底掠过一丝冷意

诊所的门“砰”地被撞开，刚子拽着气喘吁吁的李旺冲进来，两人额角都挂着汗：“池哥！迟总让你们赶紧去公司！说……说他那儿有你们想要知道的消息！”

四人同时抬头，没有多余的话，池骋率先起身，吴所畏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郭城宇和姜小帅紧随其后，一行人跟着刚子、李旺往门外走。

陆昱珩的航班降落在Y国机场时，正值清晨。之后他顺利入读了当地的艺术学院。

为了方便创作，他在学院附近租了间公寓，安顿好后，他用新买的卡给A城的那个人打了个电话

陆昱珩池总，我已经安顿好了，真的非常感谢您

“不必说谢谢，这都是你应得的，陆昱珩，飞向更远的地方吧！可别让我失望啊！”池父缓缓开口

陆昱珩嗯

挂断电话后，陆昱珩又拨打给了另一个人：“你好，哪位？”

陆昱珩是我

“我靠！”听筒那头传来椅子腿擦过地面的刺耳声响，林见鹿的声音陡然拔高，“陆昱珩？你他妈总算肯冒头了！我还以为你被外星人绑走了——”

陆昱珩“我很好。谢了啊，小林总。”

“少贫！”林见鹿的语气软了些，却依旧带着火气，“那几个疯子快把我家门槛踏破了，天天堵着问你在哪。说吧，现在藏哪个犄角旮旯了？”

陆昱珩保密

“好啊你！”林见鹿气笑了，“合着我在这儿替你挡枪，你倒好，跟我玩神秘？还当不当我是兄弟？”

陆昱珩“不告诉你，是真为你好你，想天天被池骋他们堵着盘问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行吧，算你有理。”林见鹿的声音松了些，“这是你新号？”

陆昱珩“嗯。”

“记下了。”林见鹿顿了顿，语气忽然认真起来，“不说在哪也行，但必须保持联系，听见没？有需要就找我，没有需要也可以找我！”

陆昱珩知道了，啰嗦

远端集团顶层办公室的玻璃门被猛地推开，池骋带着三人冲进来

池父端坐在宽大的红木椅上，指尖捻着钢笔，目光从文件上抬起来，落在他们身上时没带半点波澜。

“老头，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池骋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他人呢？”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们？”池父的视线重新落回文件上，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太过分了吧！”池骋往前逼近一步

“池伯父，”郭城宇上前一步，语气尽量放缓，“如果您真有小陆的消息，还请告诉我们。我们只是担心他的安全，没有别的意思——”

“然后呢？”池父突然抬眼，钢笔“啪”地扣在桌面上。他的目光扫过眼前四个神色焦灼的年轻人，“告诉你们，好让你们放下手头的一切，不管不顾地追过去？”

郭城宇几人噎了一下。说实话，他们心里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可被当众点破，脸上难免有些发烫，办公室里的空气瞬间僵住。

“那又怎么样？”池骋梗着脖子，眼里的火气更盛，“我话放在这里，陆昱珩去哪，我就去哪！”

“混账！”池父猛地拍桌起身，文件夹被他狠狠甩在池骋脚边，纸张散落一地

“我还以为你变了，池骋，看看你们现在这副样子——”他的目光扫过四人憔悴的脸，语气里满是失望，“一个个魂不守舍，哪有半点担当？我看，陆昱珩离开你们，倒是最明智的选择！”

池父的气息渐渐平复下去，他重新坐回椅子里，“你们啊。”他叹了口气，

“陆昱珩这孩子，心思重，性子却韧。他不是躲着你们，是想找个地方踏踏实实沉淀自己。”

“他走之前来找过我。”池父忽然开口，目光望向窗外的摩天楼群，“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他找到了自己的路，也希望你们也是一样的，希望再见面，大家都是更好的自己。”

郭城宇的喉结动了动，姜小帅别过脸去，指尖无意识地抠着衣角，吴所畏垂下了头

“他想变得更好。”池父的声音放得更缓，“也盼着再见面时，你们别还停在原地。池骋，你该把公司的担子挑得更稳；城宇，你的项目该往前推了；小帅，诊所的新方案也该落地了；还有你，”

他看向吴所畏，“旅舍是不是也该想想下一步了？”

“话我说到这儿。”池父拿起钢笔，重新落在文件上，却没立刻动笔，“路是自己走的，想通想不通，全看你们自己。”

没人再说话。池骋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纸张在他手里微微发颤。

郭城宇拍了拍他的肩膀，姜小帅朝吴所畏递了个眼神。四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轻轻拉开玻璃门，走了出去。

“走吧。”郭城宇率先迈步，“回去该干嘛干嘛。”

没人反驳。街道上车水马龙，每个人的脚步都比来时沉了些，也稳了些。

或许池父说得对，有些等待不该是原地打转，而是朝着同一个方向，各自努力——等再相遇时，能笑着说一句，你看，我也没掉队。

那之后，池骋一头扎进公司事务里，曾经的玩世不恭被沉稳取代

郭城宇把搁置的项目重新启动，日程表排得满满当当

姜小帅的诊所拓了新址，慕名而来的患者络绎不绝；吴所畏的旅舍开了分号

日子确实在往好里走，只是总在某个瞬间——

池骋签字的笔顿住，郭城宇对着方案出神，姜小帅整理器械时停手，吴所畏看着空荡的客房——会突然想起陆昱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