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热了,可我不知道
我已然安详的离世(bushi)
我睡的昏沉,额头烫得像压了块烧红的烙铁,眼皮重得像灌了铅,窗外的光变成模糊的一团,耳边的声音像隔了层厚厚的棉花,嗡嗡作响却听不真切。
意识像在水里漂着,时沉时浮。刚觉得自己好像醒了,下一秒又被更深的昏沉拽回去,梦里全是些颠三倒四的片段,我原本平静的生活,莫名的系统,被电的痛苦,被忽略的孤独,面对未知与陌生的恐惧……分不清是现实还是幻觉。被子裹得再紧,也挡不住骨头缝里往外冒的寒意,可额头的滚烫又像要把人烤化,就在这冷热交织里,浑浑噩噩地陷在一片混沌里
——门外,上帝视角——
吴邪四个人吃着包子,过了一会,黑瞎子趴门口听了听动静,确保没人偷听他们说话,才开始复盘这一天的情况
解雨臣开口:“她应该对咱们暂时没有威胁,今天看她的意思,应该暂时没有要报警的意愿。不管她是什么身份,与其出去躲避,咱们不如与她打好关系”
吴邪面色复杂,沉思道:“我觉得,咱们可能不用瞒她咱们的来历了”
黑瞎子闷笑,墨镜下的眼睛里笑意不达眼底:“怎么,小三爷这是打算与小姑娘坦诚相待了”
吴邪没心思搭理他,只是沉默
旁边小哥破天荒开了口:“她知道了”
声音他开口时,声音像浸在山涧冰水里滤过,带着点松间清露的凉意,不高不低,却能轻易压过周遭的嘈杂。
四人皆沉默了,随后,黑瞎子打破严肃的气氛
“左右一小丫头,放眼皮子底下看着,翻不出什么花儿来”
“我趁帮她按摩的时候摸了她的骨骼,柔韧性好但肌肉不发达,没有功夫”
他说话时总带着点漫不经心的调子,尾音故意拖得长长的,又懒又带劲,句末常挂着若有似无的轻笑
“她是个聪明的,看出来咱们应该没有身份证银行卡,钱用的是她的副卡。这是试咱们呢,咱们接下来就验证了她的猜测,但咱们也只能照单全收”不过还是年纪小了点,道行太浅,在自己试探别人到时候,把自己极力想隐瞒的事情也暴露无遗,解雨臣心想
“小姑娘胆小,别再给吓坏了,到时候谁帮咱们打掩护”
瞎子笑道
总归是定下了赖定小丫头,也分析出了小丫头的底牌,剩下的就是需要经历一次坦诚相对的谈话了(也可能不那么坦诚,瞎子想)
“把她叫出来吧,别饿晕了”吴邪想着“瞎子,你是人亲封的大管家,就你去把她请出来吧”最棘手的事告一段落,众人也有了开玩笑的心思
黑瞎子面色一黑,他正想着怎么推脱,就看一言不发的张起灵向房间门走去
张起灵敲了敲门,似乎是意料之内的没有回应,门把手按不动,应该是被人从里面反锁了
“她状态不太好”张起灵的语气中添上了一分难以察觉的无措
解雨臣闻言秀眉微舟,起身去厕所拿了个平时卡碎头发的彩色小卡子 轻轻往钥匙孔里一捅一转
门开了
——上帝视角结束——
意识像是被泡在滚烫的水里,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灼人的热气,从喉咙一路烧到肺腑。眼皮重得掀不开,眼前却不是黑的,是一片晃眼的白,像有无数根细针在视网膜上扎,稍微动一下眼珠,太阳穴就突突地跳,疼得像是有人拿钝器在里面反复搅动。
想抬手按按额头,胳膊却沉得像灌了铅,稍微动一下,浑身的骨头缝里都像钻进了细密的冰碴,又酸又胀,连带着指节都泛着钝痛。被子裹得再紧,也挡不住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寒意,可额头上的汗却顺着鬓角往下淌,把枕头洇出一小片湿痕,黏腻得让人烦躁。
喉咙像被砂纸磨过,咽口唾沫都像吞了刀片,火辣辣地疼,连带着耳朵眼儿里都隐隐作痛。呼吸时带着粗重的鼻音,每一次吸气都觉得鼻腔里又干又热,仿佛有团小火苗在里面烧。偶尔咳两声,震得胸腔发疼,眼泪都要被咳出来,却只能徒劳地张着嘴,想吸点凉空气,又被喉咙里的灼痛逼得闭紧。
我从未病的这么厉害过,想着外面那四个男人,我想,我完蛋了
就在我与疼痛博弈之时,我竟隐隐约约感觉到房门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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