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宗门,众人将古墓情况禀明掌门。大长老看着那块养煞石,指尖敲着桌沿:“蚀骨门想借尸气破界,没那么容易。”他将石盒收起,“各派会盟定下的宗门比试,照常举行。”
三日后,山门前搭起十座擂台。各宗门弟子陆续到场,玄清门的位置挨着天衍宗。
“沈师兄的符纸备够了?”沐辰景转着玲双剑,看向隔壁席位。沈砚正往黄符上注灵力,头也没抬:“够烧半个时辰。”
苏晚的铜铃突然叮当作响,她望向入口:“万法宗的人来了。”
一群紫衣修士走进来,为首的少年腰间悬着柄弯刀,路过玄清门时,目光在许凌灼身上顿了顿。
“那是谢临,万法宗的刀修。”沐辰攸低声道,“金灵根,据说能硬接沈师兄的火符。”
亓捻酒正在整理疗伤药,闻言抬头,正好对上谢临的视线。对方挑眉,转身走上东侧擂台。
“第一场,玄清门许凌灼对万法宗谢临。”司仪的声音响起。
许凌灼起身,风灵根微动,身形已落在台上。谢临拔刀,刀身泛着金光:“早想会会变异风灵根。”
刀光劈来,带着金系灵力的锐势。许凌灼侧身避开,剑气顺着风势缠上刀身。两相交击,气浪掀得台边旗帜猎猎作响。
谢临的刀招刚猛,每一刀都直取要害。许凌灼却不硬接,风灵根引动气流,总能在毫厘间避开,剑气则不断削向对方破绽。
“只会躲?”谢临冷哼,刀身突然炸开金光,形成无数刀影。
许凌灼的剑突然加速,风刃交织成网,将刀影尽数挡下。他脚尖点地,借着风势跃起,剑脊重重敲在谢临的刀背。
谢临手腕一麻,弯刀险些脱手。他后退两步,盯着许凌灼:“你赢了。”
许凌灼收剑:“承让。”
走下台时,亓捻酒递过块手帕:“擦汗。”许凌灼接过,看到他药箱里多了瓶清心丹,“准备给谁的?”
“谁需要给谁。”亓捻酒盖上药箱,“下一场是沐师姐。”
沐辰景的对手是个女修,用的是长鞭。玲双剑舞得飞快,剑光将长鞭的路数锁死。没几招,对方的鞭梢就被剑锋削断。
“我赢啦!”沐辰景跳下台,扑到沐辰攸身边。
第三场轮到沈砚,对手是蚀骨门的弟子。那人刚上台就撒出毒粉,沈砚早有准备,符纸一甩,火光将毒粉烧得干干净净。紧接着数道符纸齐发,直接将对方打下台。
“蚀骨门的人也敢来?”沐辰景皱眉。
苏晚的铜铃转了圈:“他们带了不少新药,在西侧帐篷里。”
亓捻酒起身:“我去看看。”许凌灼跟上,“我陪你。”
西侧帐篷外守着两个黑衣人。见他们过来,伸手阻拦:“非本门弟子不得入内。”
许凌灼没说话,剑气直接劈开帐篷帘。里面摆满药罐,空气中飘着腥甜的气味。一个老者正用银针往罐里探,看到他们,脸色骤变。
“是你。”亓捻酒认出他,是寒冰谷的那个副门主。
副门主挥手放出毒烟,转身想跑。许凌灼的风灵根卷着气流,将毒烟反吹回去。亓捻酒指尖弹出藤蔓,缠住对方的脚踝。
“蚀心藤的花粉,还敢用?”亓捻酒拿出玉瓶,倒出解毒丹捏碎,粉末混入空气,毒烟瞬间消散。
副门主被随后赶来的长老押走。亓捻酒检查药罐,发现里面泡着的竟是孩童的指骨。
“他们在用活人的精气炼毒。”他脸色沉下来,“这些药罐得销毁。”
许凌灼挥剑,剑气将药罐尽数劈碎。药液溅在地上,冒出黑色的浓烟。
回到擂台时,正赶上沐辰攸的比试。她的对手是个琴修,琴弦弹出的音波带着戾气。朝吟笛的声音却很平和,像清泉漫过石滩,渐渐将对方的音波压下去。
琴修的琴弦突然崩断,捂着心口退下台。沐辰攸收笛,目光扫过蚀骨门的方向,眼神冷了几分。
傍晚休战时,各派弟子聚在饭堂。谢临端着餐盘坐到许凌灼对面:“明天的团体赛,你们玄清门想跟谁一组?”
“随意。”许凌灼正擦剑,头也没抬。
沈砚凑过来:“万法宗跟天衍宗有仇,你别乱搭话。”
谢临笑了笑:“仇归仇,比试归比试。倒是你们,小心蚀骨门耍阴招。”他放下筷子,“他们今晚要动亓师兄。”
亓捻酒刚进来,闻言脚步一顿。许凌灼的剑鞘轻响,风灵根已绷紧。
“消息可靠?”沐辰攸问。
“我看到他们换药了。”谢临起身,“信不信随你们。”
夜里,亓捻酒的药箱突然发出异动。他打开一看,白日里收的回春藤竟枯成了灰。许凌灼站在窗边,看到几个黑影往药庐这边来。
“来了。”他拔剑,风灵根引动气流,将窗外的动静放大数倍。
黑影刚落地,就被沐辰景的剑光缠住。沐辰攸的笛声响起,音波震得黑影动作迟滞。许凌灼的剑气从窗内射出,直接挑飞两人的面罩——竟是两个万法宗的弟子。
“怎么是你们?”沐辰景愣住。
亓捻酒检查他们身上的药粉,眉头皱起:“是蚀骨门的手法,他们被控制了。”他指尖凝聚木灵气,点在两人的眉心。
弟子们清醒过来,一脸茫然:“我们怎么会在这?”
“谢临骗了我们。”许凌灼收剑,“他想嫁祸万法宗。”
此时,饭堂方向传来喧哗。众人赶过去,见谢临正跟蚀骨门的人打斗。他的弯刀上沾着黑气,显然中了毒。
沈砚甩出符纸,将蚀骨门的人逼退。亓捻酒上前,指尖按在谢临的脉门:“是蚀心藤的毒。”
“他们……冒充万法宗……”谢临说着,晕了过去。
第二天,团体赛照常举行。玄清门、天衍宗和万法宗被分到一组,对手正是蚀骨门。
擂台上,许凌灼的剑气卷着风,沈砚的符纸燃着火,谢临的刀带着金光,三人配合竟异常默契。沐家姐妹的音波与剑光护住侧翼,亓捻酒则在后方布下木系结界,净化着不断袭来的毒雾。
蚀骨门的弟子很快被打下台。谢临擦着刀上的血迹,对许凌灼道:“谢了。”
许凌灼没应声,看向亓捻酒。他正用木灵气修补被毒雾腐蚀的结界,额角渗着汗。
“结束了。”许凌灼走过去,递过水壶。
亓捻酒接过,喝了一口:“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