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丹宗秘境,空气陡然湿润起来。脚下的路渐渐变成青石铺就的水道,两侧的石壁上长着发光的苔藓。
“沈师兄给的避水珠呢?”沐辰景踢了踢脚下的水,玲双剑在鞘里轻颤。
许凌灼从怀里摸出珠子,往水面一抛。避水珠发出蓝光,水流自动分开,露出干燥的河床。“走。”
众人顺着河床往里走,越走越暗。沐辰攸的朝吟笛发出微光,照亮前路:“前面有岔路。”
岔路口立着块石碑,左边刻着“生”,右边刻着“死”。苏晚的铜铃绕着石碑转了圈,停在左边:“这边安全。”
走左边的通道,水温渐渐升高,石壁渗出热气。亓捻酒摸了摸石壁:“有地热,可能有温泉。”
果然,转过弯,眼前出现一片温泉,中央的石台上长着株白色的花,花瓣上凝着水珠,正是定灵花。
“找到了。”阿木刚要往前走,就被亓捻酒拉住。
温泉里冒出气泡,一条冰蛟探出头,鳞片泛着寒光,盯着众人低吼。“它不是怕火吗?”沐辰景握紧双剑。
“这里地热重,它的寒气被压制,反而不怕火了。”亓捻酒道,“风灵根或许能引开它。”
许凌灼点头,风灵根引动气流,形成道旋风,往通道深处飞去。冰蛟果然被吸引,追着旋风游去。
“快去摘花。”许凌灼道。
亓捻酒快步走上石台,刚要摘花,石台突然震动,从水里钻出几条小冰蛟,缠住他的脚踝。“不好,有埋伏!”
沐辰景的双剑劈向小冰蛟,火光烧得它们缩回水里。沐辰攸的笛音响起,音波在水面形成屏障,挡住再次冲来的冰蛟。
许凌灼回身帮亓捻酒解开缠在脚踝上的冰鳞,风灵根扫过,将残留的寒气驱散:“没事吧?”
“没事。”亓捻酒摘下定灵花,放进玉盒,“快走,大的要回来了。”
众人往回跑,刚到岔路口,就见冰蛟追了上来。沈砚甩出符纸,贴在“死”字通道的入口:“这边走,符纸能挡一阵。”
“死”字通道里一片漆黑,脚下的路越来越窄。苏晚的铜铃突然响了:“前面有东西。”
黑暗中传来咀嚼声,许凌灼的剑亮起微光,照亮前方——一群黑色的虫子正趴在一具白骨上,见到光,纷纷朝众人爬来。
“是蚀骨虫!”亓捻酒拿出药粉撒过去,“蚀骨门的东西怎么会在这?”
药粉落在虫子身上,冒出白烟,虫子却没死去,反而变得更凶。“它们不怕普通药粉。”亓捻酒皱眉,“需要圣体灵力。”
他指尖凝聚绿光,弹向虫群。绿光过处,虫子纷纷化为脓水。阿木也学着他的样子,指尖放出微弱的绿光,虽然威力小,却也逼退了几只虫子。
“你们先走,我断后。”亓捻酒道。
许凌灼没动,风灵根引动气流,将虫群往两侧吹散:“一起走。”
两人一前一后,灵力交织,在虫群中开出条路。沐家姐妹和阿木跟在后面,林芽紧紧抓着阿木的衣角,手里攥着亓捻酒给的药粉。
走出通道,眼前豁然开朗,竟是片药田,里面种着些从未见过的灵草。一个老者坐在田埂上,见他们进来,放下手里的锄头:“终于来了。”
“您是?”亓捻酒问。
“守秘境的。”老者指了指药田,“蚀骨虫是我养的,测试来者的本事。”他看向亓捻酒手里的玉盒,“定灵花摘到了?”
“嗯。”
“那东西能稳圣体,却也能催发圣体的隐患。”老者道,“玉青圣体看似完美,实则心脉比常人脆弱,用多了灵力会开裂。”
亓捻酒愣住:“您怎么知道?”
“我以前也是玉青圣体。”老者掀起衣袖,手腕上有道淡青色的疤痕,“年轻时不知节制,差点爆体而亡,后来守在这里,靠这些灵草续命。”
许凌灼看向老者的疤痕:“有办法治?”
“有,用这药田的‘续心草’,配合风灵根的气流疏导,能修复心脉。”老者挖起一株紫色的草,递给亓捻酒,“你们俩灵根互补,正好能用。”
亓捻酒接过续心草:“多谢前辈。”
“谢什么,这秘境本就该交给合适的人。”老者站起身,“我要走了,你们若想留下,这药田便归你们打理。”
说完,老者的身影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光点,融入药田。
众人面面相觑,沐辰景道:“这就走了?”
沐辰攸抚摸着朝吟笛:“他等这一天很久了。”
亓捻酒看着续心草,又看了看许凌灼:“前辈的话,可信吗?”
“风灵根能感觉到,这草里的气息很温和。”许凌灼道,“回去试试便知。”
在药田休整了半日,亓捻酒采集了些续心草的种子,阿木和林芽则学着辨认药草。沐辰景帮着除草,沐辰攸的笛音落在灵草上,让它们长得更旺盛。
“该回去了。”许凌灼检查了下佩剑,“避水珠的效力快过了。”
出秘境时,冰蛟已经不见,沈砚的符纸还贴在通道口,泛着微光。苏晚收起铜铃:“蚀骨门的余党可能来过这里,虫群的巢穴里有他们的令牌。”
“回去告诉掌门。”许凌灼道。
路上,亓捻酒把定灵花和续心草分开存放。许凌灼见他时不时看续心草,便道:“回去先找长老看看,再决定要不要用。”
“嗯。”亓捻酒点头,“你的风灵根若要配合疏导,可能需要提前练几次。”
“好。”
回到宗门,亓捻酒将定灵花交给李长老,续心草则留了下来。许凌灼去剑庐的路上,遇到沐家姐妹。
“听说你们在秘境找到能治圣体隐患的草?”沐辰景问。
“嗯。”
“那你可得多帮帮亓师兄。”沐辰景道,“他总为别人着想,自己的事总不在意。”
沐辰攸拉了拉她的衣袖:“让他们自己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