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寒冰阁安静得出奇。
大战后，弟子们早已退入休整区。没人注意到阁主回来的身影虚浮，连脚步都不再沉稳。
喜羊羊推开房门，一进屋就脱力般靠在了门边。
体内魂力翻涌，剧痛如浪潮般袭来。
他强撑着挪到床边，手指却在抖。
体温越来越高，喉咙发涩。他知道，这是魂力反噬加上过度燃烧的结果。
可他已经习惯了，撑一撑就好。
但这一次，没撑过去。
他失去意识前，最后看见的是书桌那盏未熄的烛火。
……
池烬一夜没睡。
他不是没察觉那场战斗的魂力波动，也不是不担心——
只是，他想等喜羊羊主动开口。
可左等右等，那人都没有出来。
他终于站起身，推开喜羊羊房门。
“我——”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愣住了。
床上的人眉头紧皱，脸色泛红，额头汗湿，嘴唇干裂。
整个人像是被封在一场烧不尽的火中，连呼吸都在颤。
“喜羊羊！”
池烬快步上前，一摸额头，滚烫得惊人！
他心头一紧，立刻拧来冷水，撕布降温，一点点替他擦汗、换帕子。
喜羊羊在迷糊中低声呢喃：“不……不要动他们……和我无关……别动……弟子……”
池烬一震，动作顿了下。
他把沾水的帕子按在他额头上，低声道：“现在没人能动你的人。”
“也没人，能动你。”
喜羊羊却像听不见，仍在说着梦话。
“我没……背叛……我只是想走……”
“我不想回去……不想再杀……”
池烬的指节缓缓收紧。
他忽然有些理解了。
那个人宁愿什么都不说、宁愿什么都自己扛着，原来只是因为——
他太累了。
太怕了。
怕有人因为靠近他而受伤，怕再也逃不掉那段过去。
“你这个傻子。”
池烬轻声道，眼神中带着一丝恼火，又压不住的心疼。
“你就不能……为了我，好好照顾你自己一次吗？”
他坐在床边许久，夜色沉沉，风吹窗扉，摇晃灯火。
他看着喜羊羊那张虚弱却依旧沉静的脸，突然想伸手碰一碰。
最终，他只是轻轻把被子往上拉了拉。
低头叹了口气。
“……别再让我担心了。”
“我真的……怕再来一次。”
他不知道这句话喜羊羊能不能听见。
但他知道——自己听见了。
自己的心跳声，在夜里，从未如此清晰过。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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