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洒在寒冰阁最高处。
喜羊羊与池烬肩并肩，走过盘旋冰阶，一路沉默无语。
他们要去的，是寒冰阁从不对外公开的区域——禁魂之塔。
池烬还是第一次来。
“这里以前，是我一个人修炼的地方。”喜羊羊忽然说，“没人知道，也没人敢进。”
他声音轻得像风。
推开冰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塔内极静，蓝白色的结晶布满四壁，中央悬浮着一座巨大的冰棺。
冰棺中，封着一团漆黑的魂力，如一颗永不熄灭的黑星。
“这就是……影纹核心？”池烬问。
喜羊羊摇头：“不是。这是我自己的‘魂印’，我曾在这里……封过自己。”
池烬侧头看他，目光微凝。
“你知道我当年叛逃杀手学院，却不知道我逃出来后，魂力几乎废了。”
“不是他们毁的，是我自己封的。”
“……我怕我再杀。”
他的语气还是那样平静，像讲别人的故事。
“那夜，天上没有月亮，我带着两个还活着的同伴，逃出学院。”
“他们是……我在学院里最亲近的人。”
“我们约定要逃出去，在没有任务的地方活着。”
“但走到寒冰峡的时候，他们为了给我争取时间……都留下了。”
池烬忽然觉得心口一沉。
“我背着他们的信物和血……走进这座塔。”
“我把杀意封在这里。”
“然后……才有了喜羊羊这个人。”
他走到冰棺前，低头望着那团漆黑魂印。
“你问我后不后悔？”
“后悔。可我如果回头，就真的什么都没了。”
池烬站在他身边，沉默许久。
然后，他慢慢伸出手，覆在喜羊羊冰凉的指节上。
“我不会问你以后还想不想杀。”
“我只想告诉你——你现在不是一个人。”
喜羊羊偏头看他。
塔中冰光幽蓝，映着他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暖意。
“你不用什么都自己扛。”
“哪怕你魂印再重，再暗，也总得有人——陪你一起背。”
池烬声音低沉而稳，“我愿意。”
喜羊羊没说话，静静看着他。
忽然轻声笑了：“你不怕我？”
池烬也笑：“怕你什么？你又不会真杀我。”
“……说不定会呢。”
“那你现在就动手。”
喜羊羊轻咳了一声：“今天不适合动手杀人。”
“你发烧刚退，就算要杀人，也该歇两天。”
两人对视一眼，竟同时笑出声。
冰塔中少有的轻松气氛，在他们之间悄悄生出。
夜色下，喜羊羊忽然觉得——
也许这段回忆，不再那么难提了。
因为有人，站在他身旁，听他说。
而不是躲在背后，只能替他擦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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