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宋归惊恐的目光中,他俯身,逼近,滚烫的呼吸再次拂过她冰凉的脸颊,声音压得极低,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和冰冷的宣告。
严浩翔“待着别动。”
严浩翔“等我回来。”
说完,他直起身,深深看了她最后一眼,那眼神复杂得令人心颤——是未消的怒,是冰冷的审视,是某种更深、更沉的……势在必得。
他不再停留,握着那枚属于她的、带着他烙印的耳机,以及震动的手机,转身大步离开。
他的步子急促而沉重,在光洁的地板上发出回响,每一步都像踏在宋归濒临崩溃的神经上,最终消失在走廊拐角。
冰冷的空气重新涌入肺腑。
宋归背靠着门板,像被抽走了所有骨头,缓缓滑坐到冰凉的地上。
全身脱力,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撞击,震得她耳膜轰鸣。
他最后那句“等我回来”,像一道冰冷的锁链,紧紧缠上了她的脚踝。
不能待在这里。
这个念头像闪电一样劈开混沌的恐惧。
等他回来…回来做什么?继续那场未完成的、足以将她撕碎的审问?还是……
宋归猛地打了个寒颤,几乎是手脚并用地从地上撑起来,身体因为脱力和后怕还在细微地发抖。
她必须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她慌慌张张地伸手去抓掉落在腿边的帆布包,动作急切得近乎粗鲁。
拉链被猛地拉开,发出刺耳的声响,她的手指颤抖着伸进去,在充电线、纸巾、润喉糖的包装纸中胡乱翻找,目标只有一个——那个磨砂黑的耳机盒。
找到了!
冰凉的金属盒子握在手心,带来一丝虚假的安定感。她几乎是立刻就掀开了盖子——
空的!
只有左边的耳机还孤零零地躺在凹槽里,右边的位置,空空如也,像一个无声的嘲笑。
他拿走了!
严浩翔拿走了那只右耳耳机…连同里面正在循环播放的demo。
巨大的恐慌瞬间攫住了她,比刚才被他当场抓包时更甚。
那耳机是连接过去和现在的钥匙,他会将她苦心经营的“哑巴新人”人设公之于众吗……
宋归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凉透了,她“啪”地一声用力合上耳机盒盖,紧紧攥在手心,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她像受惊的兔子一样猛地抬起头,惊恐的目光在空荡的走廊里扫视,试图找到那只被遗落的、或者可能掉在附近的右耳耳机。
没有。
光洁的地板上,除了她自己刚才滑坐时蹭出的细微痕迹,什么都没有。
那只耳机,连同那个男人,一起消失了。只留下这句沉重的“等我回来”和足以将她毁灭的证据。
绝望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
就在她大脑一片空白,几乎要被这巨大的恐惧和窒息感吞没时——
“哐当!”
休息室的门被人从外面猛地推开,力道之大,门板撞在墙上又狠狠弹回。
黄子韬“我的小祖宗!你躲这儿孵蛋呢?!”
黄子韬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人还没到跟前,标志性的大嗓门先砸了过来。
他穿着一身亮眼的潮牌,头发抓得很有型,脸上带着录制后的疲惫,但更多的是找到人的急切。
他身后还跟着探头探脑的助理。
2025.07.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