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在野下课后走到餐桌旁时,他们已经喝过一轮了。权顺荣酒量本就欠佳,刚从第一轮的醉意中缓过神来,正好开启第二轮,而周在野赶得不早不晚,刚刚好凑上了这杯。不过,这次的座位安排却有些微妙——以往,他的左右两边不是像文俊辉那样性格跳脱的人,就是和弟弟组玩得来的几个;可今天,他竟意外地被夹在了大哥崔胜澈与二哥尹净汉之间。这样的位置让周在野心里莫名地生出几分异样感。
老大崔胜澈和老二尹净汉,平日里相处随和得很,也没什么所谓的前辈架子。在这个团里,从来没人讲究什么前后辈的规矩。可奇怪的是,周在野记得清清楚楚,自己从未在这两人中间坐过。而且这两个人,一个不停地往他手里塞吃的,另一个则频频递上酒杯。那目光若有若无地扫过来,让他背后隐隐发凉,仿佛被某种难以言喻的情绪盯住了一般,不自在的感觉如细密的针尖般刺在心头。
但想想也是,95的脑回路向来清奇,周在野也没多去琢磨,可能是谁打赌输了吧,总之习惯了就好。
夜渐深,桌上的气氛却愈发热络起来,醉倒一片之后,只剩下几个“酒坛子”还在坚持。眼看时机差不多了,崔胜澈招手把金珉奎支开,让他去安置那些醉倒的人,自己则扶起周在野,拉着尹净汉和文俊辉一起回到房间,准备来一次清醒的小聚会。
尹净汉evola怎么不和妈妈姓李啊,是跟爸爸姓吗?
因为周在野一家都在国外生活,尹净汉想从姓氏说起。
文俊辉马扎马扎,我们一般是跟爸爸姓的,evola爸爸姓周吧。
崔胜澈你们怎么对伯父的姓那么感兴趣的?
崔胜澈插科打诨道。
尹净汉因为周围没有外国人嘛,想知道外国人是怎么取名字的。
周在野微醺着靠在沙发上,并未多想什么。他清楚地说道,自己是父母从中国领养来的孩子,“周”这个姓,则是当年孤儿院院长的姓氏。爸爸妈妈并不想从孤儿院领养他后就斩断了他和中国的联系,每年都会给原来的孤儿院打款
尹净汉听完这些话,指尖猛地收紧,死死掐住崔胜澈的手腕,指节因用力微微泛白。他的胸口急剧起伏,仿佛心底压抑着千万种情绪翻涌不止。眼神复杂而炽烈,如同暗夜里燃烧的火焰般灼人,几乎要穿透空气直逼人心。
文俊辉哇,你们真有缘分啊,在法国生活的夫妇到了中国领养到了你,现在又在韩国生活!
周在野爸爸妈妈对我很好,也没瞒我。我也曾想过,如果没遇到他们,现在的我会在哪里呢?
尹净汉那你有没有想过找你的亲生父母?
周在野没有,为什么要找他们?我有自己的爸爸妈妈。
尹净汉可是你亲生父母也在找你啊,他们是不小心把你弄丢的。
周在野以前爸爸妈妈带我回中国看过院长,他们告诉我身世,也想让我能找到自己的亲生父母。
周在野但现在他们走了,那我就是他们的孩子。要是之前的家人找来,我也不会认的。
眼见气氛逐渐变得凝重,崔胜澈第一个反应过来,举起酒杯高声喊道:“喝酒喝酒!”文俊辉立刻明白了意思,连声附和着仰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两人故作轻松地推杯换盏,试图用这热闹驱散空气中的沉闷,也将众人的注意力悄然引开。辛辣的酒液滑过喉咙时,僵硬的情绪似乎稍微缓和了一些,嘴角也勉强扬起了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