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习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隔绝了王姐离去的脚步声。
空间里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寂。
七个少年围着那本彩印的《九天玄灵记》故事梗概，像是围着一个刚刚从天而降，还滋滋冒着烟的不明物体。
“所以……”
刘耀文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挠了挠头，眼神在马嘉祺和丁程鑫之间来回逡巡，表情困惑得像一只迷路的萨摩耶。
“这个……到底是好东西，还是坏东西？”
【是毒蘑菇！文文！颜色越鲜艳的蘑菇越有毒！】
林念的内心警报响彻云霄。
严浩翔拿起那本册子，手指无意识地在封面上摩挲。
他没有翻开，只是掂了掂分量，然后面无表情地放回桌上，动作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
“我觉得，”宋亚轩看着那本册子，小声说，“它长得不太吉利。”
【对！轩轩说得对！它印堂发黑！周身都笼罩着一股‘要扑’的黑气！】
贺峻霖的关注点总是那么清奇。
他凑到丁程鑫旁边，用气音悄声问：“丁哥，八角恋……是什么样的？”
丁程鑫的表情管理，瞬间出现了细微的裂痕。
马嘉祺没有参与讨论。
他只是安静地站着，目光沉静地落在故事梗概上。
几分钟前，这本册子在他眼中是通往更广阔天地的船票。
而现在，它是一艘船底凿了七八个洞的泰坦尼克号。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是王姐发来的消息，言简意赅：“马嘉祺，丁程鑫，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来了。
马嘉祺和丁程鑫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然。
这是最后的意见征询，或者说，是最后的“画饼”确认环节。
“我们去一下。”马嘉祺对其他弟弟们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我去倒杯水”。
两人一前一后地走出了练习室。
剩下的五个人立刻围成一圈，像五只等待投喂的雏鸟，焦灼地等待着来自前线的“实况转播”。
而走廊尽头，林念正假装在擦拭墙边的荣誉奖杯，实际上，她的耳朵已经竖成了天线，精神高度集中。
【来了来了！最终对决！王姐的办公室就是最终BOSS的房间！嘉祺哥和丁哥，你们不是两个人！你们的身后，站着我，一个拥有互联网大数据的女人！】
王姐的办公室里。
气氛比想象中要轻松。
王姐给他们倒了两杯水，脸上依旧是那种对未来充满信心的笑容。
“坐。”她示意了一下沙发，“你们是队长和队里最大的哥哥，对这种大项目，你们的想法很重要。”
马嘉祺端起水杯，却没有喝，只是用指腹感受着杯壁的温度。
“谢谢王姐。我们刚才也简单看了看故事梗概。”
“怎么样？很吸引人吧？”王姐身体前倾，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期待。
【来了！第一个问题！是陷阱！绝对是陷阱！夸早了就没法往下说了！】
马嘉祺没有立刻回答。
他沉吟片刻，像是在组织语言，实际上是在脑内快速筛选着林念刚刚刷屏而过的“黑料数据库”。
“故事框架确实很宏大。”他先是给予了肯定。
“不过……我在看的时候，总觉得有点似曾相识。”
王姐的笑容微微一顿：“哦？怎么说？”
【来了！嘉祺哥切入了！角度刁钻！‘似曾相识’，多妙的一个词！高级！太高级了！】
“也不是说具体的桥段。”马嘉祺的表情很诚恳，带着一种探讨学术问题的认真，“就是整体的设定，比如七个少年守护七件神器，对抗一个魔君的模式。”
“感觉……在近几年的市场上，好像出现过好几次类似的核心概念。”
“我担心观众会产生审美疲劳。”
王姐的眼神里闪过一丝讶异。
她没想到马嘉祺会提出这么具体且深入市场分析层面的问题。
这不像一个偶像，更像一个项目策划。
“这你不用担心，”她很快调整过来，“经典叙事模式之所以经典，就是因为它有效。关键看我们怎么拍。”
她话锋一转，引向了另一个卖点。
“而且，我们这次的导演，是陈导。他的镜头美学，绝对能把这部剧拍出电影的质感。”
【来了来了！就是他！‘镜头美学PPT’陈导！嘉祺哥快！用他那不到4.5的豆瓣平均分反击！】
马嘉祺的眼睫轻轻颤动了一下。
他当然不能直接说“导演的评分太低”。
他换了一种方式：“陈导的大名我们当然知道，非常敬佩。他上一部文艺片我们还特意找来看过，光影和构图确实是大师级的。”
这话说的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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