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的夜晚来得很快，六点刚过，天色就彻底暗了下来。林知夏坐在办公桌前，面前摊着一叠市场调研数据，电脑屏幕上是和吴世勋对接的设计方案文档，可她的注意力却总被手机牵动。
自从中午发完邮件，她就再也没收到吴世勋的消息。她知道他下午有行程，可能很忙，却还是忍不住每隔十分钟就点开微信，看看那个蓝色大海的头像有没有亮起。
“林小姐，还没走吗？”同事金敏雅端着一杯热可可走过来，笑着问，“今天可是周五，不早点回去休息吗？”
林知夏回过神，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还有点数据没整理完，等会儿就走。”
“是和世勋xi对接的那个项目吗？”金敏雅凑近，压低声音，眼里带着八卦的笑意，“说真的，林小姐，你运气真好！世勋xi很少接这种品牌顾问的工作，这次还是金总监特意请他来的。而且他工作超认真，上次我们团队有个实习生画错了设计图，他不仅没生气，还陪着一起改到凌晨呢。”
林知夏心里一动，原来他不仅对自己认真，对所有人都这么负责。她想起中午他递过来的那张草图，想起他开会时专注的眼神，嘴角忍不住弯了弯：“他确实很专业。”
“而且他人超好的！”金敏雅继续说，“上次公司团建，他特意带了自己代言的零食分给我们，还主动和大家合照，一点架子都没有。对了，他还会说一点中文，虽然不算流利，但很努力在学……”
金敏雅絮絮叨叨地说着吴世勋的事，林知夏听得很认真，像在收集碎片，一点点拼凑出更真实的他。原来，舞台下的吴世勋，是这样一个温柔又负责的人。
送走金敏雅后，办公室里只剩下林知夏一个人。她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工作上，可没过多久，肚子就开始咕咕叫。她才想起，自己中午为了等吴世勋的消息，只随便吃了个三明治。
就在这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是吴世勋发来的消息。
SEHUN：“报告看完了，很详细，尤其是关于‘国风元素年轻化’的分析，很有启发。我把修改后的瓶身设计图发你邮箱了，你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林知夏的心瞬间提了起来，连忙点开邮箱。附件里是一张彩色的设计图，浅灰色的瓶身，右下角的莲花用深墨色晕染，茎部用银色线条勾勒，顶端的花苞还点缀了一点浅粉色，比上午的草图更精致，也更符合她的预期。
她赶紧回复：“设计图很好看！莲花的粉色花苞太点睛了，比我想象中还要好！”这次她没加礼貌的表情，语气里带着忍不住的欢喜。
很快，吴世勋回复了：“喜欢就好。本来想加一点金色，但怕太张扬，粉色更柔和，也更符合美妆品牌的定位。”
林知夏看着屏幕，忍不住笑了。他连颜色的细节都考虑得这么周全，难怪金总监会请他当顾问。
她刚想回复，手机又震动了一下。
SEHUN：“你还在公司？这个点应该下班了。”
林知夏愣了一下，他怎么知道自己还在公司？难道是看到了她电脑在线？
她回复：“还有点数据没整理完，马上就走了。”
SEHUN：“别太晚，首尔晚上不安全。你住的酒店离公司近吗？”
看到“不安全”三个字，林知夏心里暖暖的。他竟然会担心她的安全。
“很近，步行十分钟就到了。”
SEHUN：“那还好。对了，你吃饭了吗？”
林知夏摸了摸肚子，老实回复：“还没，刚才一直在看报告。”
消息发出去后，对方沉默了几分钟。林知夏以为他不会再回复了，正准备关掉对话框，手机却又响了。
SEHUN：“我让助理给你送了一份晚餐，应该快到公司楼下了。你下去拿一下。”
林知夏愣住了，手指悬在屏幕上，半天没反应过来。他竟然特意让助理给她送晚餐？
她赶紧回复：“不用麻烦了，我等会儿自己去楼下便利店买就好！”
SEHUN：“已经送出去了，你收下吧。工作再忙也要吃饭，不然会低血糖。”
语气里带着不容拒绝的温柔，林知夏看着那条消息，心里像被温水泡过一样，暖暖的。她站起身，拿起外套，快步走到公司楼下。
楼下的保安室门口，站着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生，手里提着一个保温袋，看到林知夏，立刻迎上来：“是林知夏小姐吗？这是世勋xi让我给你送的晚餐。”
“谢谢。”林知夏接过保温袋，指尖碰到袋子，还带着温热。
“世勋xi说，里面有热汤和三明治，还有一杯温牛奶，让你趁热吃。”助理说完，又补充了一句，“世勋xi还说，牛奶是温的，不会烫嘴。”
林知夏的心猛地一跳，想起那天在咖啡店里，他也是这样，提醒她“小心烫”。原来，他还记得。
回到办公室，林知夏打开保温袋。里面果然有一份三明治，一份海带汤，还有一杯装在保温杯里的温牛奶。三明治是她喜欢的金枪鱼口味，汤还是热的，冒着热气，牛奶的温度刚好，喝一口，暖到了心底。
她拿起手机，给吴世勋发消息：“晚餐收到了，谢谢！汤和牛奶都还是热的，很好吃。”后面加了一个比心的表情，犹豫了一下，又删掉，换成了一个笑脸。
这次，吴世勋回复得很快：“好吃就好。快吃吧，吃完早点回去休息，数据明天再整理也不迟。”
林知夏：“好的，谢谢你，吴顾问。”
SEHUN：“不用叫我吴顾问，叫我世勋就好。工作上我们是搭档，不用这么拘谨。”
“叫我世勋就好”——这几个字像小锤子一样，轻轻敲在林知夏的心上。她盯着屏幕看了很久，才鼓起勇气回复：“好，世勋。那你也早点休息，别太累了。”
SEHUN：“嗯，你也是。晚安。”
林知夏看着那个“晚安”，嘴角忍不住上扬，连耳朵都红了。她拿起温牛奶，喝了一口，甜丝丝的，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她坐在办公桌前，慢慢吃着晚餐。三明治的金枪鱼馅料很足，海带汤熬得很入味，每一口都充满了心意。她想起七年前，自己在宿舍里，一边吃着泡面，一边看吴世勋的舞台视频；而现在，她吃着他特意让助理送来的晚餐，喝着温牛奶，和他隔着屏幕说晚安。
这种感觉，像一场不真实的梦。
吃完晚餐，林知夏把保温袋收拾好，开始整理数据。或许是因为心里暖暖的，原本枯燥的数据也变得顺眼起来，效率也高了很多。
晚上九点，数据终于整理完了。林知夏关掉电脑，拿起外套，走出办公室。
外面的夜风吹在脸上，带着一丝凉意，却不觉得冷。她抬头看向天空，星星很亮，月亮挂在枝头，像一个温柔的笑脸。
她掏出手机，点开和吴世勋的对话框，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忍不住笑了。从会议室的重逢，到工作上的对接，再到深夜的晚餐和温牛奶，每一个细节都让她觉得，他们之间的距离，正在一点点拉近。
回到酒店后，林知夏洗漱完，躺在床上。她想起白天金敏雅说的话，吴世勋很少接品牌顾问的工作，这次是金总监特意请他来的。她忍不住好奇，他为什么会接这个项目？
是因为品牌方向，还是因为……其他原因？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林知夏就赶紧摇摇头，觉得自己太自作多情了。他只是出于工作原因，才和她对接，只是出于礼貌，才给她送晚餐。
可心里的小期待，还是像藤蔓一样疯长。
她拿起手机，点开吴世勋的INS，最新一条还是昨天的初雪照片。她翻着他以前的动态，看到他分享的工作日常，看到他和成员们的合照，看到他对着镜头比耶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
原来，喜欢一个人，就是连看他的照片，都会觉得很开心。
就在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林知夏以为是苏晓发来的消息，拿起一看原来，是吴世勋发来的朋友圈。
他很少发朋友圈，大多时候只是转发工作动态，而这次，是一张照片——黑色的桌面上，放着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旁边摊着一张设计草图，正是他们下午讨论的莲花瓶身，只是角落多了一行小字：“合作愉快，灵感满分。”
配图文字很简单：“深夜加班，咖啡和草图更配。”
林知夏盯着那张照片，心脏像被羽毛轻轻挠了一下。她认得那支笔，是上午他在会议室里用的那支黑色钢笔；也认得那个咖啡杯，和昨天在“Cafe Bleu”里他用的一模一样。
他是在说和她的合作吗？
林知夏犹豫了很久，手指在屏幕上反复摩挲，最终还是点了个赞，评论道：“咖啡虽好，别喝太晚，小心影响睡眠～”
发完评论，她就把手机扔到一边，用被子蒙住头，脸颊烫得厉害。她怕自己的关心太明显，又怕太冷淡，那句评论改了三遍，才终于按下发送键。
没过几分钟，手机又震动了。林知夏赶紧掀开被子，拿起手机——是吴世勋回复了她的评论。
“收到。刚看到你整理的数据，很清晰，帮了大忙。你也早点睡，别再想工作了。”
后面还加了一个小小的月亮表情，像他眼尾的痣一样，温柔又可爱。
林知夏看着那个表情，嘴角忍不住咧到耳根。她抱着手机，在床上滚了一圈，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蹦蹦跳跳的。
原来，被喜欢的人回复，是这种感觉。
她放下手机，闭上眼睛，脑海里却反复回放着今天的画面：会议室里他专注的眼神，递过来的草图，深夜里的温牛奶，还有朋友圈里的互动……每一个细节都像电影片段一样，在她脑海里循环播放。
这一晚，林知夏睡得格外香甜，连梦都是甜的。梦里，她和吴世勋一起在画室里画画，他教她怎么勾勒莲花的线条，阳光落在他身上，暖暖的。
第二天早上，林知夏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地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是“SEHUN”，瞬间清醒过来，差点把手机掉在地上。
她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语气，按下接听键：“喂，世勋？”
“早，”吴世勋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像羽毛一样拂过耳畔，“昨天的数据我看完了，有几个地方想和你再确认一下，你现在有空吗？”
“有空有空！”林知夏连忙说，“我现在就去公司，我们在会议室见？”
“不用，”吴世勋轻笑一声，“我刚好在你住的酒店楼下，早餐想吃什么？我带你去吃附近的一家粥店，味道很不错。”
林知夏愣住了，他竟然在酒店楼下？
她赶紧掀开被子，跑到窗边，拉开窗帘往下看。酒店门口停着一辆黑色保姆车，吴世勋穿着白色卫衣和黑色外套，戴着黑色口罩，正靠在车旁，手里拿着手机，似乎在等她。
“我……我马上下来！”林知夏挂了电话，以最快的速度洗漱、换衣服，连妆都来不及化，只涂了点口红，就抓起包往楼下跑。
跑到酒店门口，吴世勋看到她，朝她挥了挥手，眼里带着笑意：“这么快？没耽误你休息吧？”
“没有没有，我早就醒了！”林知夏摆了摆手，脸颊有些发烫，“你怎么会来这里？”
“刚好早上有个行程在附近，结束后想起你住这，就过来了。”吴世勋说着，拉开了保姆车的车门，“上车吧，粥店离这不远。”
林知夏跟着他上了车，车里很暖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味，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样。她坐在副驾驶座上，有些拘谨地双手放在膝盖上，不敢看他。
吴世勋发动车子，转头看了她一眼，笑着说：“昨晚睡得好吗？我看你朋友圈凌晨才点赞，是不是又在想工作？”
林知夏的脸瞬间红了，原来他看到了她的点赞时间。“没有，就是……睡前刷了一下朋友圈。”她小声辩解。
吴世勋没拆穿她，只是笑了笑，转而说起工作：“昨天你整理的数据里，提到中国消费者对‘天然成分’很在意，对吧？我觉得可以把这个点融入到设计里，比如在瓶身背面加一行小字‘天然成分，温和呵护’，用手写体，会更亲切。”
“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林知夏眼睛一亮，立刻忘记了拘谨，“手写体最好用偏柔和的字体，不要太工整，这样更有温度。而且颜色可以用浅棕色，和水墨色呼应，整体更协调。”
“嗯，”吴世勋点头，眼里带着认可，“等会儿到了粥店，我们把这个细节定下来，下午就可以让设计部出初稿了。”
车子很快就到了粥店。店面很小，装修很温馨，里面坐满了吃早餐的人。吴世勋戴着口罩，找了个角落的位置坐下，点了两碗海鲜粥，还有几份小菜。
粥很快就上来了，热气腾腾的，里面有虾、瑶柱、香菇，香气扑鼻。林知夏舀了一勺，吹了吹，送进嘴里，鲜美的味道瞬间在舌尖散开。
“好吃吧？”吴世勋看着她，眼里带着笑意，“这家店我经常来，粥熬得很糯，适合早上吃。”
“嗯，超好吃！”林知夏用力点头，眼睛弯成了月牙。
两人一边喝粥，一边讨论工作。从瓶身设计到包装配色，从宣传文案到市场推广，他们聊得很投机，很多想法不谋而合。林知夏发现，和吴世勋聊工作，是一件很开心的事，他不仅专业，还很尊重她的想法，会认真倾听她的意见，甚至会为了一个细节和她反复讨论。
粥快喝完时，吴世勋忽然抬头，看着她，认真地说：“知夏，其实我接这个项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你。”
林知夏手里的勺子顿住了，抬起头，疑惑地看着他：“因为我？”
“嗯，”吴世勋点头，眼神很认真，“演唱会结束后，我在工作人员通道看到你，你掉了应援棒，我帮你捡起来的时候，看到你眼睛里的光，很亮。后来在咖啡店又遇到你，看到你对着初雪发呆，很安静。再后来，金总监说要和中国公司合作，需要一个了解中国市场的中方代表，我就想起了你，觉得你应该很懂中国粉丝的想法，也很懂年轻消费者的需求。”
林知夏愣住了，心脏狂跳不止。原来，他从演唱会那天就注意到她了；原来，他接这个项目，真的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她。
她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
吴世勋看着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动作很自然，像对待熟悉的朋友一样：“别紧张，我只是觉得，和你合作，会很愉快。事实证明，确实如此。”
林知夏的头发被他揉得有些乱，却一点都不生气，反而觉得心里暖暖的。她低下头，看着碗里剩下的粥，嘴角忍不住上扬。
原来，有些相遇，真的是命中注定。
吃完早餐，吴世勋送林知夏回公司。车子停在公司楼下，林知夏解开安全带，转头看着他，认真地说：“世勋，谢谢你。谢谢你接这个项目，谢谢你和我合作，也谢谢你……给我送晚餐，带我吃早餐。”
吴世勋看着她，眼里带着温柔的笑意：“不用谢。我们是搭档，不是吗？而且，和你合作，我很开心。”
他顿了顿，又说：“对了，下周三是我的生日，公司会办一个小型的生日会，邀请了一些合作伙伴，我想邀请你参加，你有空吗？”
林知夏的心脏瞬间漏跳了一拍，他竟然邀请她参加他的生日会？
“我……我有空！”她用力点头，生怕他反悔，“我一定去！”
吴世勋笑了，眼里像藏了星星：“好，那我等你来。”
林知夏推开车门，下车前，转头对他说：“世勋，生日快乐！提前祝你生日快乐！”
“谢谢。”吴世勋看着她，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快去上班吧，下午见。”
林知夏点点头，转身跑进公司。她一路跑到办公位，坐下后，还能感觉到心脏狂跳不止。她摸了摸自己的头发，上面似乎还残留着他的温度。
她打开微信，给苏晓发了条消息：“晓晓，吴世勋邀请我参加他的生日会了！他还说，接这个项目，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
苏晓的消息几乎是秒回，一连串的感叹号和表情包：“！！！林知夏你要上天了！生日会啊！这可是近距离接触的好机会！你一定要好好准备，穿得漂亮点，给她留个好印象！”
林知夏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普通的职业装，确实不够特别。她想，生日会那天，一定要穿得漂漂亮亮的，给他一个惊喜。
她打开电脑，看着屏幕上的设计方案，嘴角忍不住上扬。原来，喜欢一个人，真的会让一切都变得不一样。工作不再是枯燥的任务，而是和他一起完成的约定；首尔不再是陌生的城市，而是充满了惊喜和期待的地方。
林知夏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拳头。她要更加努力，不仅要做好这个项目，还要让吴世勋看到，她不仅仅是他的粉丝，更是一个能和他并肩作战的搭档。
而她和吴世勋的故事，还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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