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脑小说,脑子寄存处。有点离谱,看个人。
[正文内容]
我站在花园的雕花栏杆旁,手里还握着半杯香槟。夜风掠过裙摆,露在外面的肩膀一阵发凉。宴会厅里的水晶吊灯在暮色中亮得刺眼,把两个人影映在大理石地面上,交叠成一团模糊的光晕。
顾沉言靠在沙发边,领带松了半截。林芷若坐在他旁边,手指搭在他袖口,那根无名指上还戴着淡粉色的珍珠戒指。她低头说话时,垂落的发丝扫过他的手腕,像一道阴影划过皮肤。
我下意识摸了摸锁骨间的钻石项链,是顾沉言订婚那天送的。冰凉的棱角硌得胸口生疼,仿佛在提醒我这并不是什么浪漫时刻。耳边忽然响起记忆里的琴声,大学那年暴雨夜,我背着发烧的顾沉言去医院,路过琴房时听见四手联弹的《月光奏鸣曲》。钢琴盖板反光里,林芷若的手指就搭在他的手背上。
"苏小姐?"
侍者端着香槟塔从我面前经过,酒杯碰撞出清脆的响声。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站得太久,裙摆被夜露浸湿了一片。正要转身回宴会厅,却听见林芷若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原来当年那个暴雨夜,救沉言的是苏小姐啊。"
我僵在原地。她端着酒杯站在我斜后方,睫毛在烛光下投出细碎的影子。"我一直以为是哪个护士,没想到是你。"她抿了口红酒,嘴角扬起温柔的弧度,"听说你当时背着他走了三公里?"
顾沉言接过话头:"是啊,医生说再晚半小时,我就烧坏了脑子。"
我感觉指甲掐进了掌心。那晚的雨砸在脸上像针扎,我背着比自己高出一头的顾沉言,膝盖打着颤往医院跑。急诊室门口,我蹲在地上喘得直抽气,他却只记得醒来时看见林芷若在床边削苹果。
"可惜我学医却没能亲手照顾他。"林芷若叹息着摇头,指尖摩挲着杯壁上的水珠。她手腕内侧有道淡青的静脉,上面几点斑驳的琴弦茧,在灯光下泛着珍珠般的光泽。
大厅突然陷入黑暗。宾客们发出惊呼,有人碰倒了玻璃杯。我摸索着往前走了两步,烛光忽地亮起,林芷若已经坐在了顾沉言身边。她正低头在他耳边说着什么,长发垂落间遮住了表情。
"听说苏小姐总随身带着安神药?"她的声音混着红酒的香气飘过来,"这可不太好,结婚前就依赖药物......"
"晚晚身体弱是事实。"顾沉言接话,语气很轻。他抬手揉了揉眉心,腕表折射的光刺痛我的眼睛。
"不是的,"我急切地开口,"只是助眠,处方笺都在......"
"好了。"他打断我,转头看向别处。我的手指悬在半空,不知该放哪里。
宴会结束时,林芷若"不小心"撞到了我。她扶住我锁骨的手指清凉又柔软,指甲无意间划过留下一道红痕。"小心台阶。"她说,笑意盈盈。
我挣开她的手,高跟鞋踩在石阶上发出咔嗒的响声。顾沉言伸手要扶,我却摇头:"我能走。"
回到车上,手机震动起来。陌生号码发来简讯:"你丈夫永远不会相信你。"后视镜映出我的脸,苍白得吓人。手腕内侧有圈淤青,是我刚才强忍痛呼时自己掐的。
夜风吹起窗帘,远处传来教堂钟声。我盯着屏幕,指尖一遍遍擦过那行字。手机又震动了一下,是顾沉言发来的消息:"早点休息,明天还有试婚纱。"
我把车停在路边,路灯在挡风玻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想起刚才停电时,林芷若从我身后经过,袖口似乎沾着什么药瓶的金属光泽。但这些念头刚冒出来就被我压下去——如果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这段感情还有什么值得坚持?
雨刷器左右摆动,雨点打在玻璃上模糊了视线。后视镜里,那道锁骨上的红痕渐渐变成了暗红,像一道永远抹不去的印记。
我攥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反复摩挲。雨刷器一下下划开玻璃上的水痕,却抹不去心底翻涌的雾气。试婚纱?这个词像根细针,轻轻戳破了最后一层自欺的薄茧。
后视镜里的自己太安静了,安静得像是不属于这具身体。锁骨处那道红痕还在隐隐作痛,林芷若的手指明明那么柔软,怎么就能掐出这样的印记来?
车子停在别墅楼下,我望着楼道口昏黄的感应灯。钥匙刚插进锁孔,门就从里面开了。陈姨端着盆出来,看见我愣了一下:"苏小姐回来啦?"
"嗯。"我点头,喉咙有些发紧。
"顾先生打过电话,说今晚不回来了。"她顿了顿,欲言又止,"林小姐也一起来的,说是帮着他整理资料。"
我挤出一个笑:"辛苦你了。"
电梯镜面映出我苍白的脸,妆早被泪水晕开了。不对,我没有哭。可眼尾确实泛着红,像被什么蛰过似的。我低头翻包找卸妆棉,指尖触到一个冰凉的东西——安神药瓶。
金属瓶身在掌心发沉。处方笺确实在抽屉最底层压着,可我记得那天医生只给我开了半盒,怎么现在还剩这么多?我拧开瓶盖,药片整齐排列着,表面泛着冷光。
浴室热水哗啦啦冲着,我在氤氲的雾气里盯着镜中人。水汽爬上睫毛,模糊了视线。忽然想起刚才停电时,林芷若袖口闪过的金属光泽,和这个药瓶盖竟有几分相似。
手机又震动起来。还是那个号码:"你以为的真相,不过是别人想让你看见的部分。"
我猛地攥紧手机,屏幕反光映出瞳孔深处骤然缩起的光。身后传来门锁转动的声音,很轻,像有人正踮着脚尖进来。
"顾沉言?"我试探着喊了一声。
没人应。
卧室门虚掩着,我推门进去,窗帘被风吹得飘了起来。床头摆着一只蓝丝绒盒子,打开一看,是条新的珍珠项链。卡片上字迹清秀:"补给你弄丢的那条。——沉言"
珍珠在灯光下流转着温润的光,可我只想起了今晚林芷若无名指上的那颗珍珠戒指。它们颜色太像了,像是出自同一串项链。
第二天试婚纱时,设计师拿着软尺绕在我腰间:"苏小姐最近瘦了不少,尺寸要重新改。"
"不是说好今天拍定妆照吗?"林芷若倚在更衣室门口,穿着和我同款的婚纱,只是她胸前别着朵白玫瑰。那是顾沉言第一次送我的花。
摄影师让我们站在一起拍照,镜头对焦时,她忽然凑近:"昨晚睡得好吗?听说你房间灯亮到了凌晨。"
我僵笑着没说话。
"药片吃多了会伤肝,"她声音轻得只有我能听见,"要不要我帮你看看处方?"
"谢谢,我自己清楚。"我往后退了一步,高跟鞋却不小心踩住了她的裙摆。
她踉跄了一下,扶住墙才站稳。我们同时低头看那截皱起的裙摆,她轻笑一声:"看来婚纱确实得改了。"
我望着镜子中的自己,突然发现这条裙子勒得太紧了。就像我现在的生活,被一圈圈缠绕,喘不过气。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