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明摔门而去的第二天，城东地块竞标会的预审名单就传了出来——启明科技的名字旁被标注了“资质待查”。
林辰看到消息时，正在和苏婉清核对广告投放的最终方案。他指尖在屏幕上点了点“待查”二字，抬头看向对面的人：“苏家的动作很快。”
苏婉清搅动着咖啡杯里的方糖，语气平淡：“我爸只是让法务部提交了一份关于启明科技海外资金来源的质疑函。毕竟，张启明那些所谓的‘海外财团’，有一半是壳公司。”
林辰挑眉。这步棋够狠，直接从根上动摇张启明的竞标资格。他忽然想起前世，张启明正是靠这些不明来源的资金拍下地块，后来才被查出涉嫌洗钱，连带项目烂尾。
“他不会坐以待毙。”林辰放下手机，“以张启明的性格，肯定会铤而走险。”
话音刚落，周明急匆匆闯进来，手里捏着一份文件：“林总，不好了！启明科技申请了‘匿名树洞’的专利，说我们侵权，法院已经发了传票！”
苏婉清的咖啡勺顿了一下。林辰接过文件，快速浏览后冷笑出声：“专利申请日期是三天前，刚好是他看到我们策划案的第二天。看来，他早就留了后手。”
周明急得满头汗：“那怎么办？开庭的话，我们肯定输啊！‘匿名树洞’是咱们的核心功能，要是被禁了……”
“禁不了。”林辰指尖敲在文件末尾的专利代理人签名上，“这个人，是张启明父亲的老部下，去年因为伪造证据被吊销过执照。用违规代理人提交的专利申请，本身就不具备法律效力。”
他抬头看向苏婉清：“苏家在司法局有没有熟人？”
苏婉清立刻拿出手机：“我让法务部联系专利局，申请异议审查。最快今天下午，就能让这份专利申请失效。”
看着她干脆利落的动作，林辰忽然想起前世那个总躲在张启明身后、眼神怯怯的女孩。短短几天，她展现出的手腕和人脉，远超他的预料。
“为什么帮我？”林辰忽然问。
苏婉清放下手机，直视着他的眼睛：“你前世在我最狼狈的时候，也帮过我。”
林辰心头一震。
她轻描淡写地继续：“三年前，苏家被张家设计，资金链断裂，我去求张启明，他让我跪下给他斟酒。是你悄悄让人送来了一份张家挪用公款的证据，才让苏家喘过一口气。虽然最后你自己……”
后面的话她没说，但林辰已经明白了。原来自己前世并非一无所有，至少在绝境里，曾下意识地拉过别人一把。
“那份证据，是‘神秘人’给我的。”林辰低声道。
苏婉清眼中闪过一丝讶异，随即笑了：“看来，我们都欠那位神秘人一份人情。”
下午三点，专利局果然驳回了启明科技的申请，理由是“代理人资质不符”。张启明收到消息时，正在竞标会现场的休息室里打电话，闻言气得摔了手机。
“一群废物！连份专利都搞不定！”他对着电话怒吼，挂掉后又猛地踹翻了垃圾桶，“林辰！苏婉清！你们给我等着！”
旁边的助理战战兢兢地递上水：“张总，要不……咱们用备用方案？”
张启明喘着粗气，眼神阴鸷：“通知下去，今晚动手。”
夜幕降临时，宏图科技的服务器突然遭到大规模攻击。技术部的警报声此起彼伏，屏幕上的防御代码被一层层攻破，用户数据开始出现乱码。
“是分布式拒绝服务攻击！对方用了上万个傀儡机！”技术员大喊。
周明吓得脸都白了：“怎么办？再这样下去，数据库会崩溃的！”
林辰盯着屏幕，手指在键盘上翻飞，同时拿起手机拨通王涛的电话：“王总，移动的防火墙权限，现在能开吗？”
“林总，这不合规矩……”
“开！”林辰的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出了事我担着！否则明天全市的校园网络都会瘫痪，你担得起责任？”
王涛犹豫了几秒，咬牙道：“等着！”
三分钟后，移动的顶级防火墙接入，攻击流量瞬间被拦截。技术部的人松了口气，瘫坐在椅子上。
林辰却没放松，调出攻击源追踪记录，发现大部分IP都指向启明科技名下的一家空壳公司。他将证据打包，发给了“神秘人”，附带消息：“可以收网了。”
半小时后，市公安局的电话打到了张启明的手机上——“张先生，我们接到举报，您涉嫌非法攻击计算机系统，请配合调查。”
张启明刚到宏图科技楼下，闻言差点从车上跳起来：“你们搞错了！不是我！”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光映在他惨白的脸上。车窗降下，他看到林辰站在写字楼门口，手里拿着手机，屏幕上是他刚才下令攻击的录音。
那是他下午在休息室打电话时，被潜入的技术人员安装的窃听器录下的。
“是你设的局！”张启明目眦欲裂。
林辰看着被警察带走的张启明，嘴角没有任何笑意。这不是胜利的快感，而是尘埃落定的平静。
手机震动，“神秘人”发来消息：“张父挪用公款的证据也递上去了，张家完了。”
林辰回复：“谢了。”
转身回办公室时，苏婉清正站在走廊里，手里拿着一件外套。看到他过来，她把外套递过去：“晚上凉。”
林辰接过穿上，闻到淡淡的雪松味。
“城东地块的竞标会，苏家赢了。”苏婉清抬头看他，“我爸让我问你，有没有兴趣合作开发？”
林辰望着窗外的万家灯火，那些曾在噩梦里反复出现的画面，正一点点被现实的光亮驱散。
“好啊。”他笑了，眼底的疲惫终于被释然取代，“不过，这次得按我的规矩来。”
这一世，他不仅要执掌自己的命运，还要让那些曾被辜负的善意，都得到应有的回响。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