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
林栖打着哈欠来到礼堂，两只大金毛就来到她面前。
“早上好，琳西！”
“你昨晚是去看星星了吗？”
“黑眼圈那么深。”
林栖抓住两人的袖子，仰天长啸：“是谁发明的早上好啊，到底是谁在好？”
弗雷德和乔治被她拽得一个趔趄，手里的巧克力蛙包装纸窸窸窣窣响。乔治揉着胳膊肘，挑眉看她耷拉的眼皮：
“你还好吧？”
弗雷德跟着点头，还故意把巧克力蛙往她眼前晃了晃：“该不会是梦到巨怪了吧？脸都没血色了。”
林栖松开手，往柱子上一靠，有气无力地翻了个白眼：“巨怪？比那烦人的多。一晚上被蚊子围着转，那‘嗡嗡’声，简直没完没了。”
两人一听，顿时笑出声。乔治冲她挤挤眼：“早说啊，我们的伸缩耳借你用用？说不定能听懂蚊子在聊什么。”
“我可不想听懂蚊子在聊什么。”
林栖：婉拒了哈。
赫敏抱着书从旁边经过，
“早上好，琳。”
“早啊，赫敏。”林栖又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赫敏脚步顿了顿，瞥见林栖眼下乌青，瞬间皱眉：“琳，你这状态......像被魔法史课本压了一整晚，是没睡好？”
“没事，就是有只蚊子昨晚在我耳边嗡了一整晚。”
长桌的面包篮被弗雷德扒拉得乱七八糟，他捏着块牛角包冲林栖晃：“再不吃，等会就要被人抢了，蚊子没让你睡好，总不能让肚子也跟着受委屈吧？”
乔治在旁边用叉子戳着烤土豆，突然往林栖盘子里一放：“这个烤得焦，你上次说喜欢带点糊味的。”
土豆滚了两圈，他赶紧用手按住，指尖沾了点盐粒，又偷偷在裤子上蹭了蹭。
赫敏端着牛奶坐下，看了眼林栖的脸色，把一本《实用魔法小窍门》推过去：
“第37页有简易驱蚊咒，步骤写得很清楚，比他们俩瞎折腾靠谱。”
她顿了顿，又补充，“不过他俩要是敢在你练习时捣乱，我就把他们藏在扫帚间的恶作剧道具全交给麦格教授。”
弗雷德立刻做了个鬼脸，却往林栖那边挪了挪椅子，椅子腿在地板上刮出轻响：
“我们才不捣乱！再说了，真学不会，我和乔治轮流给你当人肉驱蚊器，晚上在你宿舍门口守着，见着蚊子就用咧嘴咒，让它们笑到飞不动。”
乔治跟着点头，把自己杯子里的热可可倒了半杯给林栖：“先暖暖身子。要是晚上还吵，就敲三下窗户，我们准在。”
说这话时，他眼神没敢多停留，飞快瞟了一眼就转回去，但耳朵红得很明显。
赫敏叹了口气，却把书又往林栖面前推了推：“我觉得你们可能会被当成变态，还是学咒语最稳妥。”
林栖认同地点了点头，脸颊鼓鼓的，嘴里是双子塞的各种食物。
正说着，塞德里克端着餐盘从长桌另一头走来。
他看见林栖身边挤着的弗雷德、乔治，唇角漾开无奈又纵容的笑，这场景赫奇帕奇学生们早见怪不怪—------近一个星期以来，格兰芬多双子像装了定位咒，总精准 “ 入侵 ” 赫奇帕奇餐桌。
不，准确来说，是精准定位林栖的旁边。
塞德里克端着餐盘走过来时，脚步顿了顿。
不是因为看见弗雷德和乔治这两个“常客”，而是林栖眼下那圈淡淡的青黑太显眼。
他在赫奇帕奇长桌旁坐下，指尖轻轻敲了敲林栖的空盘子：“没睡好？”
林栖刚咽下嘴里的面包，还没来得及说蚊子的事，弗雷德已经抢话：“还不是那些蚊子！昨晚跟开派对似的，吵得她压根没法睡！”
说着把自己的烤香肠往林栖盘里堆，“多吃点，吃饱了有力气跟它们战斗，放心今晚保证让它们集体失声！”
“嗯。”
林栖点头，狠狠咬了口香肠，她要化悲愤为食欲。
塞德里克在一旁不禁有些失笑。
................
今天第一节课居然是魔药课！
林栖悬着的心终于死了。
“琳西小姐，你是要毁了这锅魔药吗？”斯内普阴测测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林栖这才发现自己拿着的是魔杖，不是汤勺。
她低下了头，轻声道：“对不起，教授。”
斯内普扯了扯唇角，
“赫奇帕奇扣一分。”
“琳西小姐，下课留下。”
要是他还不惩罚她，她肯定以为他会纵容她，然后就变得和波特一样无法无天。
说完，斯内普转身回到讲台上开始熬冶魔药。
林栖的眼皮沉地不行。
阿基米德撬得动地球，却撬不动她打瞌睡的眼皮。
但一想到斯内普她就瞬间变得清醒。
终于熬到下课，林栖走到斯内普面前。
女孩低着头，像只犯了错的幼猫。
“昨晚没睡好？”斯内普沉声道。
林栖：“嗯......”
“拿着，提高睡眠质量的，一节课打69次哈欠的情况，我不想再从你身上看到。”
这可是他为数不多的好学生。
万一猝死了怎么办？
林栖接过了那瓶魔药，她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斯内普刚刚熬的。
林栖攥着魔药瓶的手微微发颤，喉咙像被魔药蒸汽熏过，闷闷的：“教授......谢谢您。”
“收起你那副表情，”斯内普的声音从药架后传来，带着惯常的冷硬，银勺磕了磕坩埚边缘，
“这瓶魔药不是为了看你道谢的。是为了确保我的学生不至于蠢到在课堂上睡着时打翻坩埚，毁了我整整一排珍稀药材。”
他顿了顿，指尖捻起一片干枯的缬草，声音压得更低些，几乎堪比地窖的阴凉：
“下次再让我看见你顶着那样的黑眼圈进教室，就去把《标准魔药配方》从头到尾抄三遍，用羽毛笔，不准用速记咒。”
林栖捏着魔药瓶的瓶口转了半圈，玻璃的暖意顺着指尖爬上来，她抬眼飞快瞥了他一眼，又赶紧低下头：“......嗯，知道了教授。”
声音有点发闷，像含在喉咙里没吐干净：“魔药我会收好的，上课也不会再走神了。”
说完就往门口挪了两步，后背几乎要贴上冰冷的石门，才又小声补了句：“谢谢您。”
林栖的脚步声彻底隐在走廊拐角后，斯内普站在教室门口，黑袍垂落的阴影遮住了半级石阶。
他盯着空荡的走廊，喉结滚了滚，声音轻得像怕惊动了什么：“......黑眼圈重得像被摄魂怪啃过，还硬撑。”
指尖无意识蹭过袍角，那里还留着刚才递魔药时，隔着玻璃传来的一点微温。
他忽然嗤笑一声，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连霍格沃茨的猫头鹰都比你懂分寸，至少知道天黑了该归巢。”
.............
走廊里的阳光刚好落在两只大金毛的红色头发上上，两人一左一右把林栖堵在石像旁，表情夸张得像是刚听说了什么惊天惨案。
“听听这是什么？”弗雷德用胳膊肘撞了撞弟弟，“我们可怜的琳西，在斯内普的课上居然被扣了分！还是整整一分！”
乔治立刻接话，手按在胸口作痛心状：“梅林的胡子，这简直比我们的伸缩耳被费尔奇没收还让人难过，要知道，斯内普的扣分记录通常是以‘十’为单位起步的。”
林栖背着布包靠在石像上，嘴角压不住地往上翘，手里还捏着那瓶没喝完的魔药：“可教授说......是因为我上课打了个哈欠。”
“打哈欠扣一分？”弗雷德挑眉，突然凑近压低声音，
“等等，这该不会是某种新型的‘斯内普式表扬’吧？我敢打赌，他上次扣哈利的分，理由是‘呼吸声太大像巨怪’。”
乔治已经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扔给她：“别理那个蝙蝠，一分而已，我们帮你挣回来，半个月后的魁地奇比赛，保证让斯莱特林再丢五十分。”
“哦，对了，记得来给我们加油。”
林栖剥开糖纸，甜丝丝的味道在舌尖散开，她望着两人挤眉弄眼的样子，忍不住笑出声：“不用啦，我觉得......一分挺好的。”
至少这一次，他没说“愚蠢”，没说“废物”，只是皱着眉敲了敲她的实验台，语气硬邦邦的。，仅此而已。
“到时候，我会去给你们加油的！”
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一眼，突然露出同款了然的坏笑。
“那你说，我们要是下次和赫奇帕奇比赛，你给我们加油，还是给塞德里克加油？”两人悠悠地拉长尾音。
梅林的臭袜子啊，这是道送命题。
这就跟问，跟当男朋友和爸爸同时掉水里了，你救谁？有什么区别吗？
所以...林栖选择不回答：“斯内普教授刚给了我一瓶魔药，我我要抓紧时间补觉了，就先走了哈。”
看着她快步跑远的背影，弗雷德撞了撞乔治的肩膀：“我就说吧，老蝙蝠对她，跟对别人不一样。”
乔治摸着下巴点头：“下次试试让她在课上‘不小心’打翻个坩埚，说不定能收获一句‘下次注意’？”
弗雷德皱眉：“万一老蝙蝠心情不好，罚她怎么办？”
“我开玩笑的，怎么可能让她真的去惹怒老蝙蝠？”
弗雷德和乔治的对话刚落，走廊另一头突然传来熟悉的袍角扫过地面的声响。两人瞬间噤声，像被施了凝固咒般定在原地。
斯内普正抱着一摞魔药论文，从阴影里缓步走来。
乔治的脚尖不动声色往弗雷德那边挪了挪，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气音急道：“完了，老蝙蝠该不会听到我们说他坏话了吧？”
弗雷德僵硬地扯了扯嘴角，正要开口圆场，却见斯内普只是扫了他们一眼，目光在他们藏在身后的恶作剧道具上停留半秒，便移开了。
“波特家的鲁莽，韦斯莱家的愚蠢，倒是完美融合。”他的声音像浸了冰水，
“下次再拿我的学生当‘实验品’，就把你们的脑袋泡进吐真剂坩埚里。”
“还有...格兰芬多扣十分。”
说罢抱着论文径直离开，黑袍擦过乔治肩膀时，带起一阵若有似无的魔药香。
等脚步声彻底消失，弗雷德才猛地拍了下乔治后背：“你刚才脚趾都快抠出活点地图了！”
乔治惊魂未定地拍胸口：“我以为要被发配去给打人柳当肥料了......不过，他说‘我的学生’？”
“老蝙蝠这是把琳西划进自己领地了。”弗雷德扯了扯嘴角，声音里裹着连自己都没察觉的酸涩，
“也就她，挨了扣分还能笑......换了我们两个，早被他骂‘韦斯莱家的蠢材’骂到墙根、里去了。。....”
说着从口袋掏出颗会炸出彩烟的糖，糖纸内侧，不知何时被他用指甲刻了个小小的“L” （林栖名字首字母 ），这是他藏了三天的小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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