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7

宋亚轩的脸色变得苍白："那你找别人合作吧。"他合上钢琴盖，起身要走。

刘耀文一把拉住他的手腕："等等！我...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

宋亚轩站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只是...太想赢了。"刘耀文松开手，声音低了下来，"我爸一直觉得我玩音乐是浪费时间。我想证明给他看..."

宋亚轩慢慢转过身："我妈妈...希望我专注古典钢琴独奏。她说合作演出'不够纯粹'。"

两人沉默地对视，第一次真正理解了对方背负的压力。

"也许..."刘耀文突然说，"我们都在试图证明什么。但音乐不应该只是为了证明。"

宋亚轩轻轻点头："那...重新开始？"

"重新开始。"

这一次，他们尝试了不同的方法。刘耀文先弹吉他部分，宋亚轩静静聆听，然后加入钢琴伴奏，不是简单地配合，而是与吉他对话。两种声音交织在一起，时而对抗，时而和谐，创造出意想不到的化学效果。

"等等！刚才那段太棒了！"刘耀文突然喊道，"就是转调那里，再来一次！"

宋亚轩重新弹奏，刘耀文立刻用吉他跟上。奇妙的事情发生了——激烈与柔和，现代与古典，两种看似矛盾的元素完美融合，产生了全新的声音。

"就是这样！"刘耀文兴奋得跳起来，"这就是《星河轨迹》应该有的感觉！"

宋亚轩的脸上也露出了罕见的灿烂笑容："我们找到了。"

"找到什么了？"

"平衡点。"宋亚轩的手指在琴键上轻轻舞动，"你的能量和我的... whatever。"

刘耀文大笑："对！你的'whatever'！"

初赛前夜，两人在音乐教室熬到凌晨。最终版本的《星河轨迹》是一首三分半钟的作品，开头是宋亚轩纯净的钢琴独奏，中段加入刘耀文的吉他，节奏逐渐加快，最后爆发成一段充满张力的合奏，再渐渐回归平静，如同流星划过夜空。

"完美。"刘耀文放下吉他，伸了个懒腰，"明天评委一定会惊掉下巴。"

宋亚轩揉了揉酸痛的手指："希望如此。"

"嘿，别那么严肃嘛！"刘耀文用肩膀撞了他一下，"来，我们该犒劳一下自己。我知道学校天台可以上去。"

没等宋亚轩反对，他就抓起两人的外套冲出了教室。宋亚轩只好跟上。

通往天台的楼梯阴暗狭窄，刘耀文却轻车熟路。"我经常来这里，"他回头对宋亚轩说，"视野超棒。"

推开生锈的铁门，夜风迎面扑来。五月的星空格外明亮，城市灯火在远处闪烁。刘耀文走到栏杆边，深吸一口气："看！猎户座！"

宋亚轩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嘴角微微上扬："你居然认识星座。"

"当然！我小时候的梦想是当天文学家。"刘耀文靠在栏杆上，"后来发现音乐更能表达...那些说不出来的感觉。"

宋亚轩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我也是。钢琴...能说出我说不出口的话。"

两人并肩站着，夜风拂过他们的发梢。远处传来隐约的车鸣声，但天台上的世界仿佛与喧嚣隔绝。

"紧张吗？明天。"刘耀文问。

宋亚轩诚实地点点头："有点。但...有你在旁边，好像没那么可怕了。"

刘耀文笑了："这就是搭档的意义啊！"他突然指向东方，"快看！"

天际线处，第一缕晨光悄然浮现，将云层染成淡淡的粉色。黑夜与白昼在此刻交汇，美得令人屏息。

"我们居然熬到了日出。"宋亚轩轻声说，眼中映着晨光。

刘耀文看着他被晨曦柔化的侧脸，突然觉得胸口有什么东西轻轻颤动了一下。"嘿，不管明天结果如何，"他伸出手，"我们是永远的搭档，对吧？"

宋亚轩看了看他的手，慢慢伸出自己的手，与之相握："永远的搭档。"

初升的太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交织在一起，如同他们刚刚完成的《星河轨迹》——两颗原本孤独的行星，终于找到了彼此的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