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七点十五分，宋亚轩站在严浩翔病床前，修长的手指翻动着病历夹。一夜过去，患者的体温已经降到38.2度，但脸颊仍泛着淡淡的粉色。
"肺部啰音减轻，继续观察24小时。"宋亚轩头也不抬地对身后护士说道，钢笔在医嘱单上划出凌厉的线条。
"医生..."
一个沙哑却透着活力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他。宋亚轩抬眼，对上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昨夜还神志不清的患者，此刻正歪着头看他，嘴角挂着狡黠的笑意。
"我是不是要死了？"严浩翔眨眨眼，"只有绝症患者才会让主任医师亲自查房吧？"
护士倒吸一口冷气。没人敢这样和宋医生开玩笑。
宋亚轩的钢笔尖在纸上顿了一下，墨水晕开一个小点。他缓缓合上病历："普通肺炎，死不了。"
"那就好！"严浩翔笑得眼睛弯成月牙，"我还欠着乐队三个月房租呢，可不能这么轻易go die。"
宋亚轩眉头微蹙。这种对待疾病的轻浮态度让他不适，但年轻人脸上鲜活的表情又莫名让他想起医学院时期被自己刻意遗忘的某个午后——那时他也会笑，会闹，会在解剖课间隙和同学溜去天台弹吉他。
"安静休息。"宋亚轩转身欲走，白大褂却被轻轻拽住。
"医生，你叫什么名字？"严浩翔的手指勾着他的衣角，像个讨糖吃的孩子，"我得知道救命恩人是谁啊。"
"宋亚轩。"他下意识回答，随即意识到自己竟轻易给出了平时需要患者反复追问才会透露的私人信息。
"宋—亚—轩。"严浩翔一字一顿地重复，舌尖轻抵上颚发出最后一个音节，像在品尝这个名字的滋味，"我叫严浩翔，浩浩荡荡的浩，飞翔的翔。"
宋亚轩点头，不动声色地抽回衣角："我知道。"病历上写着。
查完房回到办公室，宋亚轩破天荒地没有立刻开始工作。他站在洗手台前，盯着自己手腕上已经消失的指痕，鬼使神差地又挤了一泵消毒液。
泡沫在掌心化开时，护士长敲门进来："宋医生，3床患者询问能否给他一把吉他。"
"什么？"
"他说...住院太无聊，想写歌。"护士长表情为难，"我拒绝了，但他说要直接问您。"
宋亚轩擦干手，镜子里映出他微微抽动的嘴角："医院不是音乐教室。"
"我就这么回复他。"护士长转身要走，又想起什么，"对了，他今早偷偷用手机录您查房的声音，被护士发现了。"
宋亚轩猛地转身："什么？"
"他说...要当创作素材。"护士长忍着笑，"还即兴编了首'查房歌'，把整个护士站都逗乐了。"
宋亚轩大步走向病房，白大褂在身后翻飞。推开门时，严浩翔正靠在床头，手指在膝盖上打着节拍，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旋律。阳光透过百叶窗在他脸上投下条纹状的光影，衬得他像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太阳鸟。
"删除录音。"宋亚轩直接伸出手。
严浩翔瞪大眼睛，随即笑得前仰后合："哇，宋医生居然会生气！我还以为你只有'面无表情'和'更面无表情'两种模式呢！"
"这不是玩笑。"宋亚轩保持伸手的姿势，"患者隐私不容侵犯。"
"好吧好吧。"严浩翔掏出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点几下，然后递给宋亚轩，"删掉啦！不过我已经记住你的声音了——'安静休息'、'多喝水'、'别乱动'。"
宋亚轩检查手机时，发现相册里有十几张自己的偷拍照——查房时、写病历时、甚至站在走廊尽头喝咖啡时的侧影。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些也删掉。"
"这些不行！"严浩翔一把抢回手机护在胸前，"这是我的创作灵感来源！宋医生你知道吗，你站在阳光里的样子特别像一首未完成的歌！"
宋亚轩深吸一口气。理智告诉他应该没收手机、警告患者，甚至考虑转给其他医生。但当他看着严浩翔亮晶晶的眼睛，那些冰冷的程序竟一时无法说出口。
"下不为例。"最终他只是这样说道，转身离开时听到身后传来胜利般的轻笑。
走廊拐角，一个穿着名牌套装的女性静静注视着这一幕。苏媛——副院长苏明远的女儿，心内科主治医师——轻轻摩挲着手中的钢笔，目光在宋亚轩远去的背影和严浩翔的病房门之间来回扫视。
"查一下那个患者的详细资料。"她对身边的住院医说道，声音轻柔却不容置疑，"特别是他和宋主任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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